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内一时间也是愁云满布郑成功闭门不出门外将士便足足跪了一日一夜到了第二日连郑淮杨谦等也纷纷下跪求情郑成功这才收回成命下令将杜辉捆打六十军棍黄梧寄责各戴罪图赎但是苏茂轻敌冒进致使黄胜、林文灿二将身死几千郑军伤亡惨重不但依旧施以斩刑还将他及传示于军中众人知道再劝无用只得退下到了第二日的午时便即行刑了。
东莪自王府中为军务烦恼开始便极少离开自己的房间桃儿几个丫头们也同样不像往日那般随时的出入前院下午无事便都聚在东莪的小院子说话。只是话题不论怎样寄扯总也离不了眼前的事说到今日午时的斩更是不寒而栗不时院内又吹起风来众人也就散了。桃儿随东莪回房道:“还是不说的好越说越冷了”东莪握握她的手笑道:“果然冰的厉害怕是你没有穿够吧快回去加件衣裳”桃儿笑道:“屋里暖和多了冻不着的”转身看东莪又坐下看起书来便道:“这些书有意思吗?姑娘怎么天天看也不嫌闲的慌”东莪微笑不语。
她便要园桌旁坐下以手支额侧头看了东莪一会道:“姑娘你北京家中是怎么样的比我们这王府好吗?”东莪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她又道:“听说你是见过满人的他们是什么模样的?我听说他们个子都特别高特别壮”东莪看她一眼笑道:“北方人是比你们这里的人要壮实高大一些的”桃儿点了点头。忽然笑道:“就像阿蒙吧!我那日和他开玩笑他理也不理我转身走了。我们都说他只有对着姑娘时。才会笑会说平日里不管是看到谁。都是一模生人地面孔”东莪笑道:“他性子内向不善言词从前在家里就是这样的并不是特意冷淡谁。”桃儿点了点正要说话却听房门有轻轻的叩门声她急忙起身将门打开见门外站地却是郑淮东莪站起相迎桃儿倒了茶水自行关门出去了。
郑淮坐了下来却没有说话。只闷闷的喝着茶水东莪便道:“别再去想了人都已斩了。这时候再怎么想也都是徒劳”郑淮看她一眼。叹道:“方才出城之时。那哭声震天听得我心中真不是滋味.更新最快.”东莪点了点头不由得也叹了口气。
郑淮道:“其实苏茂跟随爹爹有很多年了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没想到这一回爹爹如此决绝。我听他饶了杜辉护卫地性命只道他也必能饶了苏茂却没想到……”东莪劝道:“军令如山你爹爹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郑淮点头道:“我明白的只是心中终究是放不下这事更为担心的是如此一来却势必让众军民寒心只怕……”东莪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来沉默不语过了一会道:“此时你爹爹他虽然恼怒可是我想他的心中一定也是同样地后悔只是身为主帅有很多事不能去想去做而已。郑公子你这会儿去见见你爹爹吧!”
郑淮一怔问道:“去见他?他这时候倒是就在书房里只是谁也不敢去靠近他连师傅都回避了我去见他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说罢摇了摇头道:“还是等他消消气……”东莪微笑道:“并不是让你去触怒他的此时他一定已经听到正午处斩时的哭闹之声了甚至连兵士之间的怨言我想你爹爹他一定也能猜到。就算他心中并不认为自己做的过了或是错了可是这会儿却有可能想起了这么多年的往事因而悔意是一定有的。立下一个军令状便没有更改的余地可是悲伤怀旧却是人之常情。”
郑淮转头看她东莪又道:“因而你爹爹他这会儿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台阶罢了死者已矣这时候来评论孰轻孰重未免太迟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就想法子安抚活着人的吧比如……对苏茂予以厚葬再好生安排他地家人既然出来打仗各种后果都是情理之中的给他家人一个解释兴许便能安定人心了。”
郑淮不由自主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这就向爹爹提议去”说罢站起身来便要离开东莪却又拦了道:“你千万要收好自己的心情悲伤同情放在心里也就是了若是太过着眼只怕你爹爹他要迁怒于你这会儿且顺着他地心思说话吧不要去与他分辨什么!”郑淮回头看她脸上绽开笑容立时开门去了。
东莪虽然这样劝他可是终究还是不甚安心在房中坐了一会便走出屋子慢慢往前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倾耳静听。好在她几乎快要走到书房之外还未听到屋里传出她担心的争吵怒骂声总算安心了一点也就转身往回走去刚刚一脚迈出园洞门眼前忽地窜出一个人站在她地面前她吓了一跳忙收身站稳却见眼前一少年嘻皮笑脸地看着她正是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