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手法,就连要落针时,挑选的穴位也与她一致。
这个姜未晚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怎么会知道按气脉油走行针治伤呢?
“我……我没有师傅。”
“那你是怎么会行针救人?”华鹊抓过姜未晚的手,一脸的严肃。
姜未晚如今行针的手法,是当年华鹊手把手教的。
后来又看了华鹊所著的气脉论,可以说是尽得华鹊真传。可气脉论是三年后华鹊所著的,现在江湖上还没有流传,于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号,如今华鹊问起时,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敷衍道:“我……我不过是喜欢药理,多看了几本古书而已,你干嘛如此激动?”
“你……你真是无师自通的?”
姜未晚索性豁出去,利索道:“我师傅是华鹊,鬼医华鹊。”
华鹊有些难以置信,目光在姜未晚身上转了一圈,漠然道:“你说什么?”
“你不是问我师承何人吗?华鹊啊!”
华鹊眼角抽了抽。
屋内的人,无不屏住了呼吸,这女人是到底知不知道撞到阎王了?
华鹊难得好心情问:“你师傅长什么样啊!”
“师傅年纪时是国色天色,艳绝天下的美人儿。师傅到晚年是慈眉善目,端庄大气的大婶。总之,她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姜未晚笑着吹捧了了一大堆,说起华鹊是一脸的膜拜。
华鹊淡淡一笑:“看样子你还是杂门杂派的。”
但凡医者,无不希望能遇上华鹊这样的医学高手指点迷津。
这一点华鹊应是相信不疑的。
姜未晚心中叹了口气,她总算赌对了。
姜未晚接着摆出一幅被看穿的窘态,她不悦地撅嘴道:“谁说的。我相信精所至,精石为开。总有一天,我会遇上华鹊,让她收我为徒的。”
华鹊别过脸去,直接将她无视了。
“你……你和他是?”姜未晚动了动唇,心下犹豫着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华鹊又笑了笑,“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吗?”
思及季风口口声声为秦烨而战。
姜未晚有些惊疑不定,轻道:“我不知道你和他是……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多有打扰。”
床上的人儿动了动指,口中喃喃着什么。
伴着他的挣扎,恶梦中的呓语在空荡的屋内渐变得清晰:“晚儿,小心!”
“晚儿……”软床上纤长的五指不停地抖动着,挣扎着。
刹那间,姜未晚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她悄然望了华鹊一眼,犹豫的半晌,蓦然伸出手,握上那双不安挣扎的手……
“我在。”伴着轻轻的两个字,眼泪就这样落下来。
床上的人抓住她的手,安份了些许。
突然听到一声申银,姜未晚抬起他的手,蓦然发现他的手心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
姜未晚轻抚着他手心血迹未干的伤口,呼吸一点点地困难了起来。
她轻轻地抽动手指,昏迷中的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逃离,反而用力握住她。
太抵是这一握太用力了,痛得他蹙紧了眉头,疼得颤抖了抖。
“季风,你怎么样了?季风……”姜未晚急了,连唤了两声。
然,他除了颤抖之外,再无回应。
他伤得如此之重,他能否挺过来呢?姜未晚只觉得心脏抽了抽,握住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唤着:“你醒醒啊,你不要睡,你不要睡……”
“姜未晚,你喜欢冷板凳!”
“我……我不会喜欢上任何男人。”
“你若不是喜欢他,为什么哭?难不成你同情他?要知道男人最不屑得是别人的同情与施舍,你就不要侮辱他了。”华鹊眼里飞掠过一丝笑意,姜未晚,原来你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姜未晚擦了把眼泪,无波无澜道:“今儿个季风赢了比赛,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成了我克的吗?我关心他不应该吗?”
“随你。”华鹊看了她一眼,招呼着下人将一地沾血的棉布收拾下。
屋里空荡荡地,就这样守着沉睡的人,姜未晚一时无话,沉沉看着他,心思飘远。
北冥抱着冷剑守在门外,眼神清冷地凝着前方,形似雕像。
一晚上,他动了三次,似醒非醒间,又昏迷了过去。
姜未晚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生怕他在刹那间出现状况。
一夜未眠,眼皮直打架,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忍不住,沉沉昏睡了过去。
竖日,醒来。
入目的是弦丝雕花床!什么条件?”
“我听北冥说她想拜你为师,我要你如她所愿,悉心教导她。”
“什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华鹊不敢相信地惊呼一声,“就为了这个,你……”
“若是不愿,我收回。”
“要,当然要。”华鹊似乎是生怕他反悔,快步上前抢走秦烨手中的铜牌坠儿。
秦烨转身就往外走,脚步不大却走得利落,不曾再回过头。
“大哥,你去哪儿,等等我。”季风在他身后,趋步跟上。
“秦烨,若有一天在她和天下之间让你选,你做何选择?”愕然又迷茫的喃喃。
秦烨脚步一顿,“天下是我们男儿的游戏,与她何干?”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她身陷险境,哈哈……”像是想到什么,华鹊又笑了起来,笑得悲伤。
“他若待我,有你之一也不枉我的付出。”将铜牌坠儿握在手中,华鹊嘀咕了声。
一阵风儿吹过,幕帘掀起一角,明明晃晃间似有人影站在哪儿。
华鹊恼道:“谁躲在那里鬼鬼崇崇,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姜未晚掀帘而出,不可置信地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迷茫。
她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秦烨扮成季风上场,与秦烽打擂。
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还一味地指责他,抱怨他?
为什么,她想拜华鹊为师,他就这样满足她的愿意。他怎么就不问问她……
为什么,他就一味地认为天下是男儿的游戏,与女人无关呢。
他怎么置信,要护她周全吗?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秦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姜未晚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待我?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原来她也有心,心会迷茫,心会疼的,原来心疼是这样的。
华鹊吃惊地看着她,“姜未晚,你躲在哪儿干嘛?”
“我……我迷路了。”
华鹊无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出门,急急忙忙指了个方向,“从这往那里走,再往那里,再右拐就是大门了,慢走不送。”<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