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兰兢脸色沉如黑炭巨石:“你不要装聋扮傻,你知道这正妃之位是为谁准备的。”
“莲儿,准备笔墨纸,给世子代笔,一式两份,写下他刚刚所说的,让人分别送到燕王那儿,还有容侯府,对了,记得注明让哥哥与容侯府二老同拆。”
一个慕容琰,已经够让容侯府那些人闹腾,如今再来一个皇帝的傀儡,汝阴侯世子,以容侯府那些人的暴脾气,非把皇帝给闹病了不可。
见莲儿竟然还真是把东西拿来,贺兰兢忍着肝疼撕碎了纸。
忍下把碎纸摔到秦如歌脸上的冲动,一把抛掷在地面,他道:“凤明煌活不了多久的,你嫁给他不会幸福。”
“哦,难道嫁给你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整天猎艳的花心大萝卜就幸福了?”这颗萝卜还万分不待见她,她找虐么,还是脑子被驴踢了,要当他的正妃?
这丫浑然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自坐下,秦如歌直想赶人。
“男女之间,一见钟情的少,日久生情的多,况且你见了凤明煌那种美色,定然对其他的有所免疫,本世子有理由相信,你我之间,了解太少,如歌才会对本世子视而不见。既如此,本世子便多来未央宫走动,陪你度过这煎熬乏味的囚徒日子,也好增进感情。至少你会明白,世上除了凤明煌,还有其他男人值得多看一眼。”
他说得如此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二字记之曰:扯淡!
五字记之曰:他闲得蛋疼!
认认真真看他,道:“一眼看完了,世子可以圆润地滚了。”
秦如歌这般敷衍,算是打了他一个大耳光,贺兰兢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狠狠羞辱了,面上阵青阵白阵黑。
秦如歌觉得自己哪天要是真好声好气搭理他,除非她脑子不正常。
翻看医籍,不时揭开煲盖,看看闻闻,对比医籍,嘴里念念有词。
权当他是空气,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大家闺秀,何必倒腾这些九流人士玩意。他为了自己,强迫你学这些有的没的,自私成性,值得你这般交付芳心么。”
嗯,事实证明,蟑螂是打不死的,这种厚脸皮的修练功夫,小生佩服。
“啧啧,看不起大夫?难不成世子这辈子没得过病?”
“本世子自小便身体坚朗,病痛少之又少。”
这话说出口,贺兰兢显得相当自负,似乎对自己有一副好身体引以为荣。
而且听其语气,这些医理、大夫什么的,对他而言压根不重要,因而颇为鄙夷身份不高的医者。
这人!他不需要的东西,难道就必须让人瞧不起了?未免太自大了吧。
凤妖孽那人虽狂妄,虽骄傲又傲娇,但人家不曾看轻她,洁癖偶尔发作的时候例外,但这丫上上下下透露这一股浓浓的信息:她是地底泥,完全配不上贵公子的他。
额,皇帝让这人来是攻略她,还是恶心她的。
“有句话,总不得小病的人更易得大病,虽然没有根据,但有一定道理,希望世子不会有这万一。”
秦如歌只是随口一说,万没想到自己竟一语成谶。
她这是,诅咒他么?
贺兰兢忍着怒火,轻哼移开视线:“这么多药混在一起,不怕乱了么,何必揽东宫那些人的瓷器活,万一出了差池,不是没事找事?”
药味浓郁,许是每一煲都是不同方子所煎。万一乱了,让慕容琰的女人服下错的药,恐怕她脱不了责任。
蠢女人。
不过,倒是蠢得有几分味道。
秦如歌压根不鸟他的姿态,只顾围住她那些药材、白鼠、研钵捣鼓转悠。那股子专注,透着些许纯真的味道。
贺兰兢兀自出神,秦如歌瞄了眼,这丫嘴角微微上扬,视线木有聚焦,稍显迷离,两颊微微荡漾春情。
得!想女人了!
来她这儿想女人,想想也是醉了。这丫要么是智商低,要么是情商低,要么是双商都有缺陷。
秦如歌暗暗翻着白眼,思索着怎么赶走这只发情公鸡。
“秦若月摆乌龙,并非有孕,世子可听说了?”
果见这人虎躯一震。
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没有听说,不过她这会儿提这事,什么意思?
“许良娣倒是真馅,太子也是白眼狼,旧人有喜,这便和新婚燕尔的太子妃生嫌隙,唉,想必若月妹妹近些日子孤枕难眠了。”
慕容琰秦若月最近冷战的事情多少有传了些闲言碎语,东宫那边再想压住也堵不住人心人嘴和以目传言的眉眼。
“郡主想暗示什么?”
秦如歌意味深长睨着他,看得贺兰兢心底直打鼓。
坐立不安。
而她依旧怡然,倒了几贴药放凉,便漫不经心逗着小白鼠。特么的,快走快走,她还要忙着给小白鼠灌药呢。
今儿个未央宫客人真多,这节骨眼,慕容汾等人也来了。
大门一开,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互相请礼后,贺兰兢实在是坐不住了,匆匆请辞跑了。
慕容汾、辞色这两人来就来了,毕竟秦如歌被关以来,他们已经造访未央宫不下一次。
不过,今日还多了不速之客。
“纳兰?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不该出现在未央宫的男人。
至今为止,皇帝连她的父亲都下了禁令,不许探看,慕容汾还是因为她负责年贵妃病情才得特许,贺兰兢则是皇帝的另一手安排,除此之外,大抵还有许良娣和太医院的人还能偶尔造访,纳兰惜,不该在这破例之列。
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迫使皇帝为之破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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