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几个齐齐躬身称明白了。
黄天青又令他们兄弟几个抬着邹正义将他送回,然后他领着美娘和邹晨回了村东邹家。
“二舅舅,您为什么要帮我大伯求情呢?”邹晨好奇地问道。
黄天青看了一眼小外甥女,柔声笑道:“他乃是你大伯,这世间法度不外乎人情二字。族中要处罚他家,你几个哥哥却去求情,这合乎孝道和读书人的道义。有错必罚这又是法度,所以打他二十板子以做效尤。如此一来,你几个哥哥有了孝道,而你大伯又受了罚,岂不两全?再者你大伯被出族,于你几个哥哥全无好处。”
“晨儿!有些人,你对付他,不必使什么阴毒手段,只需要光明正大的站在道理的颠峰之上,便可落于不败之地。背地里使些小手段,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若是有人想害你,记住我一句话,阴谋必败于阳谋之下。……今日这事,只会人人称赞你几个哥哥,而绝不会有人替邹正义抱不平。只是,苦了你了。唉……”
邹晨恍然大悟,将舅舅的这一段话牢牢的记在心底。是的,任你阴谋万千,我只需阳谋一出,便可将你尽化为飞灰。
回到家之后,先去了东院,邹老爷子依旧躺在走廊上昏迷不醒。邹正达和邹正业跪坐在一旁面带愁容的看着父亲,而马氏则是哭丧着脸,一把濞涕一把泪的又是哭又是嚎。旁边柳氏和黄丽娘均是低垂下头,并不去理马氏。
李医士正在切脉,实在受不了了,就吼了一句:“病人需要安静,这样哭来哭去成何体统?”
马氏看着昏迷不醒的邹老爷子,心里一阵恐惧,老爷子若是死了,自己该怎么办?指望大儿子吗?大儿子会听自己的吗?指望两个小儿子,他们会听自己的吗?突然,她的眼睛看到了黄丽娘,对,就她!她一向听话,如果自己提出要她家供养自己,她不敢不听。想到这里,也顾不得邹老爷子还昏迷着,抹了一把濞涕,大声说道:“二娘子,三娘子,今日你们阿翁被你们气病,你们可有啥要说的?”
柳氏和黄丽娘惊奇的抬起头,阿翁被我们气病?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两妯娌摇了摇头,均是不想再看她。
马氏看到两个儿妇不理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来伸出巴掌就想扇黄丽娘。谁知刚伸出手去便被人牢牢握住!
黄天青满眼阴翳看着马氏,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你邹家若是不想与我黄家结亲,只管让丽娘与邹三郎和离既可。你何故如此羞辱我黄家女?”
“和离?你想的美!你这个妹子你以为她是甚货色?我呸!娼妇一个。……”
“住嘴!”黄天青气愤地指着马氏喝斥道,“为老不尊,岂可配为尊长?这世上岂有如你这般羞辱自家儿妇的?我妹子是用轿子抬到你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不少。你何故口出污言?”
骂完之后眯着眼看着马氏,一字一句说道:“马大娘,你为何不去看看你那大儿妇,这会不知逃到何处,你儿子受那刑杖之责,现正躺在家中将养。你在这里闹个甚?不如归家去吧。”
“我哪都不去!这是我儿子的家,我就在这里了。”马氏闻言盘着腿一屁股坐在走廊上。
正说着话,听到邹老爷子哼了一声,悠悠的醒转。马氏连忙凑上前去,眨巴出几滴泪就开始大嚎。吵的邹老爷子头晕脑胀,耳朵嗡嗡直响。
李医士看到病人醒了,急忙打包药箱,勿勿说了几句医嘱头也不回的走了,邹正达和邹正业连忙追上前去,拱手谢了半天然后付了诊金才回来。
黄天青看到李医士的身影若有所思,低下头看着依偎在自已身边的邹晨低低叹了口气,美娘已经订亲,晨儿怎么办?莫非只能远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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