“你该改口。”他温凉的指轻轻插进她的乌丝之中,轻轻抚摸,“叫爸。”
她抬起手来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我很好奇。但是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总觉得,不是什么太好的原因。希望真是像你说的,我很讨人喜欢。”
“这是自然。”他低低沉沉地笑,“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浅浅。说不定等哪一天,我就对你情深一许了。”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眉眼之间全然是傲兀的认真笃定。
后来――
安城第一贵公子对那个落魄到家的名媛,不仅是情深一许,简直是……画地为牢
。
*
洗了澡出来,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易凡。
她脚步隐隐有些迟缓,走向床边,慢慢爬上去。趴在了男人的胸口,“我和你商量个事儿行不行。”后来这句话,几乎是她每次找他帮忙的必要前缀了。
微凉的指划过勾着她的下巴,有点轻佻的意味,他弯唇低笑,“浅浅,这么殷切,你说说,什么事?”
“易凡的公司。”她尽量维持着脸上看起来还不错的微笑,一字一顿说得仍然有些艰难,“算了,恩,好吧?”莫名有种讨好的意味。
他眼底的眸光沉沉如渊,勾着她下巴指收了回来,“你这是在替你的前任求情?”
“不是。”她仍然趴在他在的胸口上,有些无奈,“我欠易凡一个人情,要是这次不还的话,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了。”
他凉薄的唇撩起来,“如果我说不呢?”
“池慕辰,我认真的。”她慢吞吞地从他的胸口上滑下来,和他一样,靠在床头,“放了易凡吧,这次。就算我欠他的。”
“那他欠你的,怎么还?”他低沉的嗓音之中莫名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味道来。
“最开始也不是他要离开我的。”她转过头,看见男人清俊至极到无懈可击的侧颜,“并且,我和易凡之间。他是不对,可是,我也有过失。我和他整整三年,我都没有让他碰我,所以――”
身子陡然一沉,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翻身压了上来。她盯住那双近在咫尺的墨眸,灵魂都要被吸了进去。他低沉道,“听你刚才的话,你是遗憾没有和他上床?”
她的呼吸一滞,“池慕辰,你说的是什么话。”身体,给他了,完完全玩给他了。竟然还要听他说这种话来羞辱自己。
“难道不是?”从他喉间滚出来的是低沉的笑,“水性杨花,还是人尽可夫,嗯?”
然后他开始吻她,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红,“池慕辰,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他的吻温柔,绵密,湿漉漉的一路往下,“我不喜欢你和我讨论关于你前任的任何事情,我不想听。”原谅他的占有欲,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我偏偏要呢。”她抬起手来狠狠扣住他的肩膀,指甲陷进去。
她咬住唇,“池慕辰,这样对我,你就开心。”
然后用牙齿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然后闭上眼,不去看那疯狂晃荡的流苏吊灯。
*
翌日清晨。
她睁开眼,入目第一眼,是男人结实肩膀上的齿痕。斑驳陆离的感觉,有些感概,她咬得还真是不轻。全是血印子。他的还是闭着眼的,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睑处投下了一层浅浅的阴影。容颜像是画一般,美好得竟然让人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可是没有多做停留,她从床上爬起来,脚压根还没有沾到地,整个人就完全一把拽了回去。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抬眸便撞进一双如寒潭一般的墨眸之中
。沉沉的。
“浅浅。”他轻轻唤她,声线之中魅惑无比,且有了饕餮之后的满足感。
她用尽力气甩开了他的手,利索地下床,裹着床单去浴室。双腿好酸,好吧,又酸又疼。
站在花洒下面,闭着眼睛,任凭水流将自己给吞没掉。门却突兀地被打开,老天,忘记锁门。他*着身体,走了进来,“我也要洗。”
她站在花洒下,静静盯住他的眼瞳,“就不能等我洗完?”
“我想和你一起洗。”然后他眉眼清寒地走过来,精壮的胸膛,现在满眼,都只剩下了他的*。她转过身,不再看他。
手臂却被他温凉的手掌给握住,他抚摸她,“我帮你洗,嗯?”
她不动弹,也不说话。他想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逆转过,索性选择不理会还要好一些。
“浅浅,你都把我咬成这样了,别生气了。”两人都站在花洒下,晶莹的液体四处流泻,“好不好,嗯?”
她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轻轻闭上,仍由他将沐浴乳涂在身上,然后抹开。他轻轻开口,“是不是还在为了你前任的事情生气?”
“能不能老是叫前任,他有名字,叫易凡。”
“你说了算。”他低低地笑着,“可是现在,你是要为了前任把我变成前夫?”
她的眼瞳微不可微地缩了缩,“你说的是什么话。”
他的眼瞳之中噙着笑意,星星点点的光晕泛滥开来,“只要你不理我,下一秒我就觉得你要和我离婚了。”
终于,她笑了。
*
她请了一天的假。
上山,一座深山。这座深山里面有一座庙子,安城的人说,这座庙子很灵验的。若要是能够求得一串佛珠的话,那便是极大的因缘了。
由于这座庙子位于安城北山的山了。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华贵,只是很破旧的庙子。她到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几个人。她走进去,里面一尊金光佛像,看起来并不怎么新。寥寥几个人跪在里面。
沾着泥的坚硬地板,她跪了下去,很是冰凉。一个穿素布衣服的老婆婆走过来,“姑娘,求佛珠?”
