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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狌狌(2 / 2)

小的时候,一直就很讨厌我的表弟跟家里的长辈告状,诬陷我偷拿了家里的钱。那个时候,不管是舅舅也好,还是姨妈也好,都相信了表弟说的话,怀疑是我拿了家里的钱。也是,毕竟表弟在他们面前是那么的听话懂事嘛,他们当然会相信他的话咯。

那天晚上,大人们不顾重病在床已经奄奄一息的外婆{我的亲外婆},而是一个一个的把母亲和我团团围住。长辈们之间过往的那些暗地里的矛盾与纠葛,全都在那个晚上,就因为我的事情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抬头看着他们围在我面前的样子,我真的吓坏了,我心里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没有一个人来相信我,也没有一个人来救我。那个母亲口中一直念叨的厉害到不行的妖兽父亲,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还不太懂事的小鹦只能扑在母亲怀里,一个劲地问道。“妈妈,你为什么哭啊?妈妈,舅舅他们为什么要骂哥哥啊?”

那个时候,我便开始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连我的原本的亲人都要开始这样排斥我。这个世界,它讨厌我吧,他一定是恨着我的吧,对吧?没错吧?

就是这样啊!就是这么回事啊!这个世界这么对我,是因为他恨我啊。所以,我恨这个世界,也恨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弱小的自己。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母亲跟小鹦。

好在那个时候,还有小外婆{也就是现在的外婆}在一旁保护我。只有她站出来一遍又一遍地跟他们说着,“这孩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从那以后,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护好那些爱着我的人。

//

啊,我长叹一口气。现在这个情况,总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样呢。

但是,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没有力量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了。

“闪开!”我推开挡在我前面的人,径直朝着讲台上的伊势之走去。

伊势之看到我走上来,以为我又要揍他,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但还是装出一些气势来,喊道,“你…你想干嘛!”

我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把他顶到了黑板上,毫不客气地说道,“管好你的嘴,没有证据,就别tm给我乱说话!”

接着,我凑近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把我关在教室里的人是谁。还有,你送给我这么好的一把剑,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伊势之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哼,愚蠢!我不禁笑出了声,真是像白痴一样,随便一套就套出来了。这样一来,就多半有机会可以了解到[敕魔]的来历了。

不过,暂时先把[敕魔]的事情放在一边。当前更重要的,是把东西失窃这件事给查清楚。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算别人骂我自私、冷血……我也觉得没什么,自己都可以接受。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他们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但是,我却唯独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平白无故地诬陷我、冤枉我。既然是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那就容不得让别人来指责。

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它给查清楚。

//

三天后的夜晚,我偷偷地潜入到了学校里面。

已经把事情全部调查清楚的我,接下来,就只要等待“犯人”在这个时候,再次现身就可以了。

整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发生过的事情,以及那些线索重新整理一遍,就很快可以得出结论了。

首先,拿走所有人东西的人并不是伊势之,而是另有其人。虽然一开始我也认为是伊势之做的,但仔细地想一遍之后,就立刻排除了他是“犯人”的可能性。

第一,是他“作案”的时间。当时我所处的教室,可以看作是一间密室。而从那个女生说的话里可以了解到,在放学后到她离开学校的那段时间里,教室变成了一间密室。如果伊势之真的要“作案”的话,也就只有在教室还没有变成密室之前,即刚放学后不久。但偏偏那个时候,是人最多的时候。在那个时间里,偷走这么多人的东西,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也许你会说,万一伊势之是跟其他被偷的人配合好了的呢。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了,被偷的的人绝对不可能都是跟他商量好的。伊势之的人缘虽然确实要比我好上不少,但也没有好到全班都肯去配合他的程度。而且,以当时伊势之的神情来看,显然“东西失窃”这件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装在走廊上的摄像头。作为一个学生,要翻看学校的监控可不容易。为了能够看到学校的监控,我还被那个狡猾的秃头校长给坑了一把。说什么一定要让我在期末的全市排名考试里拿到第一,给学校再添点名气才行。不过好在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扯远了,再回到监控的事情上。从监控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伊势之以及他的几个跟班在把我反锁在教室里面后,书包什么的都没带就直接回去了。只能说,富二代真是任性,已经连作业都不拿回去做了吗?咳咳…嘛,在做作业这个事情上,我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啊。

总而言之,东西不是伊势之偷的,他只是把我锁在了教室里而已。

在排除掉伊势之的嫌疑之后,就要开始找真正的犯人了。将事情再整理一遍后,就可以清楚地知道,在伊势之走后到晚上七点左右,这段时间里,教室本应该是一个密室。但是,在我醒来的时候,窗户却是打开着的。虽然我对班上的事情不太了解,却也知道值日生每天走之前是必须要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的。既然窗户被打开了,那就说明犯人是在这段时间里,从窗户进入教室把东西偷走的。

