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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一阵闹铃的响声起,岳楚人翻个身,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正要去拿床头的闹钟,结果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
忽的睁开眼,她一下子坐起来,随手关了闹钟,掀开被子下床几步奔到门边。解锁开门,入眼的客厅里玻璃茶几碎了一地,简直成渣啊。
愣在门口,岳楚人慢慢抬眼看向那站在旁边有些无辜的人,她慢慢的拧起眉头,“阎靳,你发疯啊。”
阎靳也是很抱歉,他只是忽的听到一阵响声,就条件反射的跃了起来,谁知踢到了这透明的矮桌,然后就成了这样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摇摇头,他那表情以及声音,真的看不出有多抱歉。
岳楚人单手叉着腰走过来,薄薄的吊带短裙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手臂肩膀大腿露在外,肌肤洁白,且相当匀称,看起来十分健康。
“大哥,以后听到声音不要一惊一乍的成么?那是我的闹钟,叫我起床的。”看着满地板的碎玻璃渣,岳楚人无语。
阎靳还是有些不解,不过那声音着实惊人,没有预兆的响起,连续不停,比道士招鬼的铃声还要吵。
仔细的看了看满地的碎渣,岳楚人直摇头,“你力气怎么这么大?都碎成渣儿了。”
穿着长袍劲装的阎靳很违和的站在那里,天亮了,屋子里通明一片,各色现代化的家具,他更是像一尊古董。
“收拾收拾吧,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了,这一套茶几很多钱的。”拨弄了两下头发,岳楚人头疼的离开,径直走向洗手间。
看着她的背影,阎靳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碍于非礼勿视,他很快的收回视线,然后开始收拾满地的玻璃渣。
站在洗手池前,岳楚人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却是想着外面的那个人。
昨儿问了那么久他到底是谁,他咬定了自己是什么大燕国的大元帅,统领兵马五十万,而且还认识一个岳楚人,掌握各种只有她才会的毒蛊秘术。他们俩是朋友,那个岳楚人赠送他各种药,听起来关系还挺好的。
岳楚人?
她这名字很特别,虽说也有重名的可能,但总不能连毒蛊秘术都一样吧?真是够古怪的。
她昨儿报警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但他貌似对警察是什么并不了解,因为在昨晚临睡觉前她还警告过他。最好老实点,否则警察会抓他的。但他满眼茫然的,警察是个什么东西他不解。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他就是个神经病,尽管这个神经病好像和她有她不知道的关系。二,他说的是真的,他不知是从哪个地方来的,或许是个古人。
这第二种可能性十分小,什么穿越时空那都是影视剧里的,若真是可以古今来回走动,岂不天下大乱了?
不过,若他真是个古人,那可值钱了。作为古董卖的话,价值不菲。
反正现在一切都是个谜团,他到底是从何处来的,他说那个岳楚人到底与她有什么关系都是疑团。他吃了她的避蛊丸,她也没法用**蛊拷问他。他还会功夫,甚至能飞,她也打不过他,很难啊。
思虑了许久,岳楚人毫无头绪。拧开水龙头洗脸,走一步算一步吧。
洗漱之后换上休闲的长裤T恤,从房间走出来一边随意的扎起头发,一边瞧着那站在门口看外面的人。穿着长袍束着长发,挺拔的背影笼罩着一层浓厚的冷漠和一丝丝的孤独。
“喂,你去洗脸吧。我做饭,今儿得中午才能有人来送饭,早上只能我自己做了。”做饭倒是没什么,不过她今早还有事情急着做。
阎靳转过身,英挺俊美的脸庞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看了岳楚人一会儿,随后走向她。
“去吧,洗手间在那儿。”指了指洗手间,岳楚人转身走向厨房。
顺着岳楚人指着的房间走去,所幸门虚掩着,他推开进去,然后就不知该怎么动作了。
也没有水,怎么洗漱?这些东西都是怎么用的?这镜子,照的人真清楚。
环视了几圈,阎靳退出来,正好厨房里岳楚人开着门,正要打开冰箱,就瞧见阎靳退了出来。
“怎么了?”单手扶着冰箱,岳楚人懒散的靠着门边问道。
阎靳转过身看着她,“我不知水在哪里。”
眨眨眼,有那么一瞬,岳楚人瞅着他还挺可怜的。
“好吧,我教你。”走过来,直接扯着他的手臂走进洗手间。
