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叫勃卢,正,正蓝旗的。”这个七儿倒是反应快,抬出了自己的旗籍。
“哦。”赵千点点头,没了动静。
七儿以为赵千怕了,立刻牛气起来,“你是谁!好大的胆子!二爷也敢碰!告诉你……你要干什么,救,救……”
救命的命字还没说出口,他就飞下了楼,准确的说,应该是被丢下了楼。
嘭!七儿正面着地,摔了个结实。
七儿趴在地上,手指和小腿抽搐着,渐渐的,血渗了出来,在他脑袋周围形成了个殷红的圈。
所有人都很安静,赵千扶住了露台的栏杆,望着他们,几秒钟后,迸出了一个字——“滚。”
声音不大,但第一协那些穿着黄军服开始还凶神恶煞的兵全部抱头鼠窜。
……
“大帅。”徐福走了过来,要敬礼,却被赵千的眼神制止。
郝勒几人被塞进了麻袋,刘豪林负责看管,时不时就要踢两下。
“你们收拾收拾,跟我回大安屯驻地。”赵千道,“这种地方没有必要在意,烂透了。”
“是。”徐福笑道。如不是赵千交代的事情,他早就不想在这里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赵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赵,赵协统。”杨泽鼻青脸肿,神色有些紧张。
“曹标统他们送回去了?”赵千露出了笑容。
杨泽紧张的神色稍稍放松了一些,“多谢赵协统救命之恩。”
“救命?”赵千看着他,饶有深意的笑着,“你是军官吧?”
杨泽挺了挺胸膛,“第三营副营统。”
“军官差点被手下兵打死,你们北洋武备学堂就是把你教出来的?”赵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为什么徐福会救你们,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杨泽愣了,表情僵在脸上。
“我走了。”赵千拍拍他的肩膀,“我听说你们曹标统的伤很重,我估计下颚骨被打断了,如果你还想让他以后说话利索,就把他送到大安屯的驻地来。”
说罢,赵千挥挥手,“回去了。”
“是!”第二协的兵高喊。
杨泽望着赵千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肩上被拍过的地方有点麻,然后这种感觉渐渐蔓延到了全身,变成了一种冲动,一种想跟上那个男人的冲动。
……
回到大安屯驻地,赵千第一件事就是去医疗帐篷里看张云。
“大老板,他已经稳定了。”莫里斯喝了口水。
赵千望着熟睡的张云,表情有些复杂。
“你们忙。”赵千出了帐篷,招手叫过王侯,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王侯点点头,带着几个警卫兵离去。
回驻地的时候是黄昏,此时已是午夜。
呼。
空地上腾起了火焰,驱赶着夜色。
士兵们围住了篝火,个个神情严肃。
“带上来。”赵千站在火旁,火光映着脸颊。
徐福领命而去,他现在已经是第二协第二标第二营营统,赵大帅回来的途中任命的。
“这是一种仪式?”德里安小声问身边的克尔辛,“你是国际大盗出身,见多识广,这种仪式你见过没?”
克尔辛若有所思,“我没去过美洲,听说那边有土著居民喜欢对着篝火跳舞。”
“哦,是要开舞会了吗?”德里安撇着嘴,“一群男人有什么意思,今天真是无聊的一天。”他打了个哈欠,“还以为有什么挑战性,结果我连手都没动,还是训练马强他们有点意思。”
“闭嘴,德里安。”阿尔曼皱起眉头。
“好的,长官。”德里安的笑容真像个维也纳流浪的艺术家。
几分钟后,几个布袋套头、五花大绑的人被徐福带人押了过来,跪在赵千面前。
赵千扯掉了中间那人头上的布袋,露出了一张惊恐万分的麻子脸,正是郝勒郝二爷。
“郝二爷,你好。”赵千笑望着他。
郝勒呜呜的叫,嘴被布塞住,那是刘豪林的擦脚布,而刘豪林本人则是出名的大汗脚……
“说不出话吗,我帮你。”赵千拿掉了郝勒嘴里的擦脚布,很快丢掉。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郝勒大叫。
“还有力气叫唤啊。”赵千一直在笑,“你没长眼睛吗,看这阵仗,你觉得像什么?”
郝勒左右望了望,神情有些呆滞,火光映在面前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脸上,突然之间,郝勒打了个冷战,他想起了一个地方……
“恭喜你,答对了,不,应该是想对了。”赵千鼻翼抽了抽,“你的地狱来了,我替阎王收拾你,不过遗憾的是,我比阎王更残忍,因为你做的事情,是最让我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