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翌日,张哲源起得很早,整个人荣光焕发,春风满面。他挥动着扫把,欢快地打扫着公司前的小路,真是有点儿喜不自胜。
日头已经升高,女主角王若华笑盈盈地登场,看来心情也很舒畅。不过王若华还是没打算主动要与张哲源说话,而张哲源已经主动打了招呼,向她说了一声早。
王若华有些吃惊,显得舌挢不下,路上并没有旁人,张哲源千真万确在和自己说话。这是她期待了很多个早晨,才得到的第一个惊喜,于是她也很高兴地回应了张哲源。如果不是顾及女孩子家温柔可人的形象,王若华真想握着粉拳,尖叫着向前方跑去。
无庸置疑,是七夕夜的交往打破了两人以往行同陌路的局面,同时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增进了彼此的快乐。
江花和王若华的办公室内一直在循环播放着陶晶莹的歌曲――《姐姐妹妹站起来》。王若华神采奕奕,聆听着歌曲在屋内转来转去,心情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可有人就为此遭了殃,江花趴在桌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小华,停下来歇会儿吧!我都被你转晕了。”
王若华趴到江花面前,盯着她昏昏欲睡的眼睛说:“我看你是昨晚想牛郎了,没睡好吧!”
“是想牛郎了。”江花嘿嘿笑了笑,“是谁昨晚高兴得睡不着,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非要和我聊天。”
王若华这天高兴,也不和江花计较。她走到门前又马上转回来,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就向外走去。
江花羡慕地笑了,想是张哲源又出现了。
水池前,张哲源低吟浅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王若华突然走近,就听不到他的歌声了。“同志,吃枣吗?”王若华笑眯眯地来到张哲源身边。
而张哲源却不好意思了,显得还挺难为情。撇了一下嘴说:“不了,我说叫同志,还真叫同志啊!”
看张哲源难为情的样子,王若华笑得更欢喜了。她持之有故:“你说的呀!”
“哦,那就叫吧!”张哲源心甜意洽地接受了“同志”这个称呼。随后好奇地问:“早晨没见你出去,什么时候买的枣子呀?”
王若华保持着微笑说:“昨天下午出去买的。”
张哲源不敢直视王若华的笑脸,因为王若华已经近在眼前。他也没敢多逗留一会儿,背起喷雾器向民工生活区走去。
喷药消毒是王虎城临时交给张哲源的的工作,主要是预防夏季传染病,消毒范围包括各个建筑公司的生活区及办公室。
在各个民工生活区内,张哲源可以自由出入,这是王虎城给予他的权利。但对各建筑公司的办公室,他得首先请示屋内的主人,不经允许,他是不会冒然闯入的。
在给承德玉泉公司生活区消毒的时候,张哲源停在该建筑公司的出勤表前,仓促浏览一遍才离去。他想找出王若华的名字,却未能如愿。
曲洋三建陈昌旺办公室前,张哲源停下脚步。他向里问道:“昌旺,需要消毒吗?”
陈昌旺幽默地说:“我不用消,给我这屋子消消就行了。”
张哲源一进屋,陈昌旺马上掩鼻捂口。问:“你打得什么药啊,这么刺鼻?”
张哲源回答:“八四消毒液。”
陈昌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非典不是过去了吗?”
张哲源认真地说:“非典是过去了,但还得防止其它疾病传染。”
2003年,非典横行,夺去很多鲜活的生命,人们几乎谈‘非’色变。中国人民众志成城虽然战胜了非典,但仍然没有放松预防工作,灾难的警钟长鸣,人们将永远铭记2003,铭记那些在抗击非典中而付出生命的人。
张哲源挨门逐户地喷药消毒,也不曾遗漏了哪家办公室,但是到了王若华门前就刻意绕了过去。其实这也不是张哲源渎职,只是他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不敢越雷池一步。
“同志!”
张哲源刚到水池前,又有美女过来和他搭讪,是曲洋二建公司的秘书――陶冉。
认识陶冉的人都习惯地叫她陶子,陶子喜欢陈昌旺,这事逃不过人们的眼睛,就像王若华和张哲源走得很近,也被人们熟视无睹。不同的是,陶子在乡下父母已经给安排了对象,和陈昌旺恋情只能是相见恨晚,不免有些遗憾。
张哲源自称同志的事不胫而走,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会传播得如此之快。“你怎么也叫我同志呀?”他郁闷地问陶子。
陶子眉开眼笑:“兴人家叫,不兴我叫呀?”
无风不起浪,看来陶子并不是空穴来风,张哲源无可奈何,只想哭天喊地。他看陶子正在清洗烟灰缸,纤纤玉指被烟灰染黑,不觉有些大杀风景之感,简直是花间喝道,看花有泪。于是说:“怎么,你还管洗烟灰缸?”
陶子叹着气:“谁让咱是下属呢!”
张哲源多情起来:“那这真是太委屈你了。”
陶子甜甜地笑了一下,突然莫名地问:“同志,花池里的草怎样去掉呢?”
张哲源直觉得陶子的问题有些好笑,于是就口讲指画,一字一顿地说:“当然是用手拔了。”
陶子眨着眼睛又问:“还有别的办法吗?”显然她还想从张哲源那获得些“不拔之策”,难免就有些脱离实际了。
张哲源跟着陶子寻开心:“打上除草剂,来个一扫光。”
陶子咯咯地笑起来,发觉张哲源这个人特别容易相处,而且充满了欢乐。
这一天快乐的时间匆匆过去,转眼到了晚上。
张哲源吃过饭,自然而然又去张志成的宿舍看电视。当他来到张志成的门前,正要敲门时,手却停住了。屋内有两位七夕夜的稀客,江花和王若华虚位以待,应该是在等待男主角上场。
张哲源放下手,在门前愣住了。虽然他憧憬未来,向往美好,却不敢相信和面对眼前的现实。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张哲源反倒嘲笑起自己,或者江花和王若华凑巧就在看电视。但直觉告诉他,那种美好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
如此花前月下,千载一时,张哲源选择了默默地走开。
张哲源抬头看了眼夜空,天上是半个惨淡无光的月亮,周围星斗阑干。他猛然想到有些日子没往家打电话报平安了,于是径直向前沙峪村走去。
前沙峪村的夜晚依然犹如夜市,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来往不绝。
张哲源闪身进入十字路口左边第一个百货商店,还是曾找错钱的那个小姑娘在看店。“打个电话。”他看了一眼小姑娘,随手错把柜台上的计算器转过来就要拨号。
小姑娘忍俊不禁,笑着说:“那是我家计算器。”
张哲源马上捂住眼睛,好像捏了把汗,甩了甩手说:“走眼了,走眼了。”
电话拨通了,话机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喂,谁?”
张哲源回话:“哎,是文哥吧,我是哲源,麻烦你叫一下俺娘。行行,待会儿我再打过去。”
那年,张哲源家里还没有安装电话,惟一报平安的方式就是以邻居家为枢纽,和家里取得联系。
张哲源说的是方言,看店的小姑娘完全听得懂,于是小姑娘就问:“你是哪人呀?”
“河北邯市,你呢?”张哲源又反问小姑娘
小姑娘笑意阑珊:“听你口音就知道我们离得不远,我是漳河边儿上的,南边儿。”
“那咱们算是半个老乡对吧!”张哲源跟小姑娘套起近乎,看起来还挺认真。
小姑娘吃惊地笑起来,乐不可支地说:“好好好,咱们是老乡。”
张哲源和小姑娘侃侃而谈,随手又按了下电话重播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