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做梦。自从失去感情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一看表,只睡了两个小时。
我走回了丁凐躺着的房间,静静地观察着他的脸庞。他不是那种很帅的类型,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丝猥琐的气息,但是鼻子很好看,所以他的侧脸是比较帅气的。可能因为我自己的鼻梁比较塌吧,反正看见鼻梁好看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几眼。
只是他的名字真的很怪,刚开始我一直以为他写了错别字,把“湮”写成了“凐”。
我总觉得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说,带着这么多秘密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这一点我可做不到。这种正常生活持续不了多久了,三天后,无论目的地是哪,我都要离开这个地方,哪怕是待在铁头子那里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过来,慢腾腾地坐起来,眼神还有些迷离。我递上一杯水,问他饿不饿。他点点头,说着就要下床。
“躺着吧。”我命令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有点温度,我感觉不到,不过从丁凐的表情上来看,我的话跟冰块没有什么区别。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跟把超市买来了一样,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个秘密的地下室。应该是知道的吧,要不他哪来的钱建这么大一个工程呀。
我煮了点蔬菜白米粥,还加了些豆腐沫,他受了伤,最好还是吃点清淡,但又想起来前几天生物老师说病号吃一点刺激的会好些,我怎么都感觉不太靠谱,不过,管他呢,于是我又加了点辣子。稀饭里面放辣子,还真是我的原创。只是我快死那会儿,可没人给我做这么一顿饭。
我把我的“黑暗料理”端出来,他自己可以端着喝。其实他端得很勉强,手都有点颤抖,不过我本来也就没想着喂他,他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喝完粥,他精神了起来,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我看看表,再不回去就又避免不了一堆问题,很麻烦。看他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准备走。他却拉住了我:“我们需要谈谈。”
谈你妈啊老娘没时间跟你谈,可是他的力气比我大很多,即使他受伤了,我还是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奇怪,刚才喝粥的时候不是连碗都端不住么....算了,他是病号,是需要被照顾的弱势群体,既然他这么想谈,那就谈吧,现在这个情况多知道一点总是好的。
我索性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说吧。”
他被我的话一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这么盯着他,他回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叹了口气:“我很矛盾,子弦,我,我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这不是你,我想让你回来,可是,我不想再捕杀那些石头,它们的数量已经所剩无几了,不再捕杀任何一只石头,是我爷爷的遗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事情很简单,就是在我和爷爷的遗言中选一个嘛,其实他的爷爷已经死了,他怎么知道后辈有没有遵守他的遗言呢。这么没良心的话,要在以前我想都不会想。
“我很敬重我的爷爷,临终前,他只要求我做两件事,一是做人,二就是,不再去捕杀那种动物。”
“丁凐,还是听我给你说吧。”我不想在听他絮叨的抒发自己对爷爷的爱,“你还是听你爷爷的吧。就算你换回了解药,你就那么能保证我会原谅你?”
他愣了一下。
“我当时就说了,我宁愿死也不要变成一副空皮囊。”我继续说道。
“我...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死...”他喃喃着。
“不,丁凐。”我抬起他的头,“你别忘了,你曾经可差点亲手杀死我,不论你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可能再相信你了。”我话还没说完,他抓住我的手:“我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是....”
“你只是单纯的想杀我而已。”我挑衅地看着他,“当时你脑子里,只有要杀死我这一个想法吧。”我冷笑。
“我....”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把他照顾到现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本来以为他还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告诉我,没想到说了一大段废话:“还有,别叫我子弦,”我加了一句,“真正的寇子弦,况且,我和你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别叫我子弦。其实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这句话真有效,我感觉到他抓着我的手颤抖了一下,松开了。
既然你这么敬重你的爷爷,就不应该违背他的意愿,况且,我知道你的爷爷说的是对的,我没了感情,但并不代表失去了是非观念,我现在只希望,自己能最后再做一件正确的事情。<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