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夙夕心不甘情不愿冷哼,素手一拂,那些毒物便缓缓游走,分别纳人夙夕夙夜袍子内。
秦如歌目光微闪。
冬季穿得隆重,恐怕他们兄妹身上带着不少毒物呢。
黎阎夜安全了,秦如歌却是忍不住丢了一个白眼过去,黎阎夜这才后知后觉松开他的爪子,抚平被他揉皱的婚服撄。
黎阎夜跳下床的瞬间,凌厉的杀气迎面而来。
他以掌挡在自己的面具前,顺利握住夙夜偷袭而来的拳头,并顺势将其臂扭转,上身被钳制夙夜只能攻其下盘,二人过了几招,最终只是互相掣肘,谁也不占上风。
“够了,都住手。”
秦如歌这一近前,黎阎夜毫无退缩,夙夜则是避之如蛇蝎退走偿。
本想拍打两人交缠手臂的素手悬在半空,秦如歌似笑非笑将其垂下。
此时夙夜忽然暗道不妙,丝丝钻心的痛楚从指尖传来。
黑丝像极细小的筋脉一样,从指间蜿蜒到手腕,似乎还有蔓延的迹象。
“为什么,我明明避开了。”夙夜眸底忽然亮光大作,他想起来了,“刚刚的银针......”
他脑子被驴踢了是吧!刚刚怎么能用手去接银针呢!?
其实也不怪他,是秦如歌太难用常理推算,一般涂在刀锋利器的毒药,直接接触要不了命,得见血沾染血脉才见效。
现在很明显,那银针涂的毒药,碰触皮肤毒素就会入体。
“卯兔,把我的医药箱拿来吧。”
“是的,小姐。”
秦如歌从中拿出医用的银针,消毒之后,便持针走到夙夜眼前,后者一脸戒备盯着她,似乎不相信她此刻的好心之举。
“好歹今天是我和明渊的大喜之日,首领大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也太触我霉头了,把手伸出来吧。”
夙夜看来明渊一眼,明渊颔首,他才将信将疑拨开袖子,将手臂伸到秦如歌眼前。
秦如歌麻利下针,将毒素逼到一处之时,开了个口子挤出毒血,夙夜的脸色这才开始慢慢回春去白。
玩了她就把银针一一拔除,将那口子推到夙夜唇边:“还有一点余毒,你要是有强迫症,自己把它吸出来吐掉。”
夙夜:“......”
他轻轻吸附上去,便开始吮吸吐血。
秦如歌收回目光,撤了手,却是绕到夙夜身后。
视线和明渊相交大约半秒左右吧,便移到夙夕脸上面纱。
明渊见状,突然有一个直觉:“如歌,你是不是――”
“是。”
明渊还什么都没问了,她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夙夜震惊且玩味于两人的默契。
黎阎夜则是一脸的意味深长,略有些绷直。
至于夙夕,当然就是满眼嫉火。
“夕儿,把面纱摘下来。”明渊不温不凉道。
夙夕鼓着两腮气:“凭什么,我就不!”
她才不要在这个女人面前,在这个女人面前――
“夙夕小姐,如果是因为容颜失色,你高傲的自尊心不容许你在我面前坦诚相见,我是可以理解的。”
“你怎么知道――”夙夕忽然察觉自己失言暴露了,连忙捂住嘴,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溢满惶恐。
越是高傲的人,落难之时越是狼狈难堪。
明渊趁着夙夕发呆的空档,弹了一缕风劲,将其面纱扬起大约一二秒的时间。
这个时间,足够秦如歌看清楚她左脸的情况。
好似一根根黑漆漆的树根盘旋,平面的,非立体的。
无数的枝丫呈散射状外延。
怪不得她的面纱一直覆盖到了胸襟前面,她的整条脖子都不能幸免。
“不痛不痒是吧?”
虽然不甘愿,夙夕还是点了一下她高傲的头颅。
如果不是脸上这坨玩意太影响姿容,它完全没有其他负面影响。
秦如歌忽然揪住她的衣领,将夙夕揪到眼前:“想杀我?”
夙夕一脸震惊。
秦如歌继续沉冷道:“是不是感觉五脏俱焚,难受得不行?”
夙夕眼底闪过丝丝异样。
秦如歌和她对视良久,算是初步得出结论了,这才松开她,弹拂自己的衣袖。
“秦――南阳郡主,你是不是有办法救治夕儿的脸容。”夙夜反射弧这才绕过来。
秦如歌冷冷淡淡扫了他一眼,忽而敛目。
“抱歉,她本无中毒,我也没办法。”
明渊狐疑道:“那你刚刚怎么又......”
“总得要看过病情,我才有准确的判定吧,所以现在看过了,抱歉,我还是医术不精。”
“你敢耍我!”
