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青书恭声应喏,他明白,尽管如今与刘逸绑在了同一条船上,但以刘逸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毫无保留的,哪怕是他最亲信的人。
忽然睁开了眼,刘逸老眼精光四射,沉声问道:“太子和刘凡,这两人近日在做些什么?”
贾青书一直很奇怪,询问太子近况倒也罢了,为何老大人会如此关注刘凡这样一个只会在皇上面前谄媚的弄臣的动静,一个无关大局的小卒而已,有何值得重视之处?
心里不屑着,可贾青书嘴上仍恭声道:“柳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近日忙着筹备论诗会,似是不问世事,对目前京中局势仿佛一无所觉。至于刘凡,门下已派人盯紧了他,此人每日坑蒙拐骗、吃喝玩乐,实在不知……”
话还未说完,窗外传来“喀啦”一声,贾青书额头青筋暴起,警觉地大喝道:“何人在外面?”
接着传来狗吠声,一队巡逻的护院敲着锣由远及近,纷纷大喊道:“抓刺客!”
贾青书回过头来,却大吃一惊,平日里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刘逸,此刻竟如同一个被人当场逮住的小偷似的,面色苍白,冷汗淋漓,一双浑浊的老眼满是惊怖之色,口中喃喃道:“……谁?此人是谁派来的?莫非吾等密谋之事已被他察觉?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接着刘逸从座上弹了起来,行动之敏捷,根本不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厉声喝道:“快!快!一定要抓住此人,死活不论!万万不可让他逃出府去!”此时的刘逸如同发了疯一般歇斯底里道,老眼布满血丝,睁得大大的,就像犯人面对即将落下的鬼头大刀一般,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贾青书心中一凛,他知道刚才与老大人商议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将会惹来多大的弥天之祸,来不及回应行礼,贾青书急忙跑出书房吩咐护院去了。
刘逸如同瘫软了似的,跪坐在座位上,身体却在不停地颤抖着,恐惧渐渐笼罩了心头,他失神地注视着书桌上的油灯,刚刚拨亮的灯芯,一经燃烧,光亮又渐渐弱了下去,室外忽然拂过一阵微微的夜风,小如黄豆的灯光,奋力摇晃了几下,终究还是抗不住夜风的轻拂,熄了。
黑暗中的刘逸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忽然失声大叫起来,叫声在深夜的右丞相府上空回荡着,如关在笼中的困兽一般,凄厉而绝望。
与此同时,刘大侯爷正搭着周淼的肩膀,打着酒嗝心满意足的从楚月楼走出来。俩人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影卫下属,一个个油光满面,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就连影卫中唯一的女子赵颖儿,脸色红通通的,看样子也喝了不少酒。
刘大侯爷与下属们的感情交流会举办的很圆满,很成功。这个年代不是说给足了银子别人就会尽心为你卖命,从古至今,上司与下属之间,除了必要的利益驱使之外,感情的投资是最重要的。古人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你这个知己平日里就不好好跟别人结交关系,光知道关键时候砸银子,别人凭什么就得为你赴汤蹈火?!为了你砸的这点银子卖命吗?!性命又值多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