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莪半晌才回过神来看了她一会问道:“你说这张妈的儿子就是近来军中所传的那个擅离职守被国姓爷亲自监斩的士兵?”甘妈妈叹气道:“原来你也知道不错就是那孩子辉儿曾向国姓爷求情可是硬是给骂了出来。那一日真是惨呀斩之时听说那三个孩子死死抓住他们爹爹的衣裳好几个大人好不容易才给勉强拉开张妈妈更是哭号的喉咙嘶哑全场没一个不落泪的辉儿回来后还气了很久。”
东莪凝神细听又道:“我方才听您说是有人误传他母亲的病危的事这误传之人可找到了吗?”甘妈妈摇头道:“那傻孩子临死之前都没有说过一个字可是……可是张妈妈那日见他匆忙回家赶着送他回军营时却见过那人的影子她虽然这么说可是却不愿意告诉我是谁!怎么问她也没有说过”东莪心中更如战鼓敲击根本没法平静在她房中坐了一会又向她问了那张妈的住处关门寻路而去。
在小巷中转了好几个弯才是巷角看到一座极小的屋子两扇木门轻掩门里透出极弱的微光东莪上前轻叩房门木门应声而开那张妈见到是她目露惊讶神色但也还是请她进了小屋。这里只有一间极小的屋子成设也是简陋之极除了一张大床上横七竖八地睡了三个十岁上下的孩子便只有一张小木桌了桌上一盏微光摇曳将熄未熄的油灯旁摊着一些鞋样针线。
张妈见东莪打量小屋神情便有些尴尬。陪笑道:“这里破旧的很姑娘来了也没个地方请您坐的”东莪轻声道:“不要紧。我听甘妈妈说起您地事就想着来看看。有没有打扰您呢?”张妈道:“哪有什么打扰的只是地方又旧又破姑娘您这样的人呆在这里不太合适。”
东莪微笑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地张妈妈您认得我吗?”张妈脸露憨笑道:“自然认得。您在岛上行医问药为人又是极好。我光是听甘姐姐说起就不下十回了”东莪笑道:“若是您有什么事往后尽管来找我便是我一定尽力相助”张妈用力点头眼睛又有些红了哽咽了一会道:“我儿那样的名声.更新最快.您肯来说这么一句话我真是……已经是太欢喜地事了。”
东莪看着她又转头看看屋里的孩子便道:“我知道您儿子他是无辜的。军队里也定然没人瞧不起他!”张妈妈瞬间泪如雨下道:“能听到您这样说……我……我替我那儿谢谢您了”东莪叹息道:“张妈妈。我有些话想要问您。您愿意如实告诉我吗?”张妈抬头看她点了点头。东莪朝她注视轻声道:“我知道你儿子是被人骗回来的此人是谁?”张妈妈面色忽变目光中恐慌万状呆了一会却用力摇头东莪道:“为什么不能说呢?”
张妈妈沉默了片刻道:“您别问了这是我儿的命何况他如今也已经死了……”东莪道:“可他明明是被人骗回来地如今他的死不但让您和孩子们过了这样的日子还要背负不堪的名声你不应该恨怨苍天而是应该恨这个报假信害你孩儿的人!”那张妈全身抖双手合什道:“求求你了姑娘这样的事是没人可以说的如今我们四人还活在这岛上可是说了出来那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东莪见她惊慌失措不好再追问下去轻轻叹息道:“您不愿说我也没有法子那您早些歇着我这就走了改日我定来看您”那张妈抻袖子擦拭眼泪送她出门却见东莪站在门外四望迟疑道:“这里巷子多我都没了方向了”张妈忙道:“不急不急我带你出去”她吹熄了油灯关好房门送东莪一跟出来朝巷子口走去。
东莪不疾不徐与她同行走了一会又轻轻说道:“其实就算你不愿意说出此人我也猜到了他是谁!”张妈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东莪幽幽然道:“我如今就住在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我说的没错吧!”张妈手脚颤抖说不出话来东莪轻轻握住她地双手道:“我知你心里害怕可是此事对我却也很是重要因而我无论如何也要知道才行。你不用说只是我问的你点头摇头便是了。”
那张妈看看四周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东莪轻声道:“此人个子不高平日是时常在军营中的!”张妈犹疑看她一会轻轻点头东莪又道:“这人平日里骄横跋扈与郑府中地其实人不同”张妈又点了点头东莪再道:“他在这岛上身份高贵……上有兄堂却无姊妹!”说罢声音微颤那张妈斜眼向身边看了一会用力点头急急地道:“姑娘已经知道是谁了我……我可什么也说……”说罢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匆匆忙忙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