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老虎吗,一见我就跑,恨不能插上翅膀,咱们不是说好了,你要为我摆庆功宴的,我买单你请客。”
“呵呵,对不起了,我要回去拿点东西。”
高寒还想往里走,被司徒小倩抓住了胳膊。
“我也是来找东西的,我最喜欢的东西。”司徒小倩风趣地说。她看高寒的眼突然意味深长起来。
“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司徒小倩没吭声,抓住高寒的胳膊就往外拽。“不想请客就说话,何苦呢。”
司徒小倩一直把高寒抓到了车子边,一下子就把他推到了车门口。
高寒无奈,换了个车门,坐到了后排,司徒小倩也没有计较。
车子徐徐地开动,高寒才说道:“司徒阿姨,今天周末,我得回家。”
司徒小倩歪歪头,往后视镜看了高寒一眼,学着他的腔调说:“今天是周末,我要你陪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说过之后又补充道:“你不能叫我阿姨,叫司徒大姐。”
高寒的脸红,低着头不说话。司徒小倩就喜欢高寒的拘谨。他要是个没羞耻的狂妄之徒,司徒小倩还讨厌他呢,于是就逗他说:“叫,现在就叫。”
“大姐。”高寒无奈,只能叫了一声。叫过之后才问道:“我要是叫你大姐,那你和爸爸之间咋说呢。”
“我也是他的大姐。你是你,他是他,井水不犯河水,各人叫各人的。”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高寒问道。
“别说话,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开开眼界,到了你就喜欢了,如果你高兴,我随时会带你过去。”
高寒不再说话。他领教过司徒小倩的手段,知道斗不过她,只能乖乖地听话。
高新科技园,玫瑰红练歌房三楼,司徒小倩和高寒被礼仪小姐领进五十多平米的包间。
礼仪小姐的个子足有一米七五,比高寒矮了那么一点。司徒小倩坐下后,高寒并没有落座。小姐的微笑,勾去了高寒大半的魂魄。
“请问两位要几位,千金还是少爷。”礼仪轻启朱唇,语音呢喃。
但高寒却被她的话弄糊涂了,前半句虽然没有违背语法逻辑,但却不知所云,后半句更是把高寒打进糊涂的万丈深渊。也许,从学校里出来的太久,现代汉语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妓院改成了练歌房,妓女改叫成小姐了。
高寒知道,千金是女孩子,少爷一般指的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司徒小倩领他来消遣,又不是生孩子,要千金和少爷干什么。他歪头看着礼仪,想问点什么,但又怕被人笑话肤浅,只能笑笑,然后指着司徒小倩,说:“请问我们的老板。”
又一个服务生进来了,两手各举着一个红色的托盘,几乎举过了头顶。他迈着碎步来到司徒小倩面前,然后单腿跪地,先把放着毛巾的盘子举到司徒小倩面前。
司徒小倩把身子向前探探,刚要拿起毛巾,却突然又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然后半睁着眼,斜视着服务生。
服务生从地毯上起来,把两只托盘先后放在茶几上,然后从其中一个盘子里拿出毛巾,走到司徒小倩面前,给她擦洗起脸来。
高寒把目光从礼仪身上转移到司徒小倩的脸上。
服务生擦脸的动作很好看,就像在给他年老的妈妈擦脸,又像是在侍候他的情人。擦过脸后,又抓起司徒小倩的手,动作依然温柔,依然细心,就像是擦拭一件保存多年的古董。唯恐稍不小心,古董就会支离破碎。
擦拭过后,服务生把另一个托盘里的水果和点心拿出来放到了茶几上,正要起身离开,司徒小倩说:“剪指甲。”
服务生从腰间接下一串组合刀具,单腿跪地,然后重新握着司徒小倩的手,开始给司徒小倩修理指甲。
礼仪始终在等待司徒小倩的说话,而司徒小倩一直没说话。
高寒等不急了,小声地问道:“人家在等着呢。”
“各一个,千金小点,少爷大点,要极品的。”声音很疲惫。高寒知道,那是装出来的疲惫,但疲惫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自由的高贵。
礼仪出去了,走到门口时,回头对高寒嫣然地一笑。
高寒的另一半魂被礼仪裹在裙子里带走了。
服务生修完了指甲没有离去,他站在司徒小倩的旁边,好像在等待着她的吩咐。
司徒小倩两手扶着沙发的的扶手,依然半闭着眼睛对高寒说:“把包打开,给点钱,打发他走。”
高寒从茶几上拿起司徒小倩的包,拉开拉链,看到里面全是清一色的红色老人头,就问道:“给多少。”
“给个整数。”
“整数是多少?”
司徒小倩没说话,向高寒伸出一个巴掌。
高寒把钱全部拿出来,见不到蓝色的五十面额,就再问道:“没巴掌。”
司徒小倩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高寒身边,从他手里夺过包,然后数出五张老人头,扔在了地上。
服务生又是单腿跪地,一张张地把钱捡起来,然后端起托盘,就要离开。经过司徒小倩和高寒的身边时,先对司徒小倩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又对高寒深深地鞠了一躬。
服务生刚出去,门又开了,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高寒这才明白,这大概就是司徒小倩要的千金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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