“这就是洗漱的地方,这是水龙头。拧,拧到一半就行,水是温的。这是香皂,把它打在脸上,洗的干净。然后用这个毛巾,这是干净的哦。若是你要擦护肤水的话,用这个吧,这是我的,不过男的也能用。”一个一个的讲解,阎靳眸光清透认真,视线随着她的手指移动。
“明白了么?”扭头看向他,这人很高,她也就到他下巴的地方,看着他还得微微仰头。不过从这个角度看,他还挺俊的。
阎靳点点头,“明白了。”
“那就行了,洗吧,我要做早饭去了。”甩甩手,岳楚人潇洒离去。
这边阎靳依据她说的拧开水龙头,果然水流出来了,用手去接,果然是温热的。
简单的洗漱,之后擦干净脸上的水,又不忘多看了那毛巾一眼,这料子,很特别。
从洗手间出来,脚步迟疑了一下,随后走向厨房。
这一夜他没怎么睡,总觉得是在做梦。但眼前这一切告诉他,这根本不是梦,是真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会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还有这个和她如此相似的一个人。
走到厨房门口,里面的装饰又是让他惊讶了半晌,这里面的东西,没一样是他认识的。
看着她娴熟又悠闲的弄着什么东西,他看不明白。
不过那应当是锅吧,但却是没有火。锅直接放在了白色的案板上,然后好像被加热了似的,里面的水在滚。
岳楚人在煮速冻饺子,一大早的只能吃这些东西了。
无意一瞥,瞧见了站在门口盯着电磁炉的阎靳,唇角弯起,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愈发有意思了。
“不知道这是什么?”开口,岳楚人歪头看着他。
阎靳摇摇头,“不知。”
“你生活的地方,真的还在茹毛饮血?”古代?不可信啊。
“茹毛饮血?并不是。大燕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文武齐尚,无论国力亦或是百姓的生活,在列国中都是数一数二的。”阎靳严肃的回答,大燕怎么能是茹毛饮血呢。
岳楚人慢慢点头,“那你这个大元帅,可征战过沙场啊?”
“自然。”眸光有力,他说的话,很难让人怀疑。
“这么厉害?”越听越玄乎。水开了,将速冻饺子倒进锅里,熟练悠然的翻动,免得它们粘锅。
半晌,饺子出锅,岳楚人先吃了一个,随后端着饺子走向厨房一侧的餐桌。
回来拿筷子和碗,瞧着他还站在那儿,笑起来,“进来吃饭啊,等我请你呢?”
阎靳愣了一下,这么一说,他确实感觉有些饿了。
慢步走进来,那餐桌,椅子,都很奇特的模样,不过却挺好看。
“坐下吃吧,你不用客气,大方一些,我不喜欢矫情的人。”把筷子和碗推到他面前,随后自顾自的吃起来。
阎靳也拿起筷子,那姿势很正规,便是放在嘴里咀嚼的模样,也比岳楚人要文雅的多,一看就是受过很高等的教育。
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岳楚人慢慢琢磨着。瞧着他这模样真不像是没见过世面没受到过教育的人,但他对所有东西又都是一窍不通,真矛盾啊。
“阎靳,按你所说,你现在回不去,自己迷糊着更不知回去的路怎么走。我若是把你赶走呢,有点太冷血。我可以收留你,如果可能的话,我帮你找回去的方法。不过呢,适当的你也得拿出一些什么回报我,你同意么?”吃了几个饺子就放下了筷子,拿着水杯,岳楚人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咀嚼的动作一顿,阎靳抬眼,“你要什么?”
“我要研究你。”很痛快的回话,阎靳微微皱眉,不解。
“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和我们中国人有什么不同。更何况,你还会飞,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飞起来的。”很神奇啊。
眸子微动,两秒过后,阎靳微微颌首,“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快吃吧。你这一身挺别扭的,我家也没男人的衣服,这样吧,我去网上给你买几套,估摸着下午就能送来。”站起身,一边嘟囔着一边离开,虽是娇俏却很匀称健康的身影满是恣意悠然。
看着她离开,阎靳慢慢收回视线,“网上?”那又是什么?
不过中午,岳楚人在网上为阎靳订购的衣服果然送来了。市里的一个商场,男女装皆有,以休闲为主打,岳楚人是常客。
所以来送货的小哥自是与岳楚人很熟,开着一小皮卡,爬高坡越草地相当轻松。
二楼,阎靳站在门口看着岳楚人在大门那儿与那个短头发的男人熟稔的交谈,看着他的着装,还有那很短的头发,阎靳再次陷入错乱当中,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么?
