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躁动怒啸:“拦住他,不要给他逃走了!”
实是左无舟速度太快,直线冲击力太过强大。几经艰难,才靠着武帝之威,逐渐合围成功。若是给他突走,岂不是全白费了。
“想走,没这么容易。”
“我等的就是你亲自撞过来,让我取了你的狗命,为我哥哥报仇!”
这一方向的拦截者,正是冬宗及其请来的炎宗和凤尾宗强者。
……
……
“来了,他来了!”王大君怨毒狂笑:“今曰终于可以报仇了!”
冬宗是王大君的祖上所创,被杀的王大君,正是他的亲哥哥。
像电光一样的左无舟,挟以冲宵气焰直线扑来。王大君和谷有德等浑然没注意到,冬宗的其他武尊们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冬宗是王大君的冬宗,他们对冬宗的感情和忠诚,还不到足以为之送死的地步。
“我是冬宗谷有德,今曰必杀你为本宗报仇血恨!”
从沉浸在心神当中醒过来,声势若狂的一刀斩飞谷有德,左无舟此刻才感到全身痛楚如潮水一样奔涌回来:“是冬宗!”
左无舟虽双手沾满鲜血和杀戮,其实并不滥杀。冬宗之事,实是他一怒之下为泄愤所为。冬宗之亡,其实滥杀了,当曰未能自制。后来想到,也清楚当曰自己做得过了。
冬宗之事上,他也承认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当引以为诫。
他一直都知冬宗余孽就在三邈城。依照他的姓子,武尊以上是绝计不留后患的。冬宗余孽能安稳的活至今曰,绝不是走运,而是他有意如此。并非他没有实力杀,实是不想一错再错。
如是不来报仇,冬宗这些余孽活一生都未必有问题。将来甚至可能得到他的补偿。但既然前来报仇,那就变做了敌人。
如果以为他会心有愧疚,所以再继续留手,那就错了。
……
……
“嗷喝!”
谷有德宛如纸片一样被活活撕裂了,王大君癫狂的一刀斩在胸前,几乎将右臂都斩掉了一半。左无舟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的时候,王大君却被一招“翻天印”轰成肉泥。
以伤博命的战法,令得冬宗的武尊弟子们仓皇轰然而散。炎宗和凤尾宗的人,不是左无舟的目标,拼住挨了几下,以极快速度完成这一战,立时宛如电芒一样重新逃走。
令左无舟铭记在心的是,谈怒在这一时,竟是顿了一顿,并未向他出手。正是这一缓,令他得以成功突破。
“只差一些了,只差一些了。”左无舟凝视着唯一的生机,燃烧起那从来不屈的斗志:“不论何时何地,我都绝不能放弃。”
……
……
一人一刀一拳,凭仗以行走天下。
不求闻达,不求无敌,但教一生快意无滞无悔。如此,方才是快哉。
无数人宛如蚂蚁一样追来,发狂怒吼,种种声线交织九天。
左无舟重又凝住钢铁意志,精神大振:“终于到了!”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着,我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没做,我还有许多仇没报,我还有魂道没有走完!”伤痛像怒浪,一波波的冲击他的意志,令他意识逐渐恍惚。
八大武帝冲刺在前,眼看距离左无舟是愈来愈近了。
一边往山上做最后的,绝无保留的冲刺。一边畅怀狂笑:“你们想杀我,我偏不让你们如愿,哈哈哈!”
“是了,该是时候知会夜叉了。”左无舟忽攸的精神一振,一声直破长空的龙吟之啸。
……
……
“咦,小东西怎么不见了?”夜叉诧异,又无暇顾及此事了。
终于有啸声来了!
夜叉和萧轻尘互看一眼,充满决绝的跃入半空,施展以毕生最强大的招式,往河面击发!
夜叉和萧轻尘辛苦了半天,才堆积起来的临时堤坝,轰然一声炸了,崩塌了。
河坝中有木,许许多多的巨木!
瞬间崩裂,洪水滔天,挟以无边无际之怒奔流而下!
……
……
一道孤影傲立在山之巅,俨然站在天下之巅,那等傲气,那等豪迈,那等慨然,那等悲壮,直教人动容。
群雄忽然诞起一念:“纵是他败亡了,纵是我们赢了这一战,真正的胜者却才是他。”
谈怒皱眉,隐隐听到一声,颜色一变:“那是什么声音!”
八大武帝凝神感知倾听,顿是色变:“是水声,是洪水,河水崩绝了!”
群雄骇然回首,但见那遥远的一道银白浪花,化做滔天银龙怒噬而来,竟宛如天际坠下的天河洪流。
站在山之巅,却犹如站在天之巅,势可凌天。
左无舟一声豪迈铿锵之音顿首天地,一跃入空,仿如踏浪踏住青云直上,几欲破碎虚空。
当他跃在最高点,时间似凝住了,浑然是天地间独剩他一人的气势,畅声放怀狂笑,如流星般往山的背面坠落下去。
“有一天,我会从地狱回来,亲手拖住你们一道下地狱,陪我走完九幽黄泉之路。”
“我会回来!”一语铿锵如战音,从来始终如一,俨然那绝无熄灭的斗志,俨然逆流而上的拼搏,。
顿教群雄失色,顿教天地动容。
正是:
一阙江山烟雨弥
黑衣单刀人读力
潇潇万里谁落局
凭栏饮月心独弈
一阙云翳风乍起
长关隐月刀湿衣
横刀立马谁读力
纵酒踏歌向天欺
长风起
刀湿衣
睥睨天下斜指天际
莫问江山谁与敌
天地玄黄我是第一
万里江山一步棋
我若起子谁敢对奕
莫问天下谁豪气
天地玄黄我是第一
星罗斗宇天下局
我若落子谁敢重提
莫问天下谁豪气
天地玄黄我敢向天欺。
……
……
“藏龙魄”瞬时发动,钻入挖好的山窟窿,沿途飞滑往下。
抓住准备被禁制住的武尊,一把扭杀之。依照自己周身伤势,胡乱效法整治一番。一边再迷糊的替自己擦住伤药服伤药,一路滑到底部!
“嘿嘿,我居然还没死,当真侥幸。”左无舟急促喘息,感应到神智越来越是迷糊,不由重振精神,聆听到洪水倾泄的声音,才终于将这武尊的尸体掷入河底。
一眨眼,这具尸顺着洪水奔腾远去。
左无舟强自忍住痛楚,钻入自己挖出来的山道,沿途逆流往上游行去。愈是行走,愈是气喘,脚步愈是沉重。
凭住“如意环”做屏障,消除许多攻击,否则他在如此猛烈的围攻下,纵有百条命也只有丧生的。
但,饶是如此,他的伤势亦是极重。右臂连肉带骨被斩入一半,再发一些力,他几乎就要失去右臂了。单此一战,全身新增大小伤痕怕是有数十条之多。
他倚在不大的甬道中,静静的,渐渐阖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