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元妃去的着急,白子岳连忙对江晨歉然道:“元妃乃是乾帝杨盘的妃子,不能久离宫中,倒是让江兄见笑了!”
“无妨。”
江晨笑着道:“本是江某冒昧而来,幸得诸位不曾见怪,与诸位秉烛夜谈半宿,是江某险些耽搁了元妃姑娘的大事,说起来,该江某致歉才是。”
“哪里。”
白子岳连忙道:“我等虽是初识,但一夜相谈,已如故友,朋友之间,相互拜访,何来冒昧一说?”
涂老亦道:“先生与我族有大恩,还请先生多留几日,好让我们一进地主之谊。”
“好说,好说。”
江晨对此并未推辞,因为他很清楚,要不了多久,他要等的人就会到来,届时,便是他复仇计划开启的时刻。
眼见江晨做客幽谷,白子岳也不曾离去,连着几日,或是与江晨谈风说月,或是论道斗法,倒是令他对江晨起了几分钦佩之意。
这一日,两人正在谷内一块大石上对弈,江晨忽地念头一动,笑道:“元妃来了!”
话音方落,只见一名红衣女子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到山谷之中,那红衣女子貌美非凡,不是元妃,又是谁来?
白子岳却看着元妃带来的那个少年,满脸惊诧的出声问道:“元妃,你怎的还有闲情逸致找这么一个少年书生过来?”
元妃笑着应声道:“我那些族人需要一个教书先生来教它们读书认字,明白道理,这少年郎看着就是胆大的,所以我路过秋月寺的时候,顺手就把他带过来了!”
白子岳恍然。
江晨则饶有趣味的看着元妃身后那故作神色镇定的少年,他知道,这就是他要等待的那个人,数日光阴,终究没有虚耗。
只见那少年书生微一拱手,自我介绍道:“小生洪易,见过二位,这位姑娘带我来此教人读书,莫非便是二位兄台的儿女么?”
江晨闻言,面上古怪一笑:“倒不是我与白老弟的儿女,而是元妃姑娘的族人!”
洪易闻言,转头讶然朝元妃看去,他知道元妃是宫中的女子,因为来时就给了他酬金,一月十两赤金。
七成金是青色,八成金是黄色,九成金是紫色,而十成金才是赤颜色。这种赤金只有炼丹的道士们才能烧出来,这种赤颜色的金子,又叫做“药金”,是道士练铅烧汞,练金丹的一味药材。而这种赤金若是造成钱币,也只有皇宫才有。一般是皇帝、皇后赏给文武大臣,或者是后宫嫔妃的。
是以,当时洪易就知道,元妃必是从宫中出来的,身份想必也是金尊玉贵,但怎的元妃的族人竟然蜗居在这么简陋的一个山谷里,而且,这里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房屋,总不回是住在山洞里吧?
似是猜到了洪易的想法,元妃轻声一笑,朝山谷深处呼唤几声,顿时一群白狐窜了出来,围着元妃吱吱喳喳乱叫。
洪易见状,不禁诧然:“这元妃姑娘请我来此,不会是为了教这些狐狸读书吧?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天方夜谭。”
然而,这事看着虽然离谱,事实偏偏就是如此,元妃笑道:“看来,你已猜出来了,没错,我请你来,就是为了教这些狐狸读书,怎么,先生莫非害怕了?”
“这”
眼见洪易迟疑,元妃当即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吗?”
“人与兽,皆是万物生灵,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心里是有些害怕,但洪易可不会轻易露底,而且,转过念来细细一想,反而觉得给一群狐狸教书认字学道理颇为有趣,何况一个月足足有十两赤金的薪酬,只需花费几个月的时间,自己读书考试的费用就出来了,当下便自镇定心神:“让禽兽明白道理是圣贤才做的事情。我虽然没有资格,但是勉强充当一次圣贤也并无不可。”
就这样,幽谷之中又多了一个客人。
江晨虽然会读书写字,可没那耐心教导一群狐狸读书认字,所以这些时日都是白子岳偶尔兼顾,此时洪易来到此处,白子岳就当了甩手掌柜,把教书认字,给小狐狸上课的事务都甩给了洪易。
当然,作为报酬,山洞中的藏书可以任他阅览,甚至白子岳让洪易来整理书籍,将其分门别类排放整齐,他也开了十两赤金的报酬给洪易。
白子岳虽然学识丰厚,但是他要忙着与江晨修行论道,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整理书籍,所以这些书籍被堆放在一间洞室当中。
既能读书,又能得到报酬,这等好事洪易自然不会推辞。
这一日,洪易正在整理书籍,忽然在众多书籍中发现了两部大书,一部《武经》,一部《道经》,每部都有厚厚的几十册,令他如获至宝般直接扑了上去,对于这两部大书,他可是想看已久了。
这两部书都是大乾王朝开国之时编著的:《武经》收罗天下武学编著的一部书,《道经》则是收集天下道书编著的一部修炼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