这么一来,会把东西偷走的,就只有那个“都市传说——自行走动的珠宝”的本体,也就是妖兽了。人类是办不到这样的事情的。

为什么?还记得吗,我们的学校在[誓约之柱]的楼顶。和其它的建筑不同,它的周围没有铺设任何的[顶上列车]的轨道。唯一一条通向外界的道路就是和[胜利之柱]相连接的楼梯。

换句话说,我们的学校就像是一座在高空中的孤岛一样。不管是进去还是出来,都势必会经过校门口24小时值班的警卫室。如果有可疑人员进入的话,肯定会被门卫给发现。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真正能够做到神出鬼没的,也就只有常人看不到的妖兽了。而窗户之所以会被打开,这也是因为妖兽虽然可以凭借灵体化的状态自由穿过障碍,但它携带的财物却做不到这一点。因此,它只能把窗户打开,只有这样才能够把东西带走。

最后,在知道犯人的真面目之后,自然是要将它们抓住才行。

我已经掌握了它们行动的规律,简直太简单了。毫无疑问,来学校偷东西的妖兽,跟之前“都市传说”的妖兽是同一只,因为它去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被盗的地方基本上都藏有一两件有灵气的古物。珠宝店自然不用说,而我们学校也快有百年的历史了,或多或少也有个这么几件。还有那个颇爱面子的秃头校长,更是会特意去收购一些古董来放到收藏室作为展示,以彰显学校的气派。

不过,现在看起来,古物顶多只能算是引诱它前往的诱因。真正到达目的地后,它还会将其他的不相干的东西也一并偷走。

我和饕餮定下约定,开始猎杀妖兽也有一段时间了。经验告诉我,越是低级的妖兽,它们的活动就越是会遵循某种规律着,就跟机械类似。这是因为它们头脑简单,没有什么智慧的缘故。

这一次的妖兽也是一样。在偷取东西失败之后,会隔三天再进行一次偷窃,这在之前的新闻联播里就已经放过了。

我之所以会等在学校里,就是因为学校里还有它没能偷走的东西,那座奖杯。

它肯定会来。因为,不管是[饕餮]也好,还是[马腹]也好,只要是妖兽,就肯定有执着于目标的本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强迫着自身去达成目标,以此来让自身获得满足。这就是妖兽的同性,也就是妖兽的执念。

现在,只需要在这里静静地等待妖兽现身就行了。

//

夜晚的校园安静地可怕,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鼻息声。

“你也在等它们吗?”

一个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像是不期而遇,就这么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惊讶地转过身,发现那个我一直想要再见一面的女孩,她正坐在窗台上微笑地看着我。

安静的教室里,只有自己和一直想见的女孩两个人。

旖旎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夜晚的微风,将她的长发与窗纱,

一同吹起。

//

这看似颇具浪漫气息的场景,却让我感到了不安。

这女孩,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身旁。如果她想要解决掉我,我可能早已命丧当场。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知道吗,它们今天晚上还会来哦!”女孩有些得意,又很认真地说道。让人感觉她就像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我心中再次大吃一惊,这家伙口中说的“它们”是指我在等的妖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个女孩实在是诡异的很,而且总是会让我感觉到浑身的不安。

总之,还是小心为妙。我下意识地就握紧了敕魔的剑柄。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兴奋地指着教室外面的走廊,高兴地叫道,“看吧!果然来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小家伙,外形像是只猴子一样的妖兽正吃力地搬动着一座奖杯。

果然是它吗,妖兽——[狌狌]。

//

我同她一起,两个人二话不说就立刻冲出教室,追了上去。

受惊了的狌狌一见到我们,拔腿就跑。

悠长的走廊里,两人一兽展开了一场追逐。狌狌的动作十分的灵活。它跑到走廊的拐角处后,敏捷地跳上墙壁,朝墙上用力向前一蹬,就快速的拐过了转角。而她也毫不逊色地做出了相类似的动作。纤细的腰肢扭动着身体,身后的马尾划出一个美丽的圈,修长有力的腿在墙壁上猛力一踢。然后,身体轻巧的她就像是一枝离弦的剑一样,飞快地朝着狌狌的方向冲去。

我紧随其后,压低身子,好让自己的重心降低。接着,左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就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过来。稍稍调整好重心后,不带片刻停顿的,重新站起身向着狌狌全力追了过去。

在走廊上狂奔不止的狌狌,忽然发现了一扇没有关好的窗户。慌不择路的它,立刻跳上窗台,从窗户跳了出去。

而紧跟在后面的她,就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进入到了一种兴奋的状态。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灵活地翻出窗户,优雅地落到了地上。