夙夕恼羞成怒,推了秦如歌一把,没有人来得及制止。
秦如歌倒退两步,撞上一堵坚实的人墙,往上一瞄,便见某人笑不露齿,扶稳了她。
秦如歌暗暗蹙眉,不着痕迹以手肘推话。”夙夜压了压她的脑袋,夙夕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肆虐,跳离他的范围内,扁嘴跟在后头,“你脑袋才没发育齐全呢,我已经不是闺女了。”
夙夜目光微闪。
没错,夕儿已经是明渊后宫女人之一了,已经从女孩蜕变成女人。
一回来就嚷嚷着讨要她应得的名分,明渊倒也答应得轻巧。
秦如歌说的,其实不无道理。
求来的东西,不值钱。
就算值得,大抵那类人,也不会是明渊。
夙夜忽然把妹子勾搭回来,夙夕的脖子被他夹在腋下,她天真且懵懂地看着他。
“夕儿,你要乖乖的,当一名贤良的妃子,明白吗?”
她的神态反应告诉他,他的建议,和她的想法完全背离。
夙夜马上就明白了,明渊后宫有两个女人怀了龙嗣,现在还有一个尚在襁褓的幼子,恐怕都是她要铲除的对象。
可是她一动手,实在是太明显了,除非......把这些事情嫁祸秦如歌。
可是秦如歌是那么好嫁祸的人吗?
他保留意见。
视线稍移,夙夜看见黎某人凝固的目光,忽然突兀地绕场一周,漫不经心地欣赏着雪景。
夙夜狐疑。
这个奇怪的家伙,到底在心虚什么?
顺着记忆,夙夜的眼神落在明渊牵着秦如歌的手上。
画面很是唯美,这两个人指节修长,似是两块美玉交相辉映,这对璧人从背后看起来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夙夜眼中亮光乍现,忽而玩味勾唇。
哦?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而距离身后一行人至少有一丈之远的一对新人,则沉浸在一股莫名诡谲的氛围中。
她的指尖,稍微有些寒凉。
明渊竟缓缓拽紧,轻笑道:“你也太着急了吧,屁股还未在西凉坐热,便想着搬弄是非。”
“我要真是想搬弄是非,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这样和夙夕说话。”
“哼,你难道不是在试探孤对你的容忍度么。”
丹凤眼,黑葡萄般的眼珠,稍微徐徐左移。
她沉默的模样,和以前一模一样。
平静如镜面之湖的面容,谁也看不清这个女人心底打什么算盘,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底多了一抹神采,一闪一闪的,像嶙峋的波光。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抹神采,他有些焦虑,指尖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小贼鼠,小心别玩脱了,玩出火来。”
秦如歌吃痛稍稍蹙眉,欲要挣脱明渊,可是他就是死拽着不放。
“在这里打起来的话,可就让别人看笑话了哦。”
明渊似是警告的话语,果真镇住了秦如歌的躁动。
礼官将他们引到天祭坛广场处,秦如歌略显意外。
天祭坛很大,足足有五六个四百米周长的足球场那么大。
除了百官在下首排成列,竟还有庶民旁观。
明渊低声道:“帝后大喜之日,自当与民同乐。怎么样,喜欢孤的这份礼物吗?”
百官万民见证这一刻,无论日后如何,这注定是史上一笔浓墨。
明渊俊美的脸蛋微微下垂,几乎与她贴颊糯语,如漆似胶:“凤明煌把你藏起来,好像你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结果你还不是挣脱他的牢笼,跑到孤身边了吗。孤和他不同,他的孤傲,实则是他没有安全感、自卑的极端表现。孤有自信,就算予你绝对的自由,你也逃不远,自动自觉回来。孤早就说过,你我才是天生一对。”
“所以,你现在再抗拒孤,也只是徒劳哦。”
“你不觉得自己今日话太多了么?”秦如歌平静道。
明渊的自信和笑容瞬间有一丝裂缝,脸色稍稍铁青。
秦如歌,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
虽然当事人自知他们眼下是针锋对麦芒,互不相让,可是旁人看来,他们之间迸发的看不见的花火,却是艳羡众人的情意,而且南越的南阳郡主笑得多恬美灿烂呀,却不知,有一种甜,是掺了毒的。
仪式随着礼钟礼乐的庄严沉雅之声,一步一步进行。
步骤是繁琐了点,最重要的三拜――拜天地高堂、夫妻对拜倒没什么不同,而她的每一拜也躬成直角,相当标准,就像军校里出来的一样,一丝不苟。
她早就做好心理建设而来,为了目标,她早有觉悟,该牺牲的该做到位的,她做得无可挑剔。
在看透世事,历经沧桑之后,这些,都是浮云。
所以,明渊的雀跃,和她的心境是截然不同的。
行完礼,底下是声如洪钟的祝福声。
后来之后很多年,很多人依然深刻记得,这一日的帝后,颜色是多么鲜艳。
明渊揽着秦如歌的肩膀,噙着藏不住的笑容,眺望下首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