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甜甜的蜜饯吃在口里让世芸心中舒服了不少,胸口中那一股子恶心的感觉这才压了下去:“我只当我自己可以呢。”
簇水拿了衣裳让世芸换了,口中道:“奶奶也是的。这若是让几位姑娘听着了,到是要笑话姑娘的。”她有些落寂了,“奶奶原先在家虽不是如六姑娘那样的体面,到也是姑娘,哪里自己动手做事的。偶尔做件衣裳那也是孝敬老爷太太的。如今到了这里,不但所有的衣裳鞋袜都要自己做,连烧火做饭也要自己动手。奶奶的手如今都成了这样。”
横云推了推簇水让她不要再说了。簇水抿了抿口,拿着世芸换下来的脏衣裳出去洗。原以为姑娘嫁给了姑爷,姑爷考取了举人日后会过上好日子,却不想姑爷不去正经的考科举中进士,反倒跑到这闭塞的地方当了教谕,身上的钱居然不够养家,还要靠自己种菜省钱。她是大丫头,原先也是不用动手洗衣裳做那些粗使的活,现在也成了粗使丫头了。同她一样进府的南浦跟了五姑娘,那次见了一面穿着打扮别提多精神了。自己却是越过越回去了。
世芸靠坐着没说话,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也有些失落,由奢入简难,她是真正的体会到。这是她跟章延]选择的路,为了以后的前程不得不选择的路。如果为了安逸,他们大可一辈子留在京城,只等着章老爷死去,在等着分给自己的一小部分的产业,再守着这份小产业兢兢业业的活着。
但是章延]不愿意这样,她的内心也不愿意这样。或许现在是艰难的,或许家中的姐妹认为她现在的生活不好,甚至瞧不上她。但是他们不会一辈子都这么过来,就算是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也好过仰仗他人鼻息,小心翼翼的过日子舒服。
横云悄悄的站在边上,静静地等着世芸。
世芸终于转头看向了窗外,章延]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三年两次的进学考试准备着,柳家官司并未给他带来过多的愉快,他整个人都同学子埋在了一处。
章延]方给一应学子说了应考时行文的讲究。因为到了临考,许多读了多年仍未进学的老童生也来旁听,他们对章延]只是敬佩他是个举人,学问好,想听听他诶有什么见解,却没想到章延]不说学问,只讲考场投机取巧的东西。
老童生纷纷提出反对,要章延]过一遍四书,可惜那些年幼的童生们却是十分想听这些,他们很多是头一次参加院试,每个人都想一举进学,这样可以为家里减少更多的赋税。
老童生跟年幼的童生闹了起来,甚至闹到了郝知县的面前。郝知县到还好,自己亲自给老童生们讲学,年幼的童生跟着章延]。
章延]晓得这次对郝知县跟自己有多重要,这关系到他们前程问题。
三年两次的考试是对一个县一个府长官最直接的政绩考试,每个官员都非常看重这次考试,柳家案子了了之后,向知府特地将郝知县叫了过去:“你那县学到是弄的热闹的很,别只是精心绣口,弄了一堆的草包来丢人现眼。”
郝知县是连连的承诺:“大人放心,下官此次一定为大人拔得头筹。”
向知府冷冷一笑:“头筹,你只要连累我不在学政大人跟前受累便成。”
向知府最头疼的就是兴义县,他任上三年的平平的政绩就是因为兴义县到如今都没出个举人,学政的每一次考试就是他受累之时,全省那么多知府,每年就数他最没面子,总是受旁人轻视。
郝知县苦着脸应承。向知府不想受累就该拨些款子,或者选些有真学识的人填到他的县学里,也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现在到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向知府也懒得同郝知县多说:“你还不快回去准备了。这次若是再连带了我,休怪我不客气。”
知府压给郝知县的压力,郝知县全数押给了章延],甚至加了五分:“恒臣,全部都看你的了。”
章延]再次开了口:“每位大人都有自己看文的喜好,有的喜欢笔力老成,有的喜欢书法隽秀。今日咱们要说说咱们学政大人的喜好。”
章延]的再次开口引起了年幼的童生们的注意,他们认真的听着,一双双渴望的双眼让章延]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他在那一刹那间想要留在这里当一辈子的教谕,看着自己的这些学生中举,成为进士,再进入仕途……
簇水慌慌地赶到前面,拉着顺儿:“去请郎中,奶奶身上不舒服。”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不舒服?”
簇水拽着顺儿:“我要知道了,也就不会叫郎中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