“嗯
。”她点点头,在胸前双手合十。她知道的,你千辛万苦上山了还不算,还得跪上三个小时。既然都上来了,那么便跪吧。
一串佛珠,一串包含心意的虔诚佛珠。
老婆婆笑眯眯地走开,她一个人静静地跪在大佛面前。渐渐地,也有人在她身旁跪了下来。她胸前合十的手一直维持着,手臂有些酸。约莫是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就感觉身子微不可微地在颤抖。
两个小时的时候,竟然有了眼花缭乱的感觉,抬眼看金光大佛的时候竟然都有了几个重影。她开始微笑,苏南浅,你可以,有什么大不了。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你落魄时更加困难了,虽然,现在好像也挺落魄的。
中途有人挣扎着站起来走了,说是什么太累了不要了不要了。她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说,苏南浅,别人走可以,你不行。别忘记,样样都要得第一的你,不能够输。
终于到了三个小时。
她想站起来,垂下双手,却发现站不起来。软绵绵的胳膊耷拉下去,她撑着地面,努力想要拉回自己的意识,是真的差一点就晕过去了。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来,姑娘,我扶一扶你。”那个穿素布衣服的老婆婆微微弯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她。苏南浅看见一张皱纹遍布却很慈爱的脸,“老人家,不用了,我马上,就可以起来了。”
又用双手撑在地面上,约莫五分钟之后,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腿由于蜷曲得太久,已经没有了知觉。她没办法看见自己的膝盖,一定有点惨不忍睹。还好,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而不是裙子。
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有一点颤抖,冷汗从白皙饱满的额头渗透出来,砸落下去。老人家依旧对她微笑,“姑娘,你跟我来。”
然后老婆婆缓缓转身,一步一迟缓地朝着金光佛像的背后走去。
苏南浅黑白分明的眸子闪了闪,带出一点痛意。膝盖好疼。试着抬脚行走,每一步,膝盖就像是针扎,与此同时还有倾吞掉所有的麻痹感。
好像骂人,真的好疼。
*
跟着老人走进去,里面一张红木桌子。桌子面前坐着一位同样年老的老爷爷。须白的胡子微微飘着,白发苍苍,还别说,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抬手示意,“请坐,姑娘。”
“谢谢。”她轻轻开口,努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然后在桌子面前坐下。
“今天,太阳就快要落下去了。却只有小姑娘你一人能获得佛珠。”他用手捋了捋自己胡子,“不错,小姑娘。已经两月有余,无人成功领取佛珠了。”
苏南浅听说过的,这佛珠,一百人之中,说不定没能有一个能够成功拿到。
他像是极为满意一般,点点头,然后拉开柜子,递过来一串佛珠。安城人人都说这家小庙子的佛珠是极为难得,果然深有体会,累成狗也不过如此。她的手由于虚脱无力有些颤抖,“谢谢。”
一串紫色檀木的珠子,小粒小粒的,一个挨着一个,很是紧凑。作为一个设计师,几乎立马便被吸引住。紫色檀木制成圆润的珠子,表面打磨得很是光滑,泛着莹润的光泽,表面刻着一个字,诚。
虔诚的诚。
最惹人眼球的便是这字,不是工艺制品,而是人一笔一划规规矩矩刻出来的。不太深,也不太浅,刚刚好的力度
。每一刻珠子上都有一个诚字。
“这是老人家自己做出来的?”她抬眸看向对面白发苍苍的老人,微微有一些吃惊,“好别致,好漂亮。”这是由衷的赞美。
“是的。”他又套售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是自己在山中伐的木,挑选最精致的部分打磨成珠,慢慢磨,耐心的,会变得光滑。最后刻字,一串佛珠,整整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日日夜夜,一串珠。这是千金不换的,这才是真的虔诚。怪不得人人都说这佛珠不好得,原来如此,竟然是这般矜贵的东西。
“小姑娘,我想知道,这佛珠,是为谁求得。”他问。
苏南浅清丽绝伦的容颜上怔了怔,抿唇半晌,轻轻开口,“我先生的父亲。我没有见过他,他很有钱,所以,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我希望,能给我先生的父亲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样啊,看来小姑娘你很爱你的先生?”
她又怔住了,旋即开口,“他对我很好。恩,我需要他。说不清楚爱不爱,总之,我要和他在一起。并且,我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好好在一起。”秀色的眉眼上是说不出来的认真严肃。
“你说起他的时候,眼睛在发光。”老爷爷乐呵呵地打趣,手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一定很重,否则的话,你不会这么努力想要博得他父亲的好感。小姑娘,或许你爱上了他,他是你的先生,是要和你过一生的人。”
她觉得他说得很很在理。只是,爱上他这一点,并没有。也不会像白微儿那样,爱到深处随随便便就割腕了,幼稚。
“谢谢老人家。”她温和地说,很是感激,“真是劳烦您给我说这么多。我想,我得下山去了。否则等下会太晚。”
“小姑娘,既然你能拿到这佛珠,那便是有缘人。”他笑了笑,很豁达的样子,“那愿不愿意听老人家我给你讲个故事?”
已经颤巍巍站起来的苏南浅又重新坐了下去,眸光温和,“好的,老人家,您请说。”
“好。”他应下,“你一步一步上来的时候,是不是注意到,这梯子和其他梯子有所不同?”
“是的。”她选择如实回答。
“这么多的梯子,是一个人用一把铲子,一梯一梯的挖出来的。”他眼角眯了眯,皱纹深了一些。
“什么?”她有些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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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凤还巢之悍妃有毒》/叶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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