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才到村子,村子不大,每家每户零零散散地坐落在各处,破败而萧条。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次要探访的对象,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子,看资料显示,比她还小很多,不满20岁,但是陆垚垚见到她们的时候,整颗心又揪起来,因为她们不仅看着像30多岁,还有肚子是隆起的,怀了孕。
陈柠回悄声对她说:“救回来时就怀孕了,月份太大,没办法。”
实际上,之前还生了一个,在买方家没带出来。
两个女孩见到陌生人很紧张,像是应激反应,坐在角落蜷缩着一声不吭,她们的父母更是长吁短叹,拉着基金会的会长絮絮叨叨不停地诉苦。
陆垚垚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受到的震荡,就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人间疾苦。
她蹲在两个女孩的面前,想抱抱她们,想安慰她们,说没事的,以后会好的。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外面的荒凉,以及那隆起的肚子,她知道,这两个女孩可能一辈子都将走不出去。
摄影机一直对着她拍,她不想让人觉得她是作秀,所以走出屋外透气。
这个村里有微弱的信号,她给陆阔发信息,“哥,我觉得我们已经足够幸运了。”
陆阔回:“本来就是。”
有时候成长就是一瞬之间的。
基金会的人还在屋子里,给她们留了钱,还给两个女孩安排了定期进城产检以及生产时需要的车辆。
她们能做的只是杯水车薪,太少太少,很无力。
回城时,陆垚垚看着车窗外蜿蜒起伏连绵的山脉,默默流泪。
陈柠回很平静,因为她就是从这苦难里走出去的。
她说:“如果当初没有那位叔叔的救助和后来的鼓励,也许我一辈子也就像她们那样困在这大山里,看不到星辰大海,体验不到这个缤纷世界的精彩。”
垚垚问:“你们还有联系吗?”
陈柠回:“有,我复读时,很多复习材料都是他从外边给我买的,否则以我们当地的教学质量,我考不出那么好的成绩。后来填报志愿时,也是他给我的建议,报考外交学院,他说世界很大,希望我能走很远去多看看这个世界。”
她在外交学院每年寒假都要回来,就是为了去看他。他们一年也就见这一面,只是这次回来,联系他时,他说很忙,无法见面。
为此,她还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本来她想告诉叔叔,她大学毕业了,她考了本校的研究生,她参加了很多公益组织,想把自己得到的所有爱反馈给这个社会,她没有辜负他的所有栽培。
陆垚垚听完,有些羡慕,在人生重要节点上,有个人像导师一样引导你走出逆境,要比自己去摸索容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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