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下结论:就以马迪尔这次的伤势为标准吧。
布雷西亚人越战越少,是否应该偷偷为围攻阿朗佐的布雷西亚人加持祝福术之类的魔法呢?再怎么说我也曾经血洗过布雷西亚,帮他们一点小忙也无可厚非吧?
这时候安丽丝已经来到我的身边,她疑惑地看着我。“夫君,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奸诈?还有,你为什么在一旁看热闹,不去解救你的公爵?”
我端正神情,严肃地干咳两声。“要知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刚才我突然全身抽筋,你说我笑得奸诈,其实是因为嘴角抽搐的现象。不过现在容易恢复了。老婆,看你夫君如何大展神威。”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叮嘱安丽丝:“这回可不许再出手了,记住了。”
安丽丝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似乎看穿了我说辞背后的用意。我连忙加上一句。“如果你受伤,哪怕是掉根头发,我也会很心痛的。”
不知是哪位哲人说过:“恋爱中的女人,哪怕她再聪明,也会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所哄骗。”安丽丝是我所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可是她听到这句话后仍然红着脸移开目光,而微抿的嘴角却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我扬声缓缓地说:“阿朗佐亲王,看来现在你需要休息一会儿。不如由我来保护‘我的’公爵,如何?”
阿朗佐闻声一震,而伊莉也将视线移向我,再也无法离开。凯迪看见我后,率着他的部下脱离了战斗向我驰来。
那些布雷西亚人看见我后,又惊又怒。多明戈此时的脸色象个死人。他尖叫一声:“屠夫,为我的子民偿命!”说完,他催促着部下向我进攻。不过那些布雷西亚人可能对于我在他们故乡的所做所为有些后遗症,因而迟疑着不敢冲过来。
看到这种情况,我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荒谬的想法:看来做恶人比做好人更有利些。
山不来就我,我过去就山。包围伊莉的布雷西亚人至少有三千四五百人,就算一剑一个,也得砍三千四五百下。我这么优雅的贵族怎么能够干这种体力活呢?况且还有两个美女看着我呢。
用火系魔法造成的景象太残忍,我不想让美女留下可怕的记忆。于是连锁闪电落在敌人的头顶上。可怕的连锁闪电伤害了敌人的身体,也打击了他们的士气。我带着温和的笑容骑着白雪慢慢向伊莉那儿过去。
伊莉惊讶地将手握成拳状在放樱桃小嘴前面轻咬,脸上的表情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
如果除开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八日偷偷看了伊莉两眼,事实上自从双头河战役后,我与伊莉已经有两年没有会面了。她清减了些,与我记忆中的倩影相比变化不大。心中的某处坚冰开始融化。想一想,我也的确有不对的地方。虽然伊莉为了祖国而答应了阿朗佐的条件,但她有自己的难处。我自己不爱国也就罢了,怎么能够强行要求别人也不爱国呢?那也太荒谬。虽然因为生气或是忌妒,我不认为与伊莉之间的关系仍然是恋人,但不是恋人还是朋友嘛。伊莉为了光复塞斯吃了那么多苦,其实我应该早点去看她,去帮助她。想到这儿,便对着伊莉绽放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
泪水顺着伊莉的脸颊滑下,她推开挡在前面表情木然的阿朗佐,迎着我冲过来。看她的架势,似乎是想冲过来拥报我。拥报一下帮她复国的功臣也无可厚非,不过我还是不由自主回头看了安丽丝一眼。
安丽丝原本面带揄挪之色,却突然惊慌起来。能够让安丽丝惊慌那问题可就大了,我赶紧朝伊莉那边望去。
在连锁闪电的攻击下,布雷西亚人已经混乱,他们在我与伊莉之间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可是伊莉离开阿朗佐的保护,冲到布雷西亚人的中间时,却被以多明戈为首的敌人攻击。魔法师的近身搏斗能力通常只相当于一个普通人——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多明戈击飞了伊莉的魔法杖,将长剑搁在伊莉的脖子上。笑容僵在脸上,我迟疑地将目光睃向阿朗佐。那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面孔抽搐,脸色惨白。
我不负责任地暗自咒骂:阿朗佐是个傻蛋!心仪的女人冲向别的男人也不挡一下。如果换作是我,即使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前面挡着她,至少也要偷偷对马匹施展一个迟缓什么的。完胜之下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这下可怎么办好?该死,太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