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是他没告诉宋依依的,那就是这阵法并非什么人都能起作用。
那位高人曾经说过,这阵法来历神秘,是专为某些人设置的,如果不是那些人,不满足条件,那么永远也别想成功,只有特定人的血才能激发阵法成功,其他人只会为其所伤。
只是先不说那镯子毁了,就是没毁,宋依依难不成能是这传承无数年的神秘阵法设置的特定的人吗?
高祖曾经找过许多人试验,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成功,而上次宋依依在御花园的试验不也一样失败了,难道这次就能成功?
萧清城冷哼一声,起身走出茶楼,一边吩咐属下去慈恩寺探寻无上大师的情况。
“无上大师这些日子都不见外客,一直在慈恩寺跟闭关,要三日后才出关。”
“那就等三日后再去拜访。”萧清城出了茶楼,管弦鸣过来回报:“大哥,金国使节在锦川停留,要求进京,并且要求我朝暂时停火,不过锦川那边大将萧兀术态度暧昧,一直没停火,我朝海城这边也没停止。”
“哦?萧兀术跟金国宰相李秋实不和,这次和亲是李秋实主张的,他不配合也不奇怪。不过,想来没多久他们就能入京了,夏侯策会安排停火的。”
“他若是按计划行事,难道不是阻止这和亲最符合他的利益?”
“不管是金国秦王还是皇帝都是可利用的对象,哪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讨价还价才是正常。”萧清城淡淡道:“看来夏侯策也快要回京了。”
有些事是要加快速度了,免得夏侯策回京之后再生波折。
“走吧,去爱晚楼。”萧清城飞身上马,转身离开。
――
天色向晚,夕阳在滚滚大河的波涛下沉默西下,将滔滔河水染得一片绚烂,清风徐来,消去了一些夏日的烦闷。
大堤上,夏侯策看着滚滚河水,因为夏日的暴雨,河水暴涨,宽度增加了几倍,在岸边几乎望不到对岸,浑浊的河水冲击着河岸,堤坝上有不少官员和百姓,正在加固大堤。
“王爷,这河堤是去年重新修固过的,除非遇到十年不遇的洪水,否则都不会出事。”一个干瘦但是清矍精神的中年官员指着洪水说道。
“刘侍郎,你做得不错。”夏侯策神色难得多了几分赞许。
“都是摄政王抬爱,不然下官也没有机会主管这工程营造。”刘侍郎是工部侍郎,原来不过是工部一个普通主事,因为不善钻营又有些本事,在一次工部贪腐案中被人拉出来顶缸,是夏侯策洗清了他的冤屈,提拔他,靠着自己的本事主管工程营造,这河防大堤便是他这几年的主要工程,去年完工后便经受住了几次洪水,也算是朝野赞誉。
旁边一些河防官员连忙跟着拍起了马屁,夏侯策一个冷眼扫过去顿时噤声了,又巡查了一番,问了些问题,天将黑才下了堤坝往城中赶去。
回到小城之中,侍卫送了饭菜来,天正暑热,夏侯策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点便放下了筷子。
董迟从外面进来,见侍卫在收拾桌面,看了眼剩了不少的菜,又看了看夏侯策那最近有些清矍的脸庞,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些日子王爷可是眼见的瘦了。
“王爷,京城那边送来的消息。”他递上了密信。
“嗯。”夏侯策拿起密信看了起来,见是海城那边的情况,看完了密信,他敛眉想了想,写了封信回去。“交给仲卿。”
“是。”董迟一边应了,一边慢吞吞地掏出一封信来:“这还有宋小姐的消息。”
夏侯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了眼董迟,直看得董迟额头冒汗,直到片刻之后他收回了目光,拿起了那封信打开。
“宋小姐身体康复,宋小姐去相国寺求见法印未果,宋小姐和宣王世子见面交谈一刻钟后离开。宋小姐前往慈恩寺打探无上法师消息……”
随着信的内容越往后看,夏侯策周身的气压越发低了,眼神也跟着越来越冷,直到他握住信纸的手猛得收紧,将那张信纸捏成了纸团,猛地看向董迟。
“谁让你自作主张送她的消息过来的?”
董迟被他的目光看得直冒冷汗,忙道:“王爷之前安排人跟着宋小姐保护她,他们定时会送消息回去。那边就把消息发过来了……”
夏侯策沉默片刻,敛眉道:“以后没事不必送她的消息给我。”
“那,安排的人呢?”
“……留着吧。”
这是什么态度?
董迟心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知道那次相国寺出事之后,王爷跟宋小姐似乎闹翻了,但是若是闹翻了,还留着人保护她干什么?
“是。”董迟被夏侯策打发出去,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书房内烛火静静燃烧着。
夏侯策松开了手,把那团信纸在蜡烛上点燃,信纸很快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他眸光阴晴不定地看着那团燃烧的信纸,火光中他幽暗的瞳眸像燃烧着火焰,焚心以火,灼伤了心脏。
原来,她还是不死心地想离开,这段日子还是在为此奔波忙碌。
她还是想离开这里,迫不及待地离开,就那么急着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哪怕这些日子他放空所有思绪,把一切时间都用在政事上,不再去想她,然而只是一封信,看到有关她的消息,他还是忍不住心绪起伏,看到她还是想着离开,除了怒,更多的是恨。
恨么,他该恨。
他平生最恨人欺骗,偏偏她欺骗他利用他,更把他当感情上的替身,更痛恨感情不专,她心里有着别人却还接近他,把他当成别人的替身,宋依依,她何其可恨!
若是任何一个女子敢这样对他,他绝对会把她碎尸万段,偏偏遇到她,他却还是舍不得她受伤,宁肯放手就此放过彼此,让她离开。
什么时候,他夏侯策会如此委曲求全,会变成这样不像自己?
他何等骄傲,却在她面前低入了尘埃,底线一再下调,哪怕她告诉他她心里有别人他还是无法去恨,甚至还是怕她受伤害。
蜡烛爆了个灯花,夏侯策眸光阴鸷下来,喃喃自语:“不就是一个女人么……”
他可以忘记,她要离开那就让她离开。
如他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奢望感情,本就不该幻想什么爱情,这只会成为他的软肋,成为敌人攻击他的把柄。
本已打开的心防再度封闭,外面裹上厚厚的壳,如此便不会受伤,亦不会疼痛,更不怕面对。
“传令下去,后天回京。”
---题外话---
这段时间思思动了个手术,身体在恢复状态,会尽力更新。<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