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听说阿文回来了,抱着快两岁的阮天来了正房,一进门,就看到阿文正和蒋氏说笑着什么,惹得蒋氏笑的合不拢嘴。【】
她很少看到蒋氏笑得这样开怀,便也跟着高兴起来,上前道:“母亲——”
阿文起身,恭敬了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夫人。”
“免礼免礼。”梅氏一边将儿子递给身后的奶娘,一边打量起阿文来。
一年多没见,后者个头高出了很多,脸上已经没有婴儿肥,少了几分可爱,又多了几分清丽和娟秀,只是眸子依旧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嘴角笑意浅浅,不卑不亢气质超脱。
她眼里有些诧异。
蒋氏笑道:“阿文长大了,这个子恐怕只比韬儿矮不了多少。”
阿文心头一跳,笑了笑:“四少爷应该在府上吧。”当初她不辞而别,恐怕伤了不止老夫人的心。
梅氏坐下道:“他跟着都察院的右副都御使在做学问,今年除服,明年他就参加科考。”
阿文哦了一声,“四少爷博学多才,一定能高中的。”
蒋氏忍不住叹息道:“他是文武兼修,白天习武,晚上习文,每日只睡三个时辰,最近瘦了不少。”
阿文心里有些闷闷的,不知道是见与不见。
蒋氏一直都知道她与阮韬的事,想着阮韬那段时间的消沉颓废,就算是阮云贵对他器重包容,也不免恨的牙痒痒,便道:“韬儿酉时下学,你若是不急着走,就歇一晚。见见他吧。”
她以为阿文是告了假才出宫的。
阿文哪里敢说自己是‘翘班’呢,便笑道:“都听老夫人的安排。”
她离开辽河的那天,夏国几乎没有寰转余地了,剩下的就是整顿军队然后班师回朝,军队速度比较慢,她估摸着,自己应该还有十来日的空闲。
梅氏亲自带着阿文去了客房。又吩咐人重新铺了被子。拿了干净的茶具等等,阿文见她已经完全没有当初的懦弱模样,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派头。
布置好了客房。梅氏只在身边留了璧舒和雪梨,自从阮子君走后,她就将雪梨带在了自己身边。
“在宫里可好?”梅氏语气亲和的道。她一直感念着阿文,若是没有阿文。她现在的日子,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阿文又说了辛者库的事给她听。只是没说自己与德妃联手对付其他三妃的事。
梅氏听的唏嘘不已,良久才感叹道:“你在宫中也不好过,这次老爷能升迁,你功不可没。老爷虽然知道你和君儿换身份的事很生气,可也没有过于追究,你也别怕。”
她是怕阿文担心阮云贵会算旧账
可阿文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阮云贵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要她能给后者带来利益。恐怕阮云贵也不会管谁才是他真的女儿。
梅氏顿了顿,才想起阿文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又道:“你当初离开阮府的时候,母亲问了几次,我看她实在伤心,于心不忍,就说了实情,进京之后,母亲找了个机会给老爷说了。”
“老爷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件事她必须要与阮云贵商量。
梅氏以为她还是有些担忧,就道:“也要过了酉时才会回来,你若不想跟他碰面,我差人将你们隔开就是。”
阿文摇摇头:“奴婢这次回来,就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老爷商量,还请夫人安排奴婢与老爷见个面。”
梅氏也没有多问,“这没什么问题,那吃了晚饭我就安排。”
她在雪梨耳边说了两句,后者点点头,离开,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只是手里拿着一封信。
梅氏眼里流露出慈爱,将信纸反复的在手里摩擦,表面已经很陈旧了,可见是被时常翻出来看的。
“这是君儿找人捎回来的平安信,信上提到了你,我一直想找机会给你看看。”
阿文面上一喜,总算有阮子君的消息了,说实话,就那样让阮子君跟着潭洛走,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若是潭洛是个城府极深会做表面功夫的人,那她不是害了阮子君吗。
她匆匆打开信,仔仔细细的每一个字都没有落下,二十多张信纸,足足画了一刻钟才看完。
看完信后,阿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没想到七小姐现在也为人妻母了。”阿文有些感慨,阮子君只比她大一岁。
梅氏眼睛有些湿润,“是啊,我本来一直担心,害怕自己当初做了个错误决定,还好老天有眼。”
阿文心头越发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