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哲源早早醒来,却又懒得动,直等到闹钟响起,才懒洋洋地起身关了吊扇。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感觉到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弥漫在屋内,甚至能看到这种气息的来源――地上的烟头,熏人的皮鞋和袜子及小袁身上的汗臭味。他怀疑自己怎么在一夜之间怎么洁癖起来,还是不习惯和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共处一室,总之他排斥一切强加到他生活中的气息,想从这种气息尽快挣脱出来。
时间还早,哲源匆匆洗漱后,已打算去上班。
开门声惊动了小袁,小袁眯缝着眼问:“张子上哪?”
哲源回头看了看懒洋洋的小袁:“上班走。”
小袁特别吃惊:“这么早就去!”
哲源点点头转身要走,却又被小袁叫住:“张子,哪有卖早点的?给我卖点去吧!”
哲源已经有些不耐烦:“楼下就有,我直接上班走了。”
“我给你钱。”
“你自己去吧!”
小袁在张哲源的地方吃住,他都无所谓,可是侍候人这活儿,他真的有点不习惯,毕竟小袁不是他的老板。“走时记得把门锁好。”哲源给小袁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哲源发觉自己感冒了,工作起来感到有些乏力,四肢酸痛,好像还有些落枕,脖子僵硬得像根木头。
栗云帆见张哲源歪着脖子,于是笑问究竟。
哲源苦笑一下:“好像感冒了。”
栗云帆很好奇:“感冒了怎么捂着脖子?”
哲源想了想说:“昨天晚上吊扇好像开大了。”
栗云帆有些纳闷:“你不会开小点挡?”
哲源又苦笑了一下:“我平常用一挡,小袁昨天晚上到我那后,直接拧了个三挡,扇了一晚上感冒了。”
看张哲源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冯赋林沉思了一下说:“张子,你要是不愿意让小袁在你那住,可以让他走,不用看我的面子。”
“在我那住着吧,又不碍我事。”哲源却还装作很要强,“那么大个屋子一个人也是住,两个人也是住。”
正如冯赋林所说,哲源从心底已经在排斥小袁。让小袁住在自己的出租房内,哲源的确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但是他喜欢结交朋友,性情豪爽大方,而且人又仗义,赶朋友出门的事,他是断然不会做的,除非情非得已。
小袁又神气十足地来到门市,进门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人,哟了一声说:“今天人这么齐全,都在啊!”
冯赋林又热嘲冷讽起来:“怎么,又来请大家老伙儿吃雪糕来啦?”
小袁憨笑着说:“今儿还有点事,待会儿就走。”
冯赋林挺吃惊:“你今儿倒成忙人了。”
小袁这次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找张哲源的。“张子,咱住的屋子几把钥匙呀?”小袁突然认真地问。
“一把。”哲源心里有些好奇,不知道小袁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小袁愣了一下神,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出来意。“再配一把吧!我什么时候回去能直接进屋,要不还得来门市上找你。”他犹豫着跟张哲源说。
哲源稍微犹豫了一下,脸上已经泛起不悦之色,但又一闪而过。“配一把吧!”哲源却还装作无所谓,说着就从腰间取出钥匙给小袁,可小袁并不接,还笑着支使他帮忙配一把,借口是不知道哪有配钥匙的。
哲源向门外努了一下嘴:“前边路口修自行车那就能配。”
小袁又坚持道:“你去吧!回来我给你钱。”
哲源非常反感:“就这几步远,自己去吧!”
小袁又嬉皮笑脸起来,嘿嘿笑着说:“去吧去吧,有空我请你喝酒。”
哲源心里特别压抑,住自己的房子还得自己配钥匙,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不愿意,但是他也没说。更让他可气的是,等把配好的钥匙交给小袁后,小袁只字不提拿钱的事,随后又借口有事,匆匆离去。哲源直翻白眼,心里苦笑,甚至有些恼怒,配钥匙这钱,于情于理也不该自己买单呀!
尽管小袁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但哲源仍然没有赶朋友出门的意思。只是在晚上的休息的时候,他适当控制了吊扇的风力,未能如小袁之意,同时也为了照顾自己。而小袁也并未觉察到什么,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几天后小袁找到了新的住处,还向张哲源炫耀,自己的住处是如何如何地好,两室一厅一卫,还有阳台,还随时欢迎他一起入住。
小袁搬家哲源下班的时候,还借用了冯赋林的三轮车,哲源自然是热烈欢送,一起帮忙搬东西。小袁也很大方,搬完家请张哲源吃饭,以示感谢,只是留给他一件事,让他帮忙保管三轮车,小袁这是在拿饭在堵他的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哲源无话可说,心里哀叹:真是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免费的晚餐,不懂得拒绝人,总给自己找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