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下,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有个人停在了原地,慢慢的从队伍中脱离了出来。
见我们跟过来,他一脸贼笑的迎过来,正是祝智帅,老九抢前一步就抓住了他衣领,这一次祝智帅居然没有躲避,而是笑嘻嘻的问我们:好玩吗?
好玩?这人脑子真有病吧?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说把撞鬼当成好玩的事,这天下除了你,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号像你这样的人物了吧!我这说得还是客气的,我只想说这天下还能有比你更二的人吗?那恐怕相当于超越神话了。
不料,祝智帅梗着脖子嚷嚷:“啥,撞鬼,嘿嘿,小孟爷,你也太能忽悠了吧!”虽然隔了老远,他尖锐的嗓音还是惊得前面的鼓乐声一顿,他忙压低了声音,前面的乐声才再次响起。
“你说这是撞鬼?哈哈,你笑死我了,真当我啥也不知道啊?你们四个人跑到这大深山里来,别告诉我,是上这玩来了?”祝智帅边说边笑,但见我和老九两人无动于钟,他自觉没趣才停了下来。
我说:“这不是撞鬼,那是什么?你跟我说说。”我说得很诚恳,毕竟这事我是摸不到一点头脑。不知道丢人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能这么两眼一摸黑,啥也不知道。
祝智帅一本正经的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道:“孟爷,孟老板,你确定没跟我开玩笑?你爷爷在这行里可是位了不起的大行家,难道他没教你一点本事?”
我说去你大爷的,我爷爷都离开多少年了,都没正眼看过我爸几眼,上哪教我去?
祝智帅咂了咂嘴,说:“那这么说的话,你不会连圈葫芦也不知道吧?你要是连圈葫芦都不知道,那我还真没法和你说了。”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远远看着前面的迎接队伍。
我只感觉脸上有点发烧,圈葫芦这词我是从奶奶那里听来的,行内这么叫,外行人就叫憋宝,但除这个名词之外,具体如何实施我是一概不知,所以我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么一个名词而已,剩下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故事。来这大山里,我们也只是来试试运气而已,看看爷爷孟耀武是否真的留下什么东西,也好解开他和奶奶的失踪之谜。我听他的意思,好像对这行十分了解,就试探着问他:“照你这么说,这里是有宝贝了?”
“对嘛,这是肯定的啊!”祝智帅以为我明白憋宝的事,说话也来了精神,一扬眉带着十二分的自信,说道:“你也不用藏着掖着,我知道你们四个肯定也是憋宝来的,所以你也别以为我会拿这些人当成神经病。谁大半夜的没事不在家老实睡觉,来这鸟不拉屎地方玩过家家。吃饱了撑的?还拿撞鬼来敷衍我,你真当我傻啊?”
我心说,你不傻,你是二,你他娘的这些话,句句让我中枪啊!我哪里知道这不是鬼娶亲?我哪里知道这些人不是神经病?他说的这话还真让没法接,说实在的,我之前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以前我听老人讲,在我们这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高山,是我们这附近就高的山,叫鸡冠山。这山形似鸡冠,据说每到凌晨的时候,就会从山里传出一阵响亮的鸡鸣,之后附近的公鸡才会陆续打鸣报点。我们这地处山区,蝎子、蜈蚣多得是,唯独鸡冠山附近一只没有,附近的人都说里面住着一只金鸡,许多人进山去寻宝,但大都徒劳无功,后来来了一个南蛮子,这人神通广大,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就把这只金鸡捉到手了,附近的山民四处围堵南蛮子,想让他将金鸡放回大山,也没有成功,最后还是让这南蛮子跑了。
从那以后,鸡冠山上就出现了蝎子、蜈蚣,只是数量依然远比其它的地方少。老人们只说憋宝,有时也说到符纸、道法之类,可从来没听说还有用娶亲这一套的。我自认从奶奶那也了解不少,但是现在看来,那还只是些故事,离憋宝这行里的真相,还差得远。不只我是门外汉,我叫来的老九、老铁、二宝,没一个是明白人。现在我四个往这里一站,我想除了搅局之外,我们也没什么干的了。
我说:“那娶亲能憋宝,憋宝都要靠娶亲吗?这么装神弄鬼的一套,真的管用?”我知道自己这么问有点傻,但是在明白人面前装聪明,本身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现在虚心请教,大不了让他笑话一回,现在若是装明白,以后就会有的给人笑了。
果然,祝智帅好好的看了我一眼,说:“小孟爷,你又跟我装糊涂不是?”
“别废话,我都跟你说了,我爷爷四十年前就失踪了,连我爸都没入行,你说我会知道多少?你要是有料就赶紧倒点出来,让兄弟我们也长长见识。”我给老九使个眼色,老九忙拿了香烟出给了我们俩一人一根,我掏出火机帮着点上,拍了拍他肩膀,就坐在他旁边,一副等着聆听他教诲的样子,老九则在他另一边坐下。我们这么坐,也是防止他突然逃跑,出去的路都封死了,我们还指望他带我们出去呢!自然不能容他溜走。
“成,反正他们不折腾几个小时,也不会有结果,就借这会有时间,我给你们说叨说叨。”祝智帅深深的吸了口香烟,打开了话匣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