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家距我们家也就五百米左右的距离,算是很近了,走几步的事。他们家的院比我家大得多,院子两旁都是肥沃的土地,平常西边的地里是用来种菜的,东边的地里种着玉米等农作物,不过眼下天气还凉,没到种地的时候,所以两边的地都还闲着,堆着一些秸秆、树枝之类的柴禾。庄稼人没有燃气,做饭、做菜都要烧这些柴禾,所以每家每户都有这样的柴禾垛。
之后才是院墙,再里有个小院子,屋门口旁边安着一个石磨,这磨是由两扇圆石凿成,上下两块扣在一起,大概有二十来厘米厚。下面的磨盘中间有木轴,外面用厚铁皮包裹,起到耐磨的做用;上面的磨扇的底部中间有个凹槽,正好坐进木轴里面,使得石磨能够转动。
用的时候,用驴、马或骡子这类的牲口拉着,把豆子用温水泡开,从上面的磨眼把豆子入到磨里面,经过牲口拉动石磨旋转,靠石磨自身的重量以及磨扇中间的沟槽,来把豆子磨碎,打成汁,再用布将里面的渣子过滤出来。
过滤的布叫豆包,渣子叫豆渣,出来的汁,就是豆浆。把豆浆倒进大锅里烧开,放入卤水,就是水豆腐,舀入柳条编织的筐盖里,把豆浆控出来(这里的豆浆和上面的不一样,这里的豆浆就差不多是有点微黄的清水),加上卤汁,吃起来,相当美味。
若是放入石膏,那就是豆脑了。
青龙的豆腐是当地一绝,这可能和我们家乡的山泉水有关,别地复制不来,到过的朋友不可不尝。
老九家的房子和我家的房子构造基本一样,其实我们这里的房屋构造基本都是青一色的青瓦脊顶,原石山墙,全部都是古朴的硬山房舍风格。我家的是四间房,他家的要比我家的大上两间。
两扇原木大板门,右手边的门上有个孔,从里面伸出来一根绳子,这绳子里面是绑在门栓上的,方便开门,只要轻轻一拉,房门就会打开。
“大姨,老九在家吗?”老九的妈妈和我妈是一个村子里的姐妹,我们也算是亲戚了。
屋里有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问:“谁啊?老九早上就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我们这说话都有点耿,带点东北的口音。
“是我,求踪。”我答应了一声,老九的妈妈已经打开了房门,但既然老九不在家,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进屋了,我随便和大姨应付了几句,便带着侯四七和杜兴走了出来。
一大早就出来,这倒是老九的风格,只是一大早就出来,去干什么了?没和家里说,也没来找我,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找个铁头。
我们这条沟分为上中(腰)下三个部分,只是中间部分叫腰庄,不可中庄,在老九家大门口前面,分为两个支岔,是为前街、后村,我家在后村,铁头家住在前街。
从前街往沟里走,路过一家姓于的,这老于家有个年岁大的老妇人,正在卖家里的破烂。刚才去老九就听到有人吆喝收破烂,我们当时也没注意,现在这收破烂的已经走到了老于家门口。
按辈份,我管这妇人叫大奶奶,她今年已经近八十岁了,身体还很硬朗,裹得小脚,走路一歪一扭的。
这整个上庄里,总共也就三十户人家,多少总能盘上点亲属关系。
于大奶奶抱着一堆破烂东西从家门口走出来,就到了小贩面前。但奇怪的时,自他的怀里弥漫着一道淡淡的青色光晕。我把精神投注到胸前的迷榖上,顿时一股青色的光柱,直冲云霄。
我虽然不知道这青色光柱代表什么,但我敢肯定,在老太太怀里的东西,肯定非同一般。<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