“行了,这十八块的零头你就别收了,每次几个零钱你都要,下回我可不去你家买了。”付钱,岳楚人自动的凑个整给他,也不管他那为难的样子。
“美女,这是你第一次在我家买男装,你家有男人了?”送货小哥长的秀气,也很瘦,像个竹竿。往常她都是买女装,这次买的是男装,而且买了好几套,这么舍得花钱,估摸着是送给男朋友的。
“你管那么多?穿好了再去买。行了,我也不留你了,回见。”拎着衣服走回来,她走进大门,那大门缓缓的关上。
门外的送货小哥在大门即将关上时瞄见了二楼那儿好像站着一个人,不过没看清,只是一瞥,似乎是个长头发的女人。
拎着衣服上楼,岳楚人唇角挂着笑,“衣服送来了,你试试吧,不合适的话可以换。”
“你们这里,男人都是这样的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剪那么短,不太合适。
“是啊,不过也有像你一样留着长发的,但一般都是搞艺术的。”走进客厅,阎靳慢步跟在她身后,琢磨她的话。
“这里面是裤子,这里是上衣,这个呢,就是内裤袜子,这个大箱子里是鞋,你去那个房间换上吧。”这几个袋子加在一起,可是不便宜。
接过,阎靳迟疑了一下,随后走向那个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岳楚人几不可微的挑眉,她觉得,他穿上能很好看。
打开电视,岳楚人靠在沙发上等着,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某个人才从房间里出来。
岳楚人转眼看过去,倒是吓了一跳,“你怎么光着上身?”不过这身材,真好!
拿着那件在他看来不伦不类连中衣都算不上的衣服,“我不知怎么穿。”
看向他手里的白色T恤,岳楚人站起身走过去,“这个季节就穿这个,否则会热死的。看好了,这是正面,这是反面。”拿过来给演示了一下,岳楚人一眼瞄到他肩膀那处盘根错节的疤痕,随即愣住。
阎靳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肩膀的伤口,不禁又想到了她,这是她给他缝的。
“这是、、、、那个和我同一个名字的人给你缝的?”抬手,食指指尖触碰那疤痕,这明明就是只有她才能缝出来的针法。
“是。”稍稍向后退了一下,阎靳拿过她手里的衣服,痛快的穿上。
白色的T恤,结实的身体被包裹着,看起来相当有味道。
“真是邪门了,明明只有我会那样走针,你认识的那个人也会,难不成,她曾偷窥过我的大脑?”这事儿邪门到一定程度了,她的后背在冒凉风。
“那又怎么不会是你偷窥过她?”这个时候,他自是要为她辩解。
“你在说笑话么?不要乱说你也没弄懂的事儿,惹怒了我,你没好处。”转身离开,岳楚人窝回沙发看电视。
站在原地半晌,阎靳也慢慢走过去。身上的衣服穿的他有些不适,尽管布料看起来都是好的,但身体的轮廓都显露出来,始终让他觉得很别扭。
这电视很神奇,阎靳是这样认为的。里面有人,他们在里面说话做事,也不知他们被关在里面痛苦不痛苦。
或许他们不知道在这外面有人看他们,若是知道的话,他们恐怕会吓到。
偌大的沙发两人各占据一边,许久,两个人一直都盯着电视没人说话。
蓦地,岳楚人长舒口气,“阎靳,过两天,你带我去那个你掉下来的地方行不?”
阎靳眉眼一动,扭头看向她,那英挺的脸庞束起的长发再搭配上他这一身衣服,相当帅。
只是这个帅哥有点冷漠,便是眸子里隐隐闪动着激动,脸色依旧是淡漠的。
“好。”他也想再去看看,或许,能回去。
看着他,岳楚人越来越相信他或许就是个古人,穿越时空跑到这里来了。
“若是可以的话,咱们想办法找找能送你回去的路,不过你不能太心急,我觉得这个东西,时机很重要。”看着他那略略有些激动以及期待的模样,岳楚人觉得他很想回去。
“我知道。直至现在,我也没弄懂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过,能够得你收留帮助,不胜感激。”拱手,他这一身着装再做这个动作,万分古怪。
扬了扬眉毛,岳楚人点点头,“客气了,能遇上你,我也觉得很神奇。不如,你跟我讲讲你那个世界的岳楚人?”她会的她也会,太不可思议了。
提起这个,阎靳的眸子有片刻的灰暗,“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了。不过一直有通信,但她写字不好看,画画却很好。画的很与众不同,是用炭笔画的,诙谐幽默。”
“画画儿?”岳楚人忽的坐直身子,盯着阎靳问道。
“嗯。”看着她点头,阎靳心头不禁一跳,莫不是她也会?
“你等着。”扔掉靠垫站起来,快步的奔向自己的卧室。
不过片刻她走出来,拿着一摞画纸递给他,“是这种么?”
一眼看到画纸上的画儿,阎靳也惊着了,“你也会?”
“废话,这简笔画是近代才创作出来的,古人怎么会?太可怕了,你说的那个岳楚人到底是人是鬼。”这次她是真的吓着了,和她太像了。
阎靳也迷惑,细想起来,她确实在某些地方表现的会很奇怪。她会的那些独特的东西,惧怕仙人洞,她到底有什么秘密?
两个人一时寂静,各自陷入沉思,却越想越觉得可怕,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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