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
“那算了。”
一听说跟季湘湘无关,幸霖果断放弃了追问,态度干脆。倒是温煦被他前后态度的反差度弄得一口气憋着,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冷笑道:“有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所以狐狸的孩子也不会长成一只猪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季湘湘很聪明。”
“她聪明还是笨我又不介意。”幸霖莫名其妙地看了温煦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在说他刚刚说的是废话。
温煦真是要气死了,要不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他也不会跟幸霖说这么多。结果他说的事情人家完全不在意,温煦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再多的劲儿也使不上来。不过生气归生气,有些意见他还是会说:“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又聪明又现实的女人,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我还知道她这个人很假很虚伪,也很会利用人。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不在意这些。”幸霖笑了笑,对于季湘湘,他早就出不来了。
温煦语塞,这么多年不见,他这个老朋友还是一如既往地品味独特,没救了……
温煦的咖啡又续了一杯,幸霖才想起今天的正事,问道:“对了,你上次是不是跟幸乐说湘湘脑子有病?”
“你那个弟弟才有病!我只是说精神问题!”温煦咬牙说道。就知道那小子不顶事,倒还学会背后栽赃了!
“这个我知道。”幸霖回忆起那个铃铛骤响的深夜,皱眉说道。
“我跟她接触过几次,她有时候就像是两个人,壳子里的人和壳子外的人。”
“你这什么表达方式。”幸霖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我太太说的。她跟季湘湘有点像,不过比季湘湘更假一些,至少你还偶尔看得到季湘湘壳子里的东西,我那个太太,”温煦叹了口气,“只剩壳子外了。”
幸霖轻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是学医的,这种在医学上,算不算精神分裂?”
“我学的是传染病临床。”幸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了些无能为力的感慨。医学那么多分类,他不涉及心理精神这一领域,也只是猜测。如果早知道湘湘的情况,他当初也不会选这个专业。不,也不是,如果知道湘湘的情况,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回来陪着她。
幸霖走神,温煦也在思索着什么,两个人相对无言,这一场老同学间的聚会很快也就结束了。
温煦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跟幸霖透了点东西:“严革在给我打电话前,查了我所有的事。他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帮他做事。而相应的,他会保住我家的公司。你别看我现在风风光光,其实也不过是被人抓在手里的筹码而已,事情办不成还是随时会被处理掉的。所以你如果还想要季湘湘,那就做好准备吧。不过z镇不属于w市,他手伸不了这么长,只希望你别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嗯,我知道了,谢了。”
“别客气。”
简单告别后,两人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行去。
我只有一个人,没有多少把柄好让人抓,所以我从来不担心。而我唯一想要的,只有季湘湘。不论她虚伪也好,现实也好,敏感脆弱也好,我只想要她。我今年正好30岁,既然她回来了,那么不管她是什么原因回来,我都不会再逃了。就算她拒绝我一次,两次,甚至无数次,我也不会再逃了,我只想要她。
幸霖的决心在见过温煦后,反而更加坚定了。
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没说,季湘湘给的那八分筹码之所以变成了十分的胜算,主要是靠剩下那两分,这是连季湘湘都不知道的。严革查到了尉迟的事,他只问我一句,想不想帮那个牢里的女孩子翻案,我一下脑子全空了,季湘湘交代的话也全都忘了,顺着本心答了一个字,想。
人年纪大了,偶尔也想说句不害臊的话,尉迟是我的命。但是我还有父母,我本来已经准备好豁出命,然而在这个时候却有人告诉我,他既可以帮我父母,也可以保住我的命,我不可能拒绝的。
严革需要一个明面上成功的商人送到对手那里,他有很多合适的人选,不一定会挑上我,而季湘湘以想要帮助男友公司的名义,将我用最快的方式送到了他面前,让他不得不先对我进行了细查,从而发现我那五分的适合度。当一家风雨飘摇的企业,得到雪中送炭般有力的扶持后,肯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为他所用,这便是那三分的忠诚度。
然而前面那八分,连着我和季湘湘演的戏,全都不够看,剩下那两分才是真正的筹码。他用我对尉迟的感情做饵诱我上钩,使我心甘情愿投入更大的湖中替他引诱湖底的大鱼。
虚虚实实,我最后还是成功入了韩副市长的眼,“如愿”娶了他的女儿韩夏。一场政商联姻,我和韩夏都成了受害者,而这背后的两只老狐狸,还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
而这其中所有事,除了尉迟,季湘湘全部都知道。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偶遇她,她也没有给我那个选择,或许我会在家里企业倒闭后继续打拼,还着没完没了的债务,然后等尉迟出狱,两个人一起吃苦。
然而没有如果,季湘湘给了我选择的机会,我也顺势接受了,就这么简单。
我跟你一样,除了尉迟,其实什么都不想要。但是我又跟你不一样,我已经没有了尉迟,而你还有季湘湘。
所以加油吧!
温煦轻轻扬了扬嘴角,踱步而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