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渐渐流泪收回目光与阿苏对视道:“东莪并不怕死怕的是死时没有面目去见阿码;怕的是在这世上偷生荀活却仍旧无法忘记过去的一切;怕的是世人终有一日会忘记阿码的功勋被这污浊的历史所蒙蔽!”她的双眸渐渐清亮在烛光下绽放出热烈光芒说道:“宠大的巨象最怕的就是看似它能轻轻踩死的鼠蚁。不管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决不会后悔我的性命是阿码所赐如今我所做的只是需要如何交还而已!”
一室众人静默无声只是向她注视。东莪道:“可是你们不同你们不需要陪我冒险送命这是一条独木桥我一人去走就已经够了。”
阵济忽然道:“我如今虽然已非少年人可是肩膀厚实相信能扛格格过这独木桥。”蒙必格道:“我也是。”东莪紧紧咬牙泪水渐渐充满眼眶却听阿机达兄弟道:“咱们智谋不成蛮力却好可以多劈些树木为格格搭一座大桥。”齐格双目含泪看看众人笑道:“这些是哪里来的少年人!恕在下眼拙没能认出大家来。”众人点头微笑看向阿苏却见他一言不紧紧握住东莪的双手泪水滚滚而下。
齐格笑道:“今日真是高兴之极看来咱们要好好的喝上一杯!”众人纷纷应是阿苏伸手拭泪骂道:“你们都糊涂了吧!格格一个女孩子家的哪能看你们喝酒的怪样。她刚刚才到还没歇息呢!”蒙必格笑道:“是呀!说的都忘了时辰了阿苏快带格格去她房里你们也各自回去吧!频繁相聚可会给格格带来凶险日后有什么事咱们还是用来飞鸽传信吧。”众人忙答应了向东莪再三告辞出门而去。
东莪跟随阿苏来到大宅后院的一个厢房里阿苏道:“这里平日只有老奴与蒙必格这后院便是格格一人居住了待到明日老奴就给您找个丫头来服侍……”东莪忙道:“不用的我自己就能打理了。陌生的小丫头进到此处只怕会有不便。”阿苏想了一想也道:“是了还是格格想的周到您先歇着老奴去张罗晚饭过来”。说罢他便屋而去。
东莪在房中静坐看这房里装饰简仆可却窗明几净。她伸手在桌上轻轻抚摸回想这一天的事真有恍如一梦之感。过了一会那阿苏捧了托盘进来安置妥当后便在一旁看着她进食东莪无意回望总会碰到他慈爱的目光。待到她吃完阿苏收拾停当道:“格格早些歇息。”说罢正要出屋却又回头道:“方才老奴有许多失言之处还请格格……”东莪连忙打断道:“我明白的。隔了这么多年如今又有了这般关爱自己的长辈东莪只有满怀感恩之心而已。”阿苏向她慈祥凝视微笑道:“这几年真是没有白白等待格格!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他匆忙转头走出小院去了。
东莪向他的背影注视良久这才关上房门。这一夜她睡的份外安稳而且这么多年几乎是第一次睡过了时辰。阿苏在她房外来回几趟都未见她醒转便匆忙跑到蒙必格的房中道:“格格这会儿还没醒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蒙必格道:“你去敲敲门不就知道了。”阿苏道:“那怎么成!倘若她只是累了在睡而已我岂不是惊扰了她。”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在她门外徘徊回去了许久直到东莪醒转开门他方才放心离开。
东莪在早餐之后回到房中看到那只装的大弓的盒子已然摆放在她的桌上她慌忙上前打开取出弓箭在手只觉着手甚轻与那样庞大的样式倒是不太符合。她想到阿码当年使用它的情形便走到院内试图拉开大弓。谁知这弓箭看似轻巧却任由她如何使力都无法拉开。她尽力试了多次也未能成功可却依旧不甘心正在使力之时却见阿苏一脸笑容和蒙必格走了过来。
阿苏道:“这是蒙必格的拿手把式让他给格格做来看吧。”东莪便跟随蒙必格到了大宅之外东莪看到这大宅位于一片密林之间四周也没有明显的路径确是一处考虑周到的藏匿之处。
蒙必格带着自己的弓箭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用东莪这支东莪相劝许久也只得作罢。可是她在他指导之下依旧未能拉开这弓箭。蒙必格道:“弓箭对于女子确是不太适宜此类武器与刀剑不同凭借的是一股臂力而非巧技。”他看看东莪又道:“我昨日看格格在林中使的是剑以格格学武的年岁来看能练到那般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