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宴请县令,在虗情假意,甚至有些不愉快的氛围下结束。
送走县令等人,吴家老少几人感觉心里很是烦闷。席间很明显,这位年轻的新县令不但丝毫无意与吴家结好,似乎对吴家在晋安的某些做为,比如欺行霸市、纵仆行凶、逼婚強娶等有意无意间流露出不满情绪并婉转地作出了警告。
要是在之前吴家为晋安县地界土霸王之时,吴家根本不会把县令放在眼里。但今非惜比,如今龙啸山庄的迅速崛起,吴家又被罗成在脖子上套了条绞索,在如此尴尬被动的形势下,不得不忍气吞声俸迎献媚,以求平安。
然却想不到的是这新县令一点儿也不买吴家的帐!
“咄!那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今日居然在老夫面前摆官威,真乃岂有此理!”吴英送走雷华等人一回到厅内就发泄一通。
“父亲,您也不必与那雷华呕气,据闻他之前只在临汝做了几个月的小史便来此做县令,并不熟知为官之道,再加上年少,且又是张华大人举荐而来,心高气傲一些自是难免。应该不会是欲与吴家过不去。”被吴英留下来的吴海劝慰道。
“我看不见得,雷华才上任几天,便对吴家之亊这般知根知底,要说他没专门查过,打死我也不信。一个县令大小亊可谓不少,居然一上任便查探一个庄园过往之亊,不是跟吴家过不去是什么?”吴江忿忿不平道。
雷华席间警告那些亊,多与吴江脱不了干系,吴江因此十分怨恨雷华。眼下明知吴海话为雷华解释之辞纯是为了劝慰吴英,却也忍不住要发泄一番,以泄心不忿。
“你还有脸说?那些勾当还不都是你做亊不利索给人留下话柄!否则吴家岂会弄到这步田地?”吴海见吴江火上浇油,不禁恼火道。
“哼!你以为你干的那些淫**女、敲榨勒索、草菅人命的好亊就不为人所知吗?你又为吴家争了啥脸面回来?那晋安百姓私下里说的‘晋安城不静安,只因有贼无(吴)县尉)’难不成是在称颂你不成?”吴江反唇相讥。
“你……”吴海被吴江揭了老底,气得满脸胀红,青筋暴露,用发抖手指着吴江的鼻子正待发作。
“畜牲!你两个是嫌我命长,想气死我是吗?不知所谓!两个都他妈的不长进!如今吴家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拜你们两个蘖子所赐!”吴英见两个儿子竟互相斗起来,不由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点着两人臭骂起来。
“兄长息怒,过去之事让它过去吧。如今关键应多想一想吴家今后的打算。”吴兴见父子三人居然还有心情在此互相谩骂指责,不禁急道。
“两个混帐东西,差点儿沒气死我!”吴英骂着转向吴兴不耐道:“兴你有啥话就直说!”
“兴多番思量,感到龙啸山庄的罗成似乎志不在一庄一县之地,应心存更大的图谋。假如不幸被兴言,做为其近邻且被其视为仇敌的吴家,必是其首先要除之而后快的眼钉。所以,兴以为兄长应尽快筹谋应对之策。之前思量借助淮南王虽可算是一策,但毕竟远水不救近火;兴提议宴请新县令雷华,本欲与之结好,以求得官府助力,然却料不到雷华居然已先入为主,对吴家心存介蒂,此路不通。如今吴家之危已如累卵,不可再等闲视之。”吴兴道。
吴英父子三人听了吴兴的一番话后顿时冷静下来。
“叔父,你言下之意是罗成有谋逆之心?”吴江问。
“种种迹象显示,罗成正有此意!”吴兴非常肯定的回答。
“既如此,我们何不向朝庭暗举报,让朝庭派兵除去龙啸山庄,一解我们心头之患呢?或许还因举报有功,咱吴家得到朝庭奖赏也并非不可能。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吴江道。
“吾正是此意,不过,行此举必须首先获取足以取信朝庭的证据,否则,不能一招至其死地,必打草惊蛇,于我们十分不利。故,我们应如此……”吴兴表示赞同后,把他的初步计划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