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乎连环的意外,白宝山对她没有拳脚相加。
白宝山看了一眼莲花,见她两眼炯炯有神,没有经过刻意化妆的脸自然而又稚气,白宝山突然发现,莲花就像一个玩偶娃娃。他伸出手来,端住莲花的下巴,情不自禁地用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
也许想要孩子的吸引了白宝山,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把莲花揽在怀里,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终枉然。我要你马上给我生个孩子出来。”
“醉话,不那个怎么会生孩子出来。”莲花羞怯地说。
“那个是什么意思?”
“你明知故问。”莲花说。
等熄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朦胧中,白宝山还是认为他身下压着的是他的燕妮,只不过比燕妮的身材短小了很多。他不禁想了那句经常被男人们用来调侃的话:捂上了被子干活,所有的女人都一个样。
高寒今天也累坏了,他忙前忙后,直到客人散尽,才离开了来斌书记的家。
在回家的路上,高寒就在想着,别墅里肯定已经乱成一锅粥,等待他的将会是黄珊和蒋丽莎的责问。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对词,无论她们怎么样轮番轰炸,关于刘燕妮的去向,高寒绝不透露个字。
别墅的客厅里,蒋丽莎平躺在沙发上,和黄珊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议论着白宝山的婚事。
“我要是当时听你的,就不会出现这档子事了,人啊,有的时候还是耳根软一些好。”蒋丽莎自责地说。
黄珊得到夸奖,幸灾乐祸地说:“我当初就一个理由,白宝山在市委当司机那会儿,认为自己了不得,抛弃了刘燕妮。而刘燕妮现在反过头来,能不出这口恶气吗?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蒋丽莎叹了口气,说:“我相信刘燕妮的理由也只有一个,她再怎么样,也不会拿婚姻大事开玩笑。世事难料,人心叵测,这个女人太嚣张,她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两个女人正在不死不活地交谈着,高寒走了进来。
蒋丽莎和黄珊看见高寒进来,不但停止了说话,还把脸转了一边。高寒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婚事还顺利吧,我想你们累坏了吧。”
蒋丽莎冷冷地说:“顺利,可顺利了,你要是不躲出去,才顺利呢。”
黄珊瞪了高寒一眼,说:“到底是感情上的老关系户,一到关键时刻就能毫无犹豫地站在同一个战壕里,配合得天衣无缝。”
高寒明知道黄珊在说自己和刘燕妮,却装聋作哑地问道:“就是,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要么怎么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呢。这下可好了,破镜重圆,你们也功德无量,终将会有好报。”
黄珊见高寒装傻充愣,就站起来走过来,一把拧住了高寒的耳朵,把他拽到沙发前,摁着他坐下,厉声地问道:“你装傻呀,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我们,你到外边多 躲清闲,叫我们出尽了洋相。老实交代,你这两天到哪儿去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刘燕妮的阴谋?”
“姑奶奶,这都哪跟哪儿呀,你说清楚点,我也好回答你。”
蒋丽莎从沙发上坐起来,不冷不热地说:“黄珊,你松开他吧,他不会说的。这种胳膊肘朝外拐的男人,心思重着呢。我先去睡觉了,你们聊着。”
“阿姨,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高寒委屈地说。
“别演戏了,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刘燕妮把白宝山耍了,把我们都耍了,她今天根本就没来。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高寒一听,着急地站起来,说:“真有这回事?那你们是怎么收场的。”
黄珊见高寒好像真的不知情,就说:“幸好有个小女人早就看上了白宝山,今天也碰巧在场,才救了场子,不然我们的人都丢尽了。”
“哪个女人?竟有这等事?太稀奇了。”高寒问道。
“一中有个叫莲花的校工,本打算叫她当伴娘的,由于刘燕妮耍了心眼,她倒好,白捡了一个当校长的老公。”蒋丽莎把今天在别墅里发生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给高寒说了一遍,高寒这才一拍脑门,说:“好,总算没出太大的洋相。人迷糊,天照顾,这下我也放心了。”
高寒傻不拉机的,不敢怎么说总算在两个女人面前蒙混过关了。正要休息时,黄江河也回来了。
黄珊和蒋丽莎把用来对付高寒的办法又对付了黄江河。没想到,听完两人的诉说,黄江河却大发雷霆。他当着三个人的面,狠狠地把公文包摔到一边,先指着蒋丽莎说:“就你逞能,拿着鸡毛当令箭,想攀靠山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当初就对你说过,刘燕妮不是个省油的灯,小心被她涮了,你倒好,一意孤行。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市委书记的家,不是婚介所,更不是菜市场——”
蒋丽莎见黄江河朝自己发火,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趁着黄江河喘气的功夫,翻翻眼看看黄江河,小声地嘟囔道:“你明知道这是阴谋,也没见你阻止,现在当起了诸葛亮。”
黄江河见蒋丽莎说的是事实,就“你,你”了几声,然后又训斥高寒道:“还有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我就怀疑你和那个黄毛丫头伙穿了一条裤子,一个鼻子孔出气。”
高寒受到无端的职责,但毕竟是女婿,不敢出声。黄珊见白宝山说话失了分寸,就小声地辩解道:“爸爸,你也太不会说话了,他怎么就能和刘燕妮伙穿一条裤子呢,还一个鼻孔出气。”
“没你的事,一边去。”黄江河白了黄珊一眼,愠怒地说。
蒋丽莎站在黄江河面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站着,一时没了主意。倒是高寒会来事,看到黄江河发完了火,才笑着说:“这事是有点让大家闹心,好在刘燕妮没有把矛头对准我们家,她只是想惩罚一下白宝山,出一口当时被抛弃的恶气。她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给她提供了结婚的地方,也满足了她的要求了,说到底也问心无愧。”
其实,黄江河刚才发火,也是想找回一些面子,他当时也怀疑刘燕妮要从别墅里出嫁的动机。如果真正追究起来,他身上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听高寒说的有些道理,就趁势说:“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尤其是对外面,守口如瓶。”
蒋丽莎见黄江河不再发火,就开玩笑说:“你不会格杀勿论吧。”
黄珊笑笑说:“爸爸就是再格杀,也不会杀了你的,谁叫你是他的心头肉呢。”蒋丽莎不依不饶地说:“你太抬举我了,只有你才是他的心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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