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僵持一挣一拦,唱作俱佳,愣是让阮云贵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为了平复姚氏的情绪,而道:“别闹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写休书。”
姚氏停下了哭闹,脸上的妆花成一团,一块红一块白一块黑的,她抽泣道:“老爷真的不会休了妾身?”
阮云贵正要点头,蒋氏却一拍桌子,怒道:“谁说不会。”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先别急着闹,跟我说说事情经过。”阮云贵皱着眉道。
姚氏这次不敢抢蒋氏的话,只能听着蒋氏数落她的罪过,等到蒋氏说完了,她才委屈道:“老爷,老夫人受那贱婢的蛊惑,对妾身有很大的误会,怪只怪那贱婢太能蛊惑人心,就连老夫人也都被她骗了,一个奴婢竟然惹得主子们不和,老爷,此人居心叵测啊。”
最后一句话让阮云贵眉头深深的蹙起来,他是一家之主,对奴婢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姚氏的话却是有几分道理,若非那个奴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想了想,疑惑道:“这个阿文,是不是上次做厨的丫头?”
姚氏心中一喜,忙道:“正是那个不将老爷您的话放在眼里,擅自做了什么四喜鸭子的那丫头。”
蒋氏冷哼一声,“若非你没有告知清楚,阿文会犯错?你既让她做厨,就该亲自把关,这呈上来的东西,都要一一看过才能上,你竟不闻不问,你还说不是存心的。”她现在对姚氏是痛恨极了,说话也丝毫没有留什么情面。
姚氏眼眶一红又哭道:“妾身知道说什么话,老夫人都不喜,老夫人因为那奴婢对妾身误会极深,妾身不敢有半分怨言,只担心老夫人会气坏了身子。”
哼,说的好听!蒋氏将脸别在一边,明显是不想理会。
阮云贵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比起姚氏,他自然更在意蒋氏,可姚氏说的对,这个阿文是罪魁祸首,便准备开口劝。
蒋氏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严声道:“我虽然年纪大了,可却还没有老糊涂,谁是谁非我还辨得来,这件事你若是要照着自己的意思办,那你以后就别叫我娘。”
阮云贵面上一阵骇然,急道:“母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什么都听你的便是,只是儿子也有为难之处,还请母亲体谅。”
蒋氏恨恨的瞪了姚氏一眼,其实她也知道要休了姚氏并没那么简单,不说姚氏有一个儿子,这因为一个奴婢而将主子逐出去,谁听到了也会觉得荒唐,若是别人蒋氏自然不会坚持,可阿文就不一样了,她是真心的心疼那孩子,自然不愿意看到她受委屈。
想了想,她退了一步,沉声道:“这休书可以不写,但是这处罚却是不能免的,你的枕边人勾结柴家,才让你俩儿子出丑,你说,这件事如何处罚?”
阮云贵想起那日在柴府,他是丢尽了脸,一时间怒火又升腾起来,本来还想为姚氏说两句好话的,也没了心思,沉声道:“从此,这华容苑腾出来给四姨太住,你搬去断景园,每月月例缩减至一两。”
蒋氏对这点处罚很不乐意,便补充道:“我那慈善苑,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灰尘忒大了些,得找个人好好打扫打扫,你整日也没什么事,就日日来给我打扫罢。”
姚氏脸色一阵阵的难看,先不说断景园,那个破院子,靠近后门处,根本就是给奴仆住的,还有这日日打扫,她一个堂堂四品大官的姨太太,竟然还要做打扫这种奴婢才做的粗活,这让她既是羞辱又是不甘。
蒋氏见她脸色不好,冷道:“怎么,不服?不服的话咱们还可以再换个方式,你也许多日不曾回过娘家了,这段时间就回家探探亲去。”
姚氏颤了颤,忙道:“妾身没有不服,这就差人收拾东西搬去断景园。”
却说阿文被余妈妈带着去找王旭,因为银针扎入膝盖内,外面虽然看不到伤口,里面却是疼的厉害,阿文一度痛恨自己精神力太强大竟然没晕过去,否则也不必忍受这钻心的疼。
王旭检查了一番,摇头叹息,得出的结论和阿文猜想的一样,没个半月是不能下床的,又给开了两幅中药,余妈妈才抱着阿文回荷园。
阮子君早已得到消息等在门口,余妈妈将阿文放在床上,便离开了,剩下阮子君照顾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