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鲁特成为克里布汗之后的第一个命令就遭到了伊尔胡部的强烈反对。他自然也不可能放弃,同样扬言要带着他的金乌骑兵将伊尔胡部从霸州赶出去。
内乱的阴影立即笼罩在了图勒汗国的头上了。没过多久,各部单于都上门来劝恰别尔退让。包括他的盟兄喀布坦。
喀布坦和恰别尔的谈话不欢而散,恰别尔送他出门的时候,还在念叨着:“喀布坦兄弟,我是不会退让的。这是明摆着欺负人……”
“恰别尔兄弟,这就是当初为什么我反对让突鲁特当克里布汗的原因啊……可你当时不是第一个赞成的吗?”喀布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这话让恰别尔也无话可说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恰别尔!”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赫然是大国师萨巴青走了过来。
“您说什么?国师,我没听错吧?你是要我妥协。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恰别尔尽管很尊敬这位大巫,但是还是把头摇得象个波浪鼓。
“恰别尔,其实我不是替突鲁特来做说客的。我是想替草原上千千万万的普通黎民百姓来向您恳求的。”萨巴青出人意料地跪了下来,一双苍老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滚烫的热泪,“这些年来无数次战争夺去了多少鲜活的生命。一条条生命就那样没了。我不能再眼看着这样的事情生了。如果你不妥协,那么突鲁特一定会带兵来攻打伊尔胡部,到时候必定又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不能再自相残杀了,长生天的子民不能在自相残杀了。”
殷昊在一旁看着这有着一颗慈悲心肠的国师,心中一热。连忙上前将老人搀扶起来,说道:“大巫,你是对的,战争毁灭的不仅是一个个草原儿女的生命,还有一个个破碎的家庭和无数流离失所的孤儿。战争永远没有正确与否,战争双方永远没有对与错,只有征服和屈服两种结果。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伊尔胡部退让了就能避免战争吗?”
“会的……只要伊尔胡部退让了,他就没任何借口赶尽杀绝。伊尔胡部是骨肉兄弟,兄弟间的残杀,这是长生天都不愿意看到的。”
“那好吧!您回去告诉他,他可以带着烈炎部迁到霸州来,伊尔胡要的是和平而不是战争。”
国师看着这个年轻人,虽然他知道这年轻人拥有着伊尔胡部萨都的尊号,但他不相信他就能够代表伊尔胡,代表恰别尔做出这么重大的承诺。
“主子,您觉得这样可以吗?”恰别尔问道。
“你忘了舅舅说的话了吗?现在的烈炎部,不是你和伊尔胡部可以抗衡的,他有这个――实力。”殷昊着重强调了“实力”这两个字。毕竟在政治的角力中实力是第一位的。
“哦!我明白了!”恰别尔转身对茫然地国师说道,“大巫,麻烦您转告突鲁特,他可以来拿素巴锭长枪了。”
这素巴锭长枪是图勒英雄伟大的穆真汗,图勒草原的统一之主所使用过的神兵。据说这长枪是上天所赐,长枪上镌刻着长生天的神谕――九字箴言。这九字箴言是“喀、扎、穆、玛、扎、萨、塔、扎、哲”。按图勒语的意思就是“顺天兴、逆天灭、祈天昌”
它是王权的象征,可汗的权杖。只有拥有素巴锭者,才是真正的可汗。而之前因为奇鞑年幼所以这素巴锭长枪就一直是有左贤王伊乌蒙代管的。如今突鲁特任克里布汗自然也要掌管这把长枪才算真正拥有无上的权力。
萨巴青听恰别尔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他满意地走了,临出帐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殷昊。他的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当年天空中出现血月的时候曾经出现过。难道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应劫之人吗?
翌日。
一大早,突鲁特和各部单于就全部聚集在了库里台大帐之中,可唯独不见伊尔胡单于恰别尔。
等了很久,眼见已是日上三竿。众人都沉默不语互相对视着。突鲁特高居位一张脸阴沉着,没有了一开始的得意与笑意,他看了一眼海都和库卢。库卢心领神会,对着一边心情焦急的国师嚷嚷道:“大巫!你不是说恰别尔同意把素巴锭交出来了吗?”
“这……是的!恰别尔是这么说的。可……”国师无言以对,心中却是焦急万分,生怕自己的一番努力成为泡影。<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