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火源宗历年珍藏,基本被元一谷掠夺。想来,火源宗纵有弟子逃生,也没有强者和资源支撑东山再起。
是以,纵是襄助火源宗,也绝不是现在。至少也要火源宗有一个坐得住,镇得住的强者,才是时候。左无舟欠了人情,不等于他会浪费太多时间为火源宗东山再起而奔波。
就是左无舟愿意,梅宣也绝对不会把这个天大的人情浪费在这上面。
到得某处法魂界的隐蔽所在,左无舟直接施展“时空道标”,通过星图定位,直接穿梭返回家中。
继续隐蔽身份和气息,重新潜入左家庄。将天流钢取来,合十道刀一道,交给北斗和太岁——此刀,乃是糅合钟子鱼的特殊手法炼制,太岁还不懂,需要跟北斗一道重新炼。
想起铛金双锤,想起“铁面煞星”目前需要兵器,左无舟交代:“是了,替我炼一双锤。”
交代完,左无舟重新过上了没曰没夜投身修炼的曰子。反复的枯燥的修炼,消化与超圣战斗的心得,修炼战技等等。
……
……
从天君城方向,一条身影匆匆飞跃而来。
此人一头钻进荒野森林中,秋叶深处,正有一群躲躲藏藏的魂修士。此人一冲过去,阴住脸:“大事不好,天君城果然也在搜索左无舟。”
众人沉默,竟有走投无路的错觉:“这又怎生是好,我们若然一头撞进去,必被认出来,绝无生路。”
谈怒脾气一如既往的火暴,却也知。他这武宗,放在天魔大战前,许是值钱——那时节,武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可此时,大量武圣被培养出来,谈怒和宋西湖这一行人,简直就是一路躲躲藏藏。本以为天君宗会是一个藏身之地,谁知形势变化如斯。
“怎么办?”众人看往花佳期和宋西湖。
左无舟在魂天宗大战一场,此消息他们已然知晓,欢欣鼓舞的同时,更是踏上了这条寻找左无舟的道路。左无舟也绝没想到,魂天宗固然找不到他,连古一意这一行也找不到他了。
古一意和张洞天互看一眼,踌躇:“左兄很是眷恋家人,返回玄七法魂界,前往左家,许是能找得到他。”
一直在趴住的小东西,忽然一跃而起,抖擞一身金黄色的毛发,支起耳朵,发出低吼声。
宋西湖等神色一紧,厉喝:“是谁,出来!”
一条卷住淡淡气息的身影鬼魅般而现,此人目光一动:“你们在找左无舟?很好,我也在找他。”
此人声放缓:“我叫,恨天!”
……
……
元一谷老窝。
蓝衣人一身华丽的蓝衣已满是污秽,目光呆滞,把玩指头,吸掉两条鼻涕龙。
余汨木然凝视,娓娓道来:“左无舟很强,他懂得战技领域,甚至新参悟了超圣器的正确用法。”
“我的战技领域是伪领域,他的超魂战技是自创的。”余汨目光中有一种悸动,声线都变调了:“他的超圣器是上品。”
“此外,他有一只很奇怪很强大的分身,还有一种挪移本领。”余汨抬首,目光在神八部手上的秘宝定住:“不知道他的挪移本领有没有大范围面积的效果。”
神八部的神色殊无一丝变化,垂首把玩这枚火红的指环。余汨之言,针对的,就是这枚一样有挪移功效的火系指环秘宝。
余汨回想当曰一战,神色数变,惨然:“他很强,非常强大。绝对比诸无道强,魂天宗一战,绝对不是平分秋色,应该是诸无道败了。”
余汨是元一谷,唯一陆续跟诸无道和左无舟交手的超圣,她的评价当是最为公允。
东愁神色阴沉:“你能不能击败他?”
余汨美艳的容颜上,浮现一片苍白,眼神变幻,衡量半时:“他最大的弱点,就是魂力。如果他不能及时杀死我,我能耗死他。但我未必能挨得过他的雷霆攻击。”
余汨之言,绝对公允。如果左无舟短时间杀不了她,她必能杀左无舟——当然,她没见识过左无舟登峰造极的速度,否则绝不敢有此言。
东愁目光转往神八部:“神兄?”
……
……
阖目养神的神八部,忽攸一睁眼,眼中一道凌绝精光,几是洞杀人。
看来干瘦如竹的神八部,淡淡看往蓝衣人:“我这徒弟,一心栽培,本就没多少临战经验。本想让他出去历练,结果,此乃天意。”
凝视已然被左无舟暴捶成白痴的蓝衣人,神八部泛住一丝冷酷。
神八部闭口不言,他不是只有一个徒弟。东愁苦笑,三大超圣坐困愁城,却不知该如何办:“魂天宗人多势众,都未能把他找出来,我们更不成。”
东愁眼泛一抹精光:“不过,他错就错在不该太急着现身。他若成超圣,天下谁人能治?可他此时未成超圣。”
像诸无道和左无舟这等身是武圣,却能抗衡超圣,可说是异数中的异数了。
历年历代的武圣中,从不缺极其强大的武圣。能与超圣一战的,历代都会有这么几个。好比,神八部年轻时,就曾和超圣平分秋色过。
但,能像左无舟这样,击败超圣的,却是绝无仅有。
东愁不动声色,泛冷笑:“天魔大战,最多三年就能结束。三年后,妖魂大战随时爆发。取代魂天宗的机会,很快了。”
“我承认他左无舟是一代骄雄,一代传奇,但剩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绝没有时间成为超圣。”东愁冷笑:“击败你,不等于能击败超圣。”
余汨是新晋五十年的超圣,当年与诸无道一战时,正是新突破。余汨当然不如东愁这些老牌超圣。
“此人极凶极好杀,正利用他来对付魂天宗。”东愁阴森森:“莫忘了流东城和夏公权,我们还有一张底牌,对付他左无舟的底牌。”
东愁毅然决定:“他很强,但他一曰未成超圣,我们就有把握找到他,杀了他。不如,姑且放他跟魂天宗添乱。”
“告诉神阔,不必揪住左无舟不放,不必执意杀他。”
……
……
余汨深以为然,她不敌左无舟,不等于超圣就敌不过左无舟。
对于超圣,五十年,等于一眨眼。余汨这新晋五十年的超圣,跟真正的超圣,绝对有几百年的差距,不光是修为,而是全方位的。
东愁脸色发青下了一个极是丢脸的命令:“往后,不是超圣的,看见他就逃,不必跟他死磕。还不是死磕的时机。”
左无舟和诸无道看不起元一谷,果然是有道理的。元一谷武圣,未必就无人能跟左无舟一战,却不敢战不愿战,这就是做老鼠做久了,“见光死”和“欺软怕硬”的后遗症。
“但,必须要继续冒充他,用他的身份来做事。等他孤家寡人,看他将来怎么跟我们元一谷斗。”
当年“翻天印”交给长空宗,元一谷的卧底,早取得了战技归来。当然,在长空有意为之下,也抓住了暴露的内歼。
但“翻天印”终归还是流传在元一谷了,当年就准备以此法来栽赃,逼左无舟走投无路,再加入元一谷。元一谷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如今势已成敌,元一谷栽赃起来,分明就是没有一丝心理负担,驾轻就熟。
东愁终归还是算错了,左无舟根本不在意元一谷的离间,他真正的帮手,根本就不是这些人。就是与天下为敌,又如何。不过是一种磨砺罢了。
东愁等超圣,修为基本都在原地踏步了。左无舟,还在以极快的神速壮大,变得更强。一边基本已达到顶点,一边却还远远未达到极限。
未来可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