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劝谏正德?事情礼部是要做,可是这种事决计不能像费宏说的那么长篇大论,正德那小子听不了那么多大道理,这陈r比谁都要了解。
这可恶的杨廷和,竟然将这事上了章程,还必须要在朝堂上论议!若是正德那小子心情不好,说不得当场能将费宏罢官!
就在陈r在东长安街走了没多远的时候,身后的小厮叫住了他,“陈大人,费大人让您单独去一趟礼部。”
“哦。”陈r心生不妙,他早就感觉事情不寻常了,杨廷和和费宏暧昧不清,又怎么能将这事为难费宏?
“廷玉来了。”等陈r走到礼部衙门正堂后,费宏和蔼的请陈r入座,然后道,“喝点儿茶吧,这是你们浙江有名的雨前,知道你爱这一口。”
“费大人有心了。”陈r道。
“这里没有外人,别叫大人了,显得生分的紧。”
“鹅湖先生,不晓得此次叫学生来所谓何事?”
“本官老了,有些事情看不透了,这劝谏之事本官不想过问了,尔正执年华,文采正盛,这事儿便由着你吧。”他语重心长的道,“南直隶、浙江之事,所有给事中和御史都已经造册,开春来第一天的早朝不是那么好过的,廷玉,你小心点了。”
这老狐狸,果真还是将这事推给了自己,这厮真的是个不偏不倚的中间派,他不参与杨陈的任何斗争,却偏偏还在中间做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杨廷和估计早就抓住了他这个弱点,所以才会将这个难题抛给礼部,以费宏的性子,抛给了礼部,无外乎就是抛给了他这个礼部左侍郎!
“谢过鹅湖先生,若是没什么事,学生就先行回去了。”
“嗯,万事小心点,谢阁老和刘阁老之事且发生不远,那时候刘瑾如日中天,而杨阁老却在南直隶,李阁老予其阿谀,可如今二人却相安无事。”
陈r愣了愣,然后回过头,看了一眼费宏,笑道:“鹅湖先生可知道,那时候我和刘瑾走的却很近。当国家发生事了,如果都像着一些人去躲避,那谁来给国家一个说法?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什么事,就让我陈廷玉一人去承担吧。”
陈r的背影已经从礼部消失,余下痴呆的费宏,痴痴的重复着陈r那句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好,年少轻狂,好啊!”
继续行在长安街上,这一次的心情更加的沉重,费宏说的不错,南直隶和浙江之事发生不久,如果那些言官加以修辞,说不得会给正德皇帝不好的印象,虽说他现在受宠,可是古往今来能一直受宠的能有几人。
殊不知当时刘瑾也很是受正德皇帝宠信,可是结果呢?
“老师?真的是老师!”陈r的思绪被这叫声拉了回来,他侧头看去,却见一个头戴四方巾的举子正冲着自己打招呼。
“秉用?你怎么在这?哦!瞧我这记性,今年要春闱了!”陈r见到张璁还是很开心的。
“老师,见你心事重重的,不若去喝上一杯?”张璁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就比如现在,虽然陈r心事重重,他却绝对不会问所谓何事,因为那些都是官场上的事,他一个举人,根据明律,不能讨论官场国家大事。
“走!”
张璁随着陈r来到了酒肆,这个酒肆是当年陈r中状元所居之地,名叫状元楼,恰巧张璁也住在这里。
酒肆内全都是举子,他们高谈阔论,酒水尽欢,更有些下注打赌,这些都是春闱前必不可少的乐趣。
今年呼声最高的状元人选莫不是杨永修,一些举子面带嘲笑的道:“若是他杨升庵得不状元,我便当着众人吃屎!”
“人家命好,怎生得你要想做阁老的儿子不成?”
“我缘何做什么阁老的儿子?身体发肤姓氏受之父母!”
“那不就得哩,好好喝你的酒吧!”<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