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珏视线在他的身上停了许久,然后像大门走去,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走吧。”
我们穿过落地生花的后院,来到一座小苑,苑里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我自透亮的光亮里看到,绿杏叶向着天空婷婷摇曳,流光泻地。
秦渊就这样牵着我的手,轻轻地走过。
我们在床边看到了病人,那时的李嫣然脸色憔悴,嘴唇呈现淡紫色,可怎么也掩不住她清澈恬美的花容之姿,她看到杨牧珏的时候,眼里一亮,整个人似乎更美了几分。
杨牧珏淡淡地看着她,眼底没有多大的波动,他站在床边,温柔地执起女子的柔荑,对秦渊说,“你看一下,怎么解?”
秦渊把着她的脉,整个过程,杨牧珏都是站在床边,离李嫣然有几寸的距离,未曾过多的靠近,而李嫣然的目光一直锁在他的身上,脸上有着羞涩的笑意和淡淡的哀愁。
杨牧珏的身上的味道在这时更加浓烈,不知道从何处飘来清冽的酒香,它们混杂在一起,显得极为E美,撩人心扉。
秦渊开口,“这是梅花冽的毒,要解也不难,只是药引需在腊冬时节才可取得,现在只需为姑娘开一些镇压毒性的药物……。”
秦渊的话还未说完,站在床边的杨牧珏已经坐在李嫣然的身边,让她倚在他的怀里,亲昵地拨弄她的发,他的眼里还带有一丝宠溺的温柔,细细地安慰着她。而后低沉地问:“梅花冽?公子可否细谈?”
秦渊回答说,“在腊冬时节,野外的梅花的冷香会吸引一种虫,名曰“冽”,此虫毒性不大,只是混合梅花的汁液,就变成一种棘手的毒,中毒者在三日之内才会显现毒性,立即毒发。而体弱者可能会在三日内出现头晕、呕吐、全身泛寒的症状,这时以灵芝、人参加入一些热性药材可以镇压此毒。而要解此毒,需以“冽”为药引,加上雪莲、当归之类的普通药材即可。再过两月便是适合的时机,届时在下便可以调制出解药。”
杨牧珏的眼神越发深暗,而这时,从房外进来一个人,他冠玉容颜,如月华满地,温柔和煦,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
他略微急切地看向杨牧珏,“怎么样?有办法治吗?”
杨牧珏却只是看向怀里的人,眼底是隐隐忧虑,再也不见我初见他时危险灼热的气息。怀中的李嫣然感激地看了看来人,说:“子轩,没事,这位公子说可以解。”
杨子轩这才看向我们,对我们拱手道谢。
杨牧珏却突然说话了,“你带他们去东边的小苑吧,再过些时候,嫣然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说完,他只是爱怜地看着怀中人,不再理会我们。
杨子轩轻轻一笑,如星辰凝望,点点温暖,引着我们出去。
而在我们走出后,我离了杨牧珏的味道,却发现杨子轩的身上亦有我渴及的美味,是嫉妒的滋味,虽不如杨牧珏那般美妙,却清凉可人。
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从他清冷的侧面看到的是温柔的轮廓,好像世上的一切皆可包容在内,地不老,天不荒。
秦渊拉着我,在我耳边低语,“婪音,看吧,我没说错,这次你可以吃得很饱。”
秦渊每日都会去给李嫣然把脉,我亦会跟着去,我被杨牧珏和杨子轩的味道深深吸引着,事实上,可以说,只要闻闻,我便会像上了瘾一般,十分贪恋。
而这一日,我们去的时候,还未进门,秦渊便止住了我,我们的前方是杨子轩,未关上的房门里,我们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李嫣然有些怔然地看着杨牧珏俊然的容颜,他意乱情迷地亲吻着她,倏尔,不满地停下,沙哑地低语“闭上眼”。而那声音仿佛带来魔性,低低沉沉,萦绕不绝,李嫣然闭了眼,红着脸享受着他的吻。
而李子轩脸上是凝结的笑意,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可他眼底暗流的落寞与悲伤,与房里的春意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显得孤独无依。
他身上的味道更加鲜美了。
当两人吻完,杨牧珏的视线已经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来,准确的来说,是看着杨子轩的,他的眼底一片清明,□□之色褪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不知从怎地,突然怒意席卷,哪怕他刚才那般沉迷。
杨子轩刚才凝结的笑意晕染开来,轻轻地对着他点了点头。
杨牧珏的目光却似突然有雷霆之怒,冷到了极点,滋生出电光般的危险炽热。
他们之间的气氛显得十分诡异,捉摸不透。
我看看身边的秦渊,想起,他才给我说过的,他说,“婪音,你知道吗?他们三个之间一定有故事。所谓风花雪月,只要有人打破原有的局面,故事就一定会发生,纵使万般补救,却是怎么也无用的。”
而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故事呢?<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