所幸,我们所在的楼层不算太高,只不过是三楼。于是,我也跟着她一起,从窗户跳了出去。

狌狌被我们两个人一直追到了学校的外面。它慌张地跑上了[胜利之柱]和[契约之柱]之间的楼梯。逃跑之余,它还不会时地回过头来瞄几眼。而每到这时,狌狌总会发现,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一个似乎是不知疲倦的女孩紧紧地跟着它不放。从女孩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出她正处在欣喜当中,她在享受着这个过程。

“这货难道是怪物吗!追了这么久,居然还笑的这么灿烂!”狌狌的心里或许正这样想着。如果不是我跟在最后面,看不到她的表情的话,我的想法可能跟狌狌没什么两样。

//

深邃的夜空下,繁华的城市里

我和她

一起在铁轨上不知疲倦地奔跑着

迎面吹来的冷风,不断从身旁划过

她那细长的马尾,在风中来回摆动

就像是仙女身上那飞舞的彩缎

她发出兴奋的欢呼

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她的元气与活力感染着我

如同鼓舞人心的乐章

将我的那份忧愁与伤感悉数驱散

我体内的血液

正因为她

而逐渐沸腾起来。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和别人一起全力以赴做着一件事情的感觉。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热血沸腾。

在那个瞬间,我似乎忘记了对她的恐惧。有些开始喜欢上了这个,让我也和她一起热血沸腾的女孩。

多希望,画面能在此刻定格。能够记录下,我和她一起,在深夜里尽情奔跑的时刻。

我第一次这样想着。

//

“哇呜——!”她兴奋地大喊道。然后跳下铁轨,跟着狌狌一起,落到了另一幢高楼的楼顶。

“小鬼,跟上去。”饕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突然对我说道。

“这种事情,还用你说吗。”我毫不犹豫地就跳下了铁轨。

//

“那是…他?!”站在不远处的秋夜笛有些迟疑地喃喃道。

接着,她看到了跑在秦汉扬前面的神秘少女。秋夜笛不高兴地冷哼一声,满是怨念地自语道,“不想和我待在一块儿,却特意去追别的女人吗。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秦汉扬冷不丁地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我说,这好像老公被老婆捉奸在场一样的即视感是要闹哪样啊!

突然,一只凶猛的蛇形妖兽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快速地向着秋夜笛身后扑过去。

秋夜笛连忙回过头,但已来不及躲闪。

就在这时,秋夜笛的长弓上忽然冒出一道白光。周围的空气立刻开始涌动起来,盘旋的疾风迅速地凝聚成了一个龙形妖兽的模样。它一口就将飞扑过来的蛇形妖兽给咬成了两截。

死了的蛇形妖兽,化成了白色的灵气,随即就被风吹散了。

从长弓里冒出来的龙形妖兽严肃地批评秋夜笛道,“小鬼,跟你说多少次了,祛除妖兽的时候不能有任何的分心,还不明白么!”

秋夜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我下次会注意的,抱歉,[嘲风]。”

//

在楼顶狂奔不止的狌狌,忽然再一次快速地调转了方向,跑到了别的楼顶上。

然而,她却始终不慌不忙地紧跟在后面。不论狌狌以多敏捷的动作变换逃跑路线,她都能牢牢地跟在后面。狌狌向左跳,她也跟着向左跳。狌狌向右跑,她就跟着向右跑。这样的场景,今晚在我面前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然而每一次,都令我感到震惊。

这家伙……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身体协调性或是弹跳力,都丝毫不逊色于我。普通人达不到这种程度,尚且不提。就算是我见过的除妖人或是妖兽里面,也鲜有能够做到像她这样的。

她到底是谁?像她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也要和我一起来追赶狌狌呢?我对她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小心!”她突然扭过头来冲我喊道。

我朝四周看过去,发现两边的楼顶上冒出来许多只狌狌。它们全都整齐有序地蹲在那里,就像是整装待发的士兵一样。

“果然,不止一只吗。”我稍稍抽出敕魔,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吱——!”领头的狌狌忽然发出一声长啸,准备带领其它的狌狌一起向我扑过来。

这时,剑里的饕餮突然怒吼道,

“糟糠们都给我滚一边去!别来挡老子的道!!!”

