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囚车继续沿着长平街游-行,沿途的百姓群情激奋,就连押解囚车的衙差身上都沾了不少烂菜叶、臭鸡蛋。
“你这个杀千刀的,还我女儿命来,她才十五岁啊。”一个大婶哭得肝肠寸断,要不是旁边的人死命拉住,怕是就要冲到囚车边了。
“我的女儿啊。”另一个大娘面容憔悴,直接哭倒在地。“我的女儿都已经许了人家,要不是你这个恶魔,我的外孙都能走路了。”
“我的倩儿自小乖巧懂事,那日还是她的生辰,我带她去庙里求了支签,还是支上上签,没想到,没想到当晚就被害了,我的倩儿啊。”
……
众人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自从出了少女干尸案后,后唐多少人家心惊胆颤,生怕自己女儿惨遭不测,能尽快成亲的,一刻都不敢耽误。
乔装一番的安以深和单弋拉低斗笠,混在噪杂的人群中,看着囚车从面前慢慢驶过。
单弋看着囚车已经走远,轻声问:“世子,我们…”
“去法场看看。”
此刻的法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围观的百姓,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恶贯满盈的囚犯到底是三头六臂还是天赋异禀,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残杀了这么多无辜少女。
喧闹声、讨伐声一浪高过一浪,死囚佝偻着背,低着头,跪在法场中央,长发披面,死气沉沉,毫无反应。
旁边的刽子手手握大刀,身材魁梧,睁着眼睛足有铜铃大小,加上络腮胡子,很是粗犷的一个汉子。
柳无涯端坐在台上,看看日头已经升上了半空,便从签筒中拔下一根斩首令牌,用朱砂笔画了个圈,随即扔在地上,掷地有声道:“斩!”
刽子手得令后,大口饮下一碗烈酒,尽数喷在锃亮的大刀上,算是祭了刀。拔下犯人背后的亡命牌,大刀一挥,血光一片。胆小的百姓吓得捂住眼睛,但大多数百姓看到囚犯已经伏法,兴奋地大声欢呼,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安以深和单弋从法场回到西秦公府,单弋见世子一路上一言不发,也深知缘由,便安静地站在一边。
“今晚,你找个机会夜探柳无涯的府邸。”良久,安以深说了这么一句。
“是。”单弋应下,转念一想,便问:“世子是不是猜测,今天是柳无涯和朝廷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安以深冷笑一声。“能够一夕之间屠尽巫腾谷满门,凶手绝不是一个人。而且谷中的亲卫不乏武艺高强之人,凶手怎么可能是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大汉。依我看,如果不是朝廷无用,就是幕后凶手太过狡猾,拿个替罪羊就想蒙混过关,哼~”
“世子,属下尚有一事不明。”
“你说。”
“那些人炼制幻颜丹,为何不同时找十几个少女一次性炼制好,反而要每年在后唐各州府分批作案,这难道不引人怀疑吗?”
安以深笑了两声,摩挲着腰间那枚茜素青色的荷包,道:“因为幻颜丹的药引很特殊,须是纯阴之女方可。”
“纯阴之女?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
“恩,纯阴之女本就寥寥无几,而在后唐,女子的生辰八字,除了父母兄长,轻易不会与外人说,那些人能够找到这么多药引,已是通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