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两手撑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花脑袋”,从他手里接过“渔具”,然后把头伸向马桶,用嘴咬着绳子,开始了在马桶里“钓鱼”的行动。
发票贩子站在高寒的身边,义气地陪着他,其他三人站在高寒的正面,就像在观赏一只猴子的杂耍。高寒躬下身子,脑袋在马桶的上方不停地前后左右摆动。呛人的味道直扑高寒的鼻孔,他尽量放慢呼吸,阻止臭气进入体内。无数次的打捞,无数次的失败。\“花脑袋”给高寒出的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难题,他的目的是消遣,无聊的消遣,他要得到的效果就是在弱者面前彰显他强者的本领。
屎尿混在一起,成了半桶混合的颗粒状的液体。二十多分钟过去了,高寒还是一无所获。也许,是否能打捞出什么对他已经毫无意义。发票贩子捂着鼻子,探头往马桶里看看,然后扭过头对“花脑袋”说:“屎都融化在尿液里了,我看是不是也该让他休息一下?”“花脑袋”看高寒工作还算认真,态度也强差人意,就点头许可了发票贩子的请求。\发票贩子转过头来高兴地对高寒说:“停下吧兄弟。”可高寒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他的打捞工作。这下惹恼了“花脑袋”,他又一次抬起脚来,对着高寒的屁股就是一脚,踢过之后还骂道:“狗娘养的,感冒把耳朵也烧坏了。”
高寒倒下了,马桶再次翻倒在地。高寒倒下后再也没有起来,他再次昏死过去。
高寒再次醒来时,开饭的时间到了,老厨师在管教的陪护下来到了号子里。高寒看见老厨师进来,挣扎着从席子上坐起,晃悠着身子向他走来。等老厨师把饭桶放在地上准备往碗里盛饭时,高寒从席子上站起,晃悠着朝饭桶走来,等他距离饭桶还有几步远,也学着“花脑袋”的样子飞起一脚向饭桶踢去。
饭桶翻倒在地,和马桶翻倒时一个样子。老厨师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高寒,愣住了。管教飞奔而入,抡起警棍就向高寒的身上没死没活地打下去。高寒抱着头在地上直打滚,嘴里不停地说:“我要见所长,我要汇报情况……”尽管声音很低,但其他人听得很清楚,管教也不例外。他收了警棍,弯腰拖着高寒把他拉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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