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守庙的人忙道：“我并未闻到有什么气味，只是有人说祖密围有奇怪的味道，我就派人去看看，结果便出了事。”
“是什么样的味道？”
守庙的人摇摇头，先头说有味道的人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忙道：“我也说不好，反正有些像过年时放炮的味道。”
过年的时候放炮，炮仗的味道的话……硫磺、硝、木炭……那就很有可能是硫磺同硝石的味道。祖庙里怎么会有硫磺或硝石呢？
这就更说明是有人故意将硫磺或硝石带了进去的。
可是，没有火。没有火怎么能烧起来？是谁带进了火种？
“今天真的没人来过祖庙？”
守庙的人方要摇头，开始还准备狡辩的那人突然道：“怎么会没有人来呢？衍圣公家的几位公子不是上庙里来过么？”
“是了，几位公子走了后没多久就出事了！”
孔弘绪的几个庶子被点了名被吓的目瞪口呆的：“你们胡说，我们没有！”
“大爷，二爷，天地良心，是你们进来的，你们说要给祖宗上香，我们说今天没祭祀。不许进屋，只在外头上供便是，你们却一再说今日有大祭，是夫人叫你们来上香的。我们大伙可都是看到的。大爷。二爷这个时候你们可不能不承认啊！”
三太太几个一见到这么个场景是立马落井下石：“原来是你们啊，你们敬着祖宗是好事，可也不能带了硫磺硝石进来啊！”
那几个孩子早就吓得不成样子。可却是晓得不能乱认，比如说他们真的没带什么硫磺硝石进来。更不会那么大的胆子放火烧祖庙。
张氏也知道，很多大人也是知道的。可是，却找不到旁的理由来解释，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那几个孩子叫张氏捆了起来，关在屋子里，只等了孔弘绪从京城回来再做道理。
“硫磺？硫磺能爆炸？能让屋子烧起来？”世芸回到家本想问问是不是章延]做的，可是他却摇头，只是说是圣人降罪，世芸哪里信这个，若真的是，干尽了坏事的人还能那么好好的活着？好人却没有好报呢？待章延]一说是硫磺她便觉得奇怪。
章延]笑笑：“把硫磺磨得细细的，成粉状，扬在屋子里头，到了一定的工夫，一个小火星儿就能……不过那小子还真是挺上道的，我不过稍微提点了一下，他就明白了。不错，不错。”
“是孔闻韶做的？”
“怎么样？这才叫人不可貌相。你有本事烧了自家祖庙然后再头一个跑去哭庙？”章延]示意世芸找一个素服出来。
世芸摇摇头，她到是做不出，只是又奇怪章延]要什么素服：“你要素服做什么？”
章延]道：“我好歹也是读书人么。孔庙出了事，我怎么能不去呢？那小子活该去请罪，他做了这样大的事就是跪席三十年也是无可厚非。”
章延]换了衣裳就跑去哭庙，何止他一个，曲阜的读书人都来了，那个亚圣的后人之属听到消息后也纷纷赶来哭庙。
五日后，远在京城的衍圣公孔弘绪赶了回来，一回来也投入了哭庙服丧的活动之中。
半月后，钦差泰宁侯郑F前来，不过是安抚孔家之人，拨内帑重修孔庙。
只是郑F却在当天晚间悄悄的来到章延]的小院子：“皇上有话问章大人，章大人一再说内库有亏空，到底是如何个亏空法？”
章延]不禁一笑：“侯爷，我临走的时候可都告诉了你的啊！”
郑F面上不带好，章延]什么时候说了内库的事，他若是说了，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章延]问道：“侯爷，一两银子是多少文？”
“一千文啊！”
章延]摇摇头：“不，京城是一千文，可是到了这曲阜，再往南往宁波就不是这个数了。曲阜这是一两银子两千文，宁波……”
郑F突然明白了，原来内库总查不出的亏空是这样的。内库记载的是银两数目，可是南边运来的却是铜钱，入库的时候却是按照京城一两银子折钱一千文的折算方法。这么一来，有一半的铜钱是落到了别人的手中，那些人再换了银子，然后再……他想起来了，当时送章延]的时候章延]好像说起过这些。
郑F抿着嘴，他想不明白章延]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偏偏到这个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二爷，韶哥来了！”老来子在外头轻声回道。
孔闻韶，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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