饕餮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四凶”之一,仅凭一声怒吼就将所有的狌狌都震在了原地,吓得它们瑟瑟发抖。

解决了两旁的阻碍后,我又立刻追了上去,紧跟在她的右后方。

她回过头来,笑着对我说,“还不错嘛,居然追上来了。前几次,我都因为有它们的阻碍,而跟丢了呢。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切,被当成诱饵了吗。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着它们?”难得有了对话的机会,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迟迟没有回答我,而是低着头,只顾着向前跑去。

忽然,她冲我一眨眼睛,俏皮地笑着说道,“这是秘密哦。”

不肯说么,我开始在心里琢磨起了下一步的对策。

“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只是想要拿回自己被偷的东西,并不是想干坏事哦!”她又接着说。

“哎?!”我当时就懵逼了。

“怎么,不行吗?”她疑惑地看着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解释道,“我说,你该不会是想就这样一直追到它藏东西的地方吧?”

“欸!你怎么知道,好厉害!”她吃惊地看着我。

“呃……”我先前对她的戒备,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居然……只是个四肢矫健,头脑简单的笨蛋吗。

“拜托,你追得这么紧,就算是白痴也不会往藏东西的地方跑的。”

“对哦!”她恍然大悟。

//

一番折腾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狌狌们的据点,一间看上去极为平常的小屋。

那只被我们追了一个晚上的狌狌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推开门走进了小屋里。待狌狌一进去,我和她便一起从阴影处跳了出来,直接就跟了过去。

她“呯”地一声推开了门,似乎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来了一样。

我紧握剑柄,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看去。

空旷的房间里,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外,再无其他的家具。一个长发中年人,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们。他的背后,摆满了那些被偷来的东西。

先前的那只狌狌正拿着刚刚偷来的奖杯,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不停地摇晃着。它满是期待地望着那个男人,还不时地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到来。

然而,不管狌狌怎样挥动那个奖杯,那个男人始终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失落至极的狌狌,把手里的奖杯随意地扔在了那一堆偷来的东西上,然后开始大声地哀嚎起来。

我谨慎地走上前,用手搭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肩膀。谁知,他的身体立刻就整个瘫倒下来,双手无力地垂到了地上。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他已经死了。

我看着一旁扑在男人身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的狌狌,不禁叹了一口气。

真可怜呐。

虽然主人已经去世了,但作为下级妖兽的它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它们以为主人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所以仍旧像从前一样,依偎在主人的身边,打理着主人的日常。

像从前一样,去寻找那些带有灵气的古物。

它们为他辛苦偷来的这些,自认为是最重要的“宝物”。

仅仅只是希望……

只是希望主人能够像以前一样,再次醒过来。

再看它们几眼,或是夸奖它们几句。

//

“哼,真是无聊至极!”我不屑一顾地转过身去,像是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违心地说道。

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当然,我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打好电话,我收起手机,朝门外走去。

“你…你就这么走了吗?”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的问道。

“怎么了?”

“你……不是除妖人?”

你这家伙,还真是个十足的笨蛋啊。你那好像是松了口气的语气,不就等于是在告诉别人,你自己不仅不是个除妖人而且还讨厌除妖人吗。

“我不是什么除妖人,而且……”

我转过头去,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它们也没有[作祟]吧,不是吗?”

//

第二天

我仍旧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悠闲地看着聚在讲台前面的一群人高兴地领回自己丢失的东西。

f市的警察办事的效率还是可以的。在我打完电话之后,今天早上,就把所有被偷的东西都物归原主了。

所有的东西都被找回来了。失而复得的喜悦,洋溢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至此,“珠宝自行走动”这个都市传说也总算是到此结束了。

看着那些脸上充满笑容的人们,我的心里竟然也有了些小小的喜悦。

虽然,我知道,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向我道歉,为冤枉我的事情说声“对不起”。

嘛…我也已经习惯了。

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了。

在旁人的一片吵闹声中,我独自一人走出了教室,谁都没有注意到了我的离开。

我缓缓地走上楼梯,向着天台的方向走去。

//

“今天,也有个难得的好天气啊!”

我在天台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这样难得的天气,有个舒服的觉睡,真好啊!

“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同银铃般清澈动听。我却还是很不自在地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站起身来,发现她正悠闲地坐在水箱旁边。

“又是你……”我抬起头来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女孩明明对我没有威胁,却总是让我感觉到莫名的不安。

“昨晚的事,谢啦!”她爽朗地笑着说。

“没什么,我也没做什么。”我随口答道。

“你这家伙…”她停顿了一下,然后俯下身来盯着我看了好久,突然笑着说道,“其实人还不错嘛!我稍微有点喜欢上你了呢!”

“哎?”

头一次…被这么说呢,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只好就这样看着她。

“我叫碧草,请多指教哦!喵~”

她冲我微微一笑,

露出了藏在身后的猫尾巴。

//

【肆·狌狌·终了】

还记得么,秦汉扬最怕的就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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