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见到是他,已然喜极而泣道“没想到是师傅来了,”黑衣人点头微笑,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众人,东莪身着男裳站在人群中,他并未留意,只是挥手道“这帮走狗已然死的死逃的逃了,你们各自打点一下,咱们很快就要离开此地。”叶开忙带着众人去了,其中又有一些在此时受伤的人,都纷纷退下包扎伤口去了。
东莪等人正要随众离开,已经听得郑淮唤道“东儿……”她只得回头,郑淮向她走来,握住她手道“还记得我师傅吧,”说罢领着她向那边走过,史承戟看着他们在原地站了一会,一言不发,转身走开,蒙必格自后跟随,向里院去了。
东莪被带到这黑衣人面前,低头行礼这才抬头看他,只见他目光闪烁,冰冷中却似含有一些欣喜的神情,看了看她道“能见到你平安长大,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郑淮笑道“东儿这就是我师傅,你见过的,只是还不知他老人家的名讳吧,他便是人称一剑寒光十九州,名讳上杨下谦,是我自小的受业恩师!”东莪点头微笑,再欲行礼,杨谦却阻挡道“这会儿清狗才退,我们得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转头道“慈苦大师,此处已然暴露,这些清狗未尽一定会再来,你跟我们一同走吧!”慈苦沉吟道“这事再商量吧!”扬谦道“没什么时间可犹疑了,淮儿,你带着东儿姑娘,我们这就要起程了”。郑淮忙答应了,让东莪回房叫上史承戟等人,自己则去寻叶开安排去了。
东莪回到房里,却见香儿已醒,心中不由得大慰,上前握住她手,香儿却一言不发,东莪看了她神情,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史承戟道“怎么样?是要马上就走吗?”东莪这才回过神来,忙将杨谦地话转诉了,他点头道“就这么办吧”,当下一同走出,与众人会合。
扬谦手下另带有约二十人,因人数众多,此时由杨谦分为三拨人马,自山中分头离开,约好在九华山聚合。东莪自然是与郑淮一处跟随在杨谦身旁,另外叶开与慈苦等一道带同三十余人,史承戟却是与蒙必格额图晖等人组在了一起。东莪数次向他看去,只见他神色漠然,香儿更是自清醒后看也没有看过自己,此时更是离自己远远的。东莪不免默然神伤,却见蒙必格在人群中向她微微额首,这才觉得心中平静了一些。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众人纷纷下山,只见山坡旁兵器扔的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尸体,遍地都是血迹,连大道两侧的树梢树枝上都溅满了鲜血,可想而知方才一战之烈。众人静默无声在山道中穿行,到了山脚各自分开,滚滚黄尘之中,向三个方向各自去了。
东莪随杨谦一行,在沉沉夜色中纵马奔驰,寒风瑟瑟中,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杨谦一马当先行在前面,郑淮则始终保持与东莪平行,这就样直奔了十里开外,天色终于慢慢透亮起来。他们不走大道只在山坳间进出,因而也看不到有吃食出售地小店,停下歇息时也就是在山坡旁停马喝水。东莪接过郑淮手中地水壶,却没见到杨谦,便问道“你师傅呢?”郑淮道“他到前面探路去了,”东莪点头道“你师傅可曾说起那个围困寺院的巴代……怎么样了?”郑淮道“我还没有时间问他,等到了下一站时,我就去问,”说罢看看东莪,迟疑道“我知道巴代他便是抓住过你地那个总兵,好在你如今和我在一起,现在又有了师傅,便是真让他跑了,来日也一定杀了他,你放心吧!”东莪听他说了此话,不由得甚是感动,便微微一笑。
郑淮道“这般一路不停的猛赶,可累坏你了吧!待再过几里,离长安寺远了,咱们就能慢一些,休整休整!”东莪笑道“这没什么,杨师傅他当年不也是这样赶路的吗,说起来,还有一些亲切感呢。”郑淮笑道“是呀,那时候你那么瘦小,都一声不咏的跟着我们走呢!师傅后来还时常会说起此事。他这人面冷心热,看似一张铁面,其实却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可不要觉得生份!”东莪点头道“我知道了,不会的。”二人小声说话,那边杨谦已经自山边转出来,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停了一停,转身叫过两个随从,低声吩咐了,这二人便立时上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