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正从慈善苑送了茶往回走,忽听身后有人叫自己,她疑惑的回头,却见一个绿衣小丫头。
“阿文姐姐,可算是找着你了,奴婢寒秋见过阿文姐姐。”虽然她年纪看上去比阿文还大些,可见后者装扮,只是个三等丫鬟,自然要叫阿文姐姐了。
阿文想了想,觉得自己没见过这个寒秋,不禁问道:“你哪个院子的?找我何事?”
寒秋笑了笑,“奴婢是豫园的,七小姐这会儿正在豫园和五小姐唠嗑,只是七小姐似乎有什么事要找你过去,又一时走不开,这才让奴婢来给姐姐送个消息。”她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阿文。
确实是阮子君的笔记,纸上写着:我有一物落在梅苑旁边的柴房里,你速速去取回,不得耽误。
阿文将纸条收好,笑道:“这纸条上说的模棱两可的,七小姐也没说明是要寻什么东西,我这就随你去豫园,问过七小姐了再去取。”
“不行---”寒秋突然急声道,发现自己表现的太过急躁了些,她讪讪一笑,缓声道:“是这样的,奴婢出来寻姐姐已经费去了不少时间,若是这会儿姐姐去问的话,那五小姐一定会责罚奴婢办事不利的,就算奴婢求姐姐了,五小姐自从---脾气就一直不好,她一定会打死奴婢的,还请姐姐行行好。”
“哦对了,奴婢从五小姐和七小姐的谈话中似乎听到什么镯子,想必是七小姐的镯子掉了,让姐姐去取回呢。”
阿文笑看着她,点点头:“那行。我这就去柴房找找。”
“多谢姐姐,奴婢陪你去。”寒秋喜道。
梅苑旁边的柴房一直空着,除了几堆干的发霉的草垛和木柴,就是房顶上结成一团团的雪白蜘蛛网。
阿文推门而入,迎面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皱眉捂住鼻子,背后却被人猛的一推,然后重心不稳的跌倒趴在地上,耳边传来重重的关门声和上锁的声音,室内又陷入一片昏暗中。
她爬起来,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周围的环境。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阿文走到门口推了推,果然是锁上的,心中冷笑一声,以前总是对后宅那些女人为何那么多手段持怀疑态度,现在她总算能明白一些了。这三天两头的都不消停,肯定是闲的。小姐们整日除了吃喝拉撒,绣绣女红,剩下的还有大把的时间,为了不让自己太难熬无聊,也只能琢磨手段了。
寒秋是吧,这笔账先给你记着。
草垛后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阿文吓了一跳。心头警惕,屏住呼吸一动不动,那声音也停了下来。她走了两步,那声音竟然也跟着动了两下。
阿文越发的疑惑,慢慢绕过草垛来到后面,却见到一个五花大绑的家丁模样的人。
那人嘴里塞着一团布,一见到有人,眼里都是欣喜。呜呜的叫着。
此人浑身一股酒气儿,旁边还有个东倒西歪的酒坛子。阿文心思一转,不禁笑了起来。走上前将布团取下来。
“呼----”那人长吁一口,感激道:“多谢这位小姑娘,快点帮我松绑,我都捆了一个晚上了,这浑身酸死了。”
阿文啧啧两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哦对对对,还没说,我叫吴桂,不知小姑娘是哪个院子的?”吴桂讨好的道。
阿文既不答也不去给他松绑,反而问道:“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给你松绑,我见你这身打扮,应该是马夫对吧,你敢躲在这里偷喝酒,这件是若是让老爷知道了,一定不饶你。”
吴桂急了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可千万别跟老爷说,我---我这也是被那个婊子害的,没想到她竟然在酒里下药,这---我是被骗过来的。”
他将文顺约自己喝酒的事说与了阿文,当然其中某些少儿不宜的细节就被省略了去。
文顺?阿文想了想,春芳死后,接替她位置的,似乎就是个叫文顺的丫头,她嘴角笑意越来越大,将吴桂的手脚松了绑。
吴桂一得到自由,立马跳起来,抓住阿文的衣领恶狠狠的威胁道:“今日的事,你若是敢说出去,我就要了你的命。”若是让主子知道他与府上的丫头斯通,那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阿文小脸煞白煞白的,眼里冒着水花,点点头害怕道:“放心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打死我都不会说的,拿刀抹脖子我也不会说的。”
吴桂见她年纪小小,心道肯定是个怕事的主,威胁威胁也就不用再担心了,哼哼两声,恶声道:“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否则我就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办了。”
阿文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急忙掏出银子递给他。
吴桂这才洋洋得意的拿着银子走到门口,然而他使劲儿的推门,门却打不开,他奇道:“奇怪,怎么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