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老衲的徒弟,他说得是实话。”老和尚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但他的话却不会被她们当作胡言乱语的。她们随即被虚云引往方丈禅房去了。
“这人真怪!”那丫鬟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着
“欣儿莫要乱说话,武人练功……的确都是各有禁忌的。”这女子低声喝止丫鬟的声音在殷昊的耳朵里可是听得异常真切。
她叫梓桐……殷昊看着那女子纤步微摇的背影,不觉看得痴了。
七月十八,镇北侯府。
今日是侯爷夫人的生辰。府内一片忙碌之中,透着一股喜气。只因为今天除了是夫人的生辰,更是小姐的满月之喜。
虽然自从老夫人过世之后。侯爷就没有再为家中任何喜庆搞全城同庆之类的活动了。但自有属下、富商、将领等等外人知道府内有喜,将贺礼送来之后,也要讨杯水酒的。
白日里府内大宴宾朋。到了晚间,侯府合家才得以在偏厅摆下家宴。这时候才是侯爷一家合家团聚的时刻。
“母亲之寿,妹妹的弥月。这是双喜临门,儿亦准备了礼物。”殷震弘妻所生的长子殷永,对继母十分恭敬的说道。
“永儿,这是家宴,无需拘束。”殷震弘对嫡长子自幼便要求甚严,不过心里却是爱之深切。但是这么多年来,殷永对继母恭敬之中少了许多亲厚。他也是看在眼里。所以忍不住还是要提醒他一下。
“是!父亲……”殷永得了父亲的喻示,恭谨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母亲,这是东海所产的东珠,儿特邀洛都名家打造了一条珠链。这坠子是骆犴白玉的籽玉天生玉珠,请母亲笑纳。”
紫檀所制的饰盒中,一串散着温润柔和的光芒的珠链。莹莹泛着微光,这十八颗东珠竟是夜明之珠,而那骆犴白玉珠比东珠又大了许多且色泽一致,浑然天生名贵非常。
“这珠链也只有阿黛你戴才好看呢!我来为你戴上。”殷震弘取出珠链,立即为夫人戴在了脖子上。一旁的奴婢们见了这羡煞旁人的夫妻,频频暗自掩笑。
“难为永儿的孝心,我可要好好收着,将来永儿大婚,我就把它送给梓桐姑娘。”伊尔黛夫人笑着将项链摩挲了好一会儿。
“母亲说笑了……”听到伊尔黛提到徐梓桐,殷永的脸上微微一红。侯府长史徐文建之女徐梓桐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事情府中上下无人不知。估摸着等梓桐小姐出阁之日,就该订下这门婚事了。
“阿母,大哥送您这名贵珠链好是好……不过孩儿送您的……,您肯定更喜欢!”殷泰笑着对母亲说道。不过这礼物却是并未见到。他还存着卖关子的心呢。
“泰儿也准备了礼物?总算是懂事了。”对这幼子殷震弘绝对是无比的溺爱,这其中也有一份来自殷昊的移情作用。可以说殷泰是殷震弘自小含在嘴里宠坏了的。如今年岁渐渐大了但依然有些顽劣。不过今日听到他竟然也为母亲准备了寿礼,倒是非常高兴的。
“这可是来自娘亲家乡之物……”殷泰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日得到的马鞭呈上前,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他并未注意到母亲脸上已然变色。
这条马鞭是当年伊尔黛送给亲如兄长的图勒赫的。她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图勒赫身为图勒卫特部的单于,身份何等尊贵。而且伊尔黛也相信他是不可能将这马鞭遗失的。聪明的伊尔黛立刻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殷震弘已经注意到了妻子的异样,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声“阿黛……怎么了?”
“这马鞭是我送给图勒赫大哥的礼物……我记得哥哥家书中曾经说过,当年在汗庭图勒赫大哥对昊儿颇多照顾……图勒赫大哥是不可能将我这礼物赐予别人的……弘哥!你说会不会……”想到那种可能,伊尔黛忍不住失声痛哭。
“泰儿,这马鞭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殷震弘一听就明白了夫人的担忧,随即追问起小儿子来。
“……是我在三坊街……买的……从一个乌逊商人手中……买的……”殷泰不明就里支支吾吾地将将编好的来历说了。
“那个乌逊商人在哪里落脚?……来人!……。”殷震弘高声呼喝了起来。他听到“乌逊”两个字想到妹妹的家书中说过殷昊最近一次正是出现在乌逊部。联想到种种可能,他的心中异常焦虑。
“父亲,我……这……是刘尚帮我搞来的。”殷泰见父亲的神色,吓得立刻把责任推到了管事刘尚身上。
没一会儿,管事刘尚被找来了。听完了侯爷的讯问,他有些心虚地回禀:“这是小人从一个秦国古董商处购得的……”
殷震弘一听这前后矛盾的话就知道,里面有鬼。
他一脸铁青把桌子拍得震了震,厉声喝道:“扯谎!刚刚泰儿还是从乌逊商人手中购得……你却说是从秦国古董商处买的?!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实话小心你的脑袋……”
听着侯爷震怒刘尚伏跪地,肥胖的身子抖得似筛糠一样。刘尚看漏了馅,只得把半月前安国寺前生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