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后来大将军也如实禀报了宣宗。宣宗为了照顾大将军的颜面,其子参与谋逆的事情并没有追究,。反而将其说成是在救驾时重伤不治,立下了大功,下旨厚葬。虽说是自己为了效忠而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但毕竟骨肉至亲。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大将军就一直告病在家,心情也很不好。
听他这么解说了一番之后,殷昊和水易寒对纳延罕的忠君之愚有了更深的了解。
“铁叔,你这兄弟姓什么啊?”水易寒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谁知道这话把铁虎给问住了。
他挠了挠脑袋愣愣地转头问道:“兄弟……那个你贵姓啊?”
这话一出口,真真是把所有人都弄懵了,感情这兄弟长兄弟短的,连人家姓名都不知道啊?
“哈哈哈……”那年轻人大笑着说道,“兄长真是性情中人……昨天我们萍水相逢,倒的确是连各自姓名都忘了问了。在下姓贾名演,景苍郡人。战乱中父母双亡,与弟弟相依为命。现任虎贲军中郎将。我兄弟二人自幼在军中长大,我兄弟便拜了大将军做义父。”
铁虎听他这么一说随即也自报了姓名来历。
待他们互相自报家门之后,水易寒取出了那张拜帖:“原本今日来见大将军是有一封信要交于大将军的。既然贾将军是大将军义子,不知道能不能拜托您给转交呢?”
贾演被水易寒这一手弄了个措手不及,他有些尴尬地说道:“水先生,我义父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不与外人来往这是他定下的铁律……在下……”
“鄙人知道大将军的铁律和脾气,但这只是一封信,将军也只需转交,您呈递给大将军之后,可以说明一下,信中内容,大将军看后可自行定夺,不用考虑别的。我们也仅仅只是有些想法想让大将军知道而已。不为请托……”水易寒的话说的非常诚恳。
贾演也就不好拒绝了,他收下了拜帖,赫颜对他们笑了笑。
待得贾演回到大将军府。见纳延罕正在演武厅内练拳。一套虎贲长拳练下来果真是风随拳动,意到拳到。极其简单的一套军中长拳,却愣是被他打出了不一样的风格来。
“义父!”贾演上前递上了一块汗巾。
纳延罕看到这义子,心中不由的又想到了自己的亲子,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有些黯然。
“义父,今日我在府门前遇到昨日结识的那位兄长……”贾演一边说一边看着纳延罕的脸色。他见纳延罕并没有什么异样,随即就从怀中取出那张拜帖递了过去。
“那殷公子说这信,请您看一看,他想说的话都在其中。至于您如何决断,他说……任您心意,绝不请托!”贾演把话说完了之后,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纳延罕转头看了看贾演手中的拜帖。沉默了片刻之后,伸手拿了过来。
他将信展开之后,随便看了一眼,但很快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这封信是水易寒起草的。他将目前朝中关于公主的婚事,纠结的一些原因一一做了分析。而且点出了曹德丰所上奏的招越岩为驸马建议。其实并不合圣上心意。所以才会有目前的僵局。
但宣宗因为曹德丰代表的是军方,所以也不便驳回,只是拖延不决。
如今军方的意见竟然使得宣宗和太后由此忌惮,试问这天下还是大洛朝廷的天下吗?在目前的局面下,大洛军中第一人的大将军若不出面,那是否真就是让皇家屈从一介武夫和一个属国质子的压力而改弦更张呢?
水易寒的这一番设问。将纳延罕看得是背脊梁冷汗都下来了。他当初在先帝驾前起誓,誓死效忠皇上。这些年来,他也都是这么做的。但是目前的局势的确如信中所说,曹德丰一个酒色之徒,竟然借着军方的威势,要挟起皇上来了。
他纳延罕此时若是不说话,岂不是背弃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当然,他也不是傻瓜,被水易寒这一封信一忽悠就贸然上奏。那不成了被人当枪使了?他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对贾演说道:“让他们备马,我要进宫面圣。”
按照信中所分析的,如今的确到了该他说话的时候了。但是他这话该怎么说,要说什么,他得先讨皇上和太后一个示下。皇上和太后,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
纳延罕进宫面圣,见到了宣宗和太后。
第二天早朝,纳延罕上奏,原州都护殷震弘,此次漠南之役,从旁协助,尽心尽力。其子殷昊,性格敦厚,堪为公主良配。
有了老将出马,曹德丰这个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大司马竟然连个屁都没敢放。
数日后,宣宗皇帝正式下诏:长宁公主加封兴国长公主封地三郡,招赘承恩将军景山公殷昊为驸马都尉,加太子少傅衔。三月后完婚,赐敕造公主府并食邑粮庄百顷。
而就在此时,原州却生了一件足以陷他于万劫不复的事情。<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