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冰莹听得出来,这好像是吴黎妈妈的声音。她的心猛地一紧,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几个保安走过了来,驱散了人群。人们议论着散开后,两个保安劝说着吴黎的妈妈,要他不要吵闹。吴黎的妈妈擦擦眼泪,正要再发牢骚,抬眼看见了冰莹坐在车里,就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车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说:“好儿媳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老太婆求你别离开我儿子,我知道他不中用,可他对你是真心的呀,我老太婆求求你了,我的天呢。”
人的绝望之时,总是希望上天能帮自己,拯救自己与苦难之中。可是,天在哪里。
吴黎的妈妈坐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着脚,歪着脑袋长一声短一声,把冰莹哭的心烦意乱,顿时没了主张。她迅速关闭了窗户,然后倒退着车,迅速地离开了医院。车子的后面,留下的是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和婆婆凄厉的哭声。
傍晚,李时民从手术室出来了,吴黎也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吴黎的妈妈拦住了李时民,询问儿子的病情,吴黎很疲惫,但还是微笑着告诉吴黎的妈妈说:“万幸,你儿子的脊椎骨只是骨头破裂,里面的脊髓并未受到大的伤害,在这里住上两三个月就能康复。老人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吴黎的妈妈听完了李时民的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连声谢谢也没说,就自言自语地说:“我要上告,我儿子不是****犯,他的女人很漂亮,他怎么会去糟蹋别的女人。”
李时民摇摇头,带着满身的疲惫向宿舍楼走去。
黄江河一家人正在餐厅用餐,院子里传来了“咣咣”的敲门声。蒋丽莎不耐烦地说:“搞什么鬼,现成的门铃不知道按,乱敲门。”说完之后对着餐厅的门喊了一声招娣的名字,招娣从厨房出来,慌慌张张向门口跑去。
招娣回来了,进了餐厅的门,一脸无奈地对大家说:“我不让她进来,她偏要进来,怨不得我——”
话没说完,吴黎的妈妈闯了进来。
在农村,吴黎的妈妈是个大本事的女人。她在重症监护室看望过吴黎之后,不知道通过什么门路打听到了黄江河家的地址。她说过她要上告就要上告,而市委书记就是上告的最好对象。她了解儿子的为人,认为自己的儿子不是****犯。她要把儿子从看守所拯救出来。
吴黎的妈妈一进来就跪在了餐厅的中央,没等黄江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开始自我介绍说:“我是吴黎的母亲,我今天就是来为儿子讨个公道。我儿子不是****犯,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诬陷了我的儿子……儿子的老婆你们又不是不认识,长得如花似玉的。那个诬陷我儿子****她的女人的长相不会超过我的儿媳,她的那个里面又没镶嵌珍珠玛瑙黄金钻石,怎么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肯定是个**贱人……”
黄珊一开始还静静地听着,可越听越不像话,站起来就出了房间。农村人真会骂人,怎么会想到把是钻石藏在那里面——黄珊想笑。
一家人正在吃饭,突然被这个闯进来的老太婆扫了兴,蒋丽莎十分讨厌,就训斥说:“你要讨公道到法院或公安局讨去,我们家又不是法院,你来胡闹什么?”
黄江河推了碗站起来,走到吴黎妈妈的身边,说:“老人家,吴黎当过我的秘书,我清楚他的为人,我也认为他不是****犯,可人家女方一口咬定他要****人家,又没有旁人在场,谁也救不了他。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你是市委书记,全市的人归你管,你能救我的儿子。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老太婆低着头,固执地说。
“你先起来,咱们商量一下,也许你儿子还有救。”
黄江河如此一说,老太婆还真的站了起来。黄江河要把她拉到外边,但吴黎的妈妈就是不肯挪步。迫不得已,黄江河才说:“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咱们到外边说去。”
“你可不要骗我——”
“你是老人家,我怎么会呢?”
黄江河和吴黎的妈妈一起来到院子里,黄江河压低了声音,对着吴黎妈妈的耳朵如此这般就交代一番,吴黎的妈妈吃惊地看着黄江河,问道:“这办法有效?”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无效?你现在就去,咱们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烫了嘴麻烦就大了。”
吴黎的妈妈一边听一边点头,等黄江河说完,她才将信将疑地说:“你是市委书记,不会把我往火坑里推,我听你的,这就去试试。等我救了儿子出来,一定好好地感谢你。”
黄江河要给吴黎的妈妈出主意,并不是因为吴黎当过他的秘书,也不是因为吴黎为了当校长曾经送给蒋丽莎十万块钱,而是因为刘燕妮。刘燕妮重新杀回北原市之后,她所走的每一步棋都被黄江河看得清清楚楚。尤其黄江河听了蒋丽莎给他讲了李旭东企业抵押一事,黄江河最后认定,刘燕妮此次回来,一是为了办公司盈利,二是怀着报复的心而来。所以,黄江河不想坐以待毙,他必须借着吴黎的****案,搞臭刘燕妮,叫她在北原市无法立足,从而撵她滚蛋,去了自己的心病。
吴黎的婆婆走了,按照黄江河的吩咐,她要到酒店去找刘燕妮,她要当着酒店里所有人的面质问刘燕妮,她的儿子吴黎为什么要****她,是怎么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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