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阳谋,并不是阴谋,文太师明知道别人把球踢到自己手里,可是自己还得高高兴兴的把球接起来,然后往网里投。只是因为,这是天下公理大义,若是文太师不管,将来他还怎么服众?
欧阳修的这一个买马的措施,十几年稍微演变了一下就变成了王安石那臭名昭著的保马法。保马法一出,天下的马匹价格疯涨,普通农户马由原来的二三十贯,一直涨到了一百贯。
“既如此,我们给丁先生写信吧,问问他的意思。”陈琦建议道。
于是,夫妻俩人一个磨墨,一个写字,不一会就写了一封信,命令敬哥火速送往邹家庄。
“真希望丁先生能尽快来,若是他来了,咱们再遇到事情也有了商量的人,不用这样派人来回送信了。”陈琦吩咐完了敬哥,感慨道。
第二天一早,敬哥又神不知觉不知的回了陈家,将一封信交到了陈琦手中。
丁先生在信里也是对这件事情非常愤慨,然而他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河南府牧马监把这么重的买马令下到鹿家的头上,很明显就是故意透露消息给邹家,想通过邹家让文太师去管,不如先查查这个河南府牧马监是谁的人,也好早做打算,以免最后被人算计。
几天后,在洛阳开店的邹一民派了一个店伙计来送信。
陈琦立刻派人去请邹晨过来,邹晨也想快点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手,便换了身衣裳勿勿来了书房。
邹一民派过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计,长的极其精明,手长脚长,一看就是口齿伶俐,经常在外面跑事的那种。
“河南府牧马监姓徐名锴字丰臣,是宝元二年的进士。……此人性格极好,从不与人争执,在牧马监做了四年,一直不温不火。而且据说,在洛阳府与文太师也是常来常往。……”店伙计口齿清晰的说道。
“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邹晨皱了皱眉,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
“她妻族姓什么?”邹晨追问。
店伙计闻听她问话,施了一礼道:“回小女郎话,他妻族姓姚,庐州合肥人,听闻也是家中父兄在做官。”
“可知道她父兄叫什么?”陈琦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邹晨问话,一句话也没有插。
“回小女郎,这个也打听清楚了,父亲乃是姚嗣。”
“姚嗣?”邹晨一听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便转过头问陈琦,“你可知现在朝中哪个大臣姓姚?”
陈琦苦苦思索半天,摇了摇头,“据我所知,现在朝中大臣并未有姓姚的。”
“姚嗣乃姚铉长子,这姚铉已去世三十余年,你等自然不知。”一声熟悉的声音在书房外面响起。
陈琦和邹晨同时惊呼:“丁先生?”
丁贤之哈哈大笑着走进书房,调侃道:“琦哥,你这书房可不好进啊。若不是我让敬哥带着,怕是我现在还在你家门外徘徊呢。”
陈琦往门外看去,只见敬哥站在院子里,背对着房门,盯着院外那些人的一举一动,连忙将丁贤之请到主位上拜了下去。
邹晨给丁贤之倒了一碗茶,丁贤之吃过茶后才说道:“这位店伙计甚是机灵,一会打赏须得丰厚些。”然后又问了店伙计几句话,店伙计一脸喜色的答了。
邹晨便给了店伙计五两银子的赏银让敬哥将他领下去歇息了。
丁贤之捻须道:“一说到这个姚铉,我便知道那徐丰臣是谁的人了。”听到这句话,俩人急忙追问是谁。
“此事若是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只是当年老夫恰巧是知道了一点。当年姚铉名动天下,想要做他弟子的不知凡几。而夏子乔(夏竦)少年时极有才华,写诗作赋,超迈不群,家中长辈便领着夏子乔拜了进士姚铉为老师。”
“先生的意思,这徐丰臣是夏子乔的人喽?”陈琦沉吟了一下问道。
丁贤之笑而不答。
“只是夏子乔已经去世多年,但不知这徐丰臣又……”陈琦的眼睛突然一亮,“宋庠、宋祁!”
“中的也!”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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