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会诊结束。江霄天起身用力握了握美国医生的手,说了几句。
施苑龄急忙上前问:“霄天,怎么样?晴晴有救吗?”
江霄天看着轮椅上犹如瓷娃娃一样的苏晴,声音低沉:“有。但是医生说只有百分之四十九的希望可以治愈。最担心的就是移植后的排异现象。要是排异太激烈,移植就宣告失败,到时候情况也许会更糟糕。”
苏晴冷冷抬起头,声音沙哑冷漠得与从前判若两人:“我不要她的骨髓!”
江霄天的眼瞳猛地一缩,定定看着她。施苑龄与苏凌枫更是大吃一惊,不敢置信。
苏晴冷笑:“她是骗子!是她把霄天哥哥抢走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也不要她的施舍!”她说完调转轮椅就往外走。
施苑龄急忙上前拦住她,劝:“晴晴,这事不能开玩笑。沫沫与你可以配型的。她是你唯一的希望!”
苏晴瘦尖的脸上充满了讥讽:“她会这么好心移植骨髓给我吗?妈妈,你别忘了在家里你是怎么对她的。现在她知道了真相,难道要我去求她捐骨髓给我吗?做梦!”
她说得尖酸刻薄。从前天真烂漫的苏晴仿佛是一个错觉。
江霄天冷冷丢下手中的诊疗报告,声音中充满了失望:“晴晴,你的生命如果你自己都不爱惜,那没有人可以替你去守护。如果你是这么想沫沫的,那你真的是大错特错!”
他说完转身大步走出了会诊室。
苏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咬着牙,眼中的泪水纷纷滚落。霄天哥哥走了,他不爱她了!……她的心中疯狂地叫着喊着,乌黑的眼中渐渐流露深深的怨恨。
……
苏沫等了江霄天很久都没等到他回来,不由沉沉地睡了。不知她睡了多久,电话铃响起。
苏沫伸手去接,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愣了愣,半晌有个温柔低沉的女人声音传来:“请问,霄天在吗?我是他的妈妈。”
苏沫在睡梦中嘀咕了一声,可是下一刻,她猛地惊跳起来。
“啊!是……是霄天哥哥的妈妈……不不……江伯母,你好!”苏沫急忙坐直身子,尴尬地回答:“霄天出去了,还没回宾馆来。”
电话那头江霄天的母亲呵呵笑了笑:“没事。我知道他这些天在美国,刚好我也想见见他,所以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不忙了。我好过去见他。”
苏沫连忙回答:“江伯母我会告诉霄天哥哥的。”
“不急。等他回来你让他给我打个电话。”电话中江妈妈的声音不疾不缓,听起来格外舒服。
对于江霄天的母亲,苏沫的印象不多,但是小时候每次看见她,总觉得她高贵端庄,十分温柔的样子。这一晃眼都好几年没见了。
“对了,这位小姐的声音很熟悉。我们应该认识的。”江妈妈忽然问,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异样的探究。
苏沫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没自我介绍。
她连忙说:“江伯母,我是苏沫。”
电话那边江妈妈“哦”的一声,声音依然客气得令人无懈可击:“原来是沫沫啊。呵呵……长这么大了,声音这么好听我都认不出来了。只是我想问一下,你怎么会在霄天的酒店宾馆里呢?”
苏沫顿时语塞。她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解释。
电话那边江妈妈耐心地等着。她声音温和可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沫沫,我记得你小时候和苏晴两个丫头一直跟在霄天身后,霄天哥哥长,霄天哥哥短的。呵呵……只是没想到长大了,他到了哪,你们还是跟到哪呢。”
苏沫听着江妈妈的话,顿时脸不知不觉尴尬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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