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在演武场进行。
比试有三场,三兄弟两两对垒,每个人都可以选一种冷兵器。世风尚武,所以并没有人觉得少爷们用兵刃比试有什么不妥。三兄弟都未入段,所以也没有人觉得年龄差是个问题。
事实上,肯定是大少爷占便宜。但大夫人势力大,没人敢说什么。老三其实和许仲文差不多大,但有名师指点,也占便宜。
柳无涯第一次见到了许仲文的母亲,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模样算得上清秀,但有些低眉顺目,怯怯地站在一群家眷的最前面。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站在演武场中央,两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睛里有担心,也有欣喜。
许仲文确实和一个多月前大不一样了,整个人立在那里,气定神闲,完全没有柳无涯初见他时哪种胆怯和怨恨纠结在一起的情绪。
站在对面的三少爷许盛,个子比许仲文还高半个头,一定是营养比他好。许盛手里是一柄长剑,比许仲文手里的短刀要长不少。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许盛看着对方手里的短刀,没有掩饰轻蔑的表情。
“呵,那小子真会挑武器,不如认输得了。”大夫人说着,瞄了二夫人一眼,显得特别在意。
二夫人静静看着场中二人,没有理他。
“哼!”大夫人有些尴尬。
战斗开始得很快,在许盛还没有拉开架势的时候,许仲文已经欺身到了他身前。短刀刺向了许盛的小腹。
许盛踉跄后退两步,长剑疾刺许仲文的胸口。许仲文身子一斜,让过长剑的同时短刀刺向了对方下肋。
许盛脚下一转,长剑也跟着刺向许仲文的脖子。许仲文好似摔倒,却一手撑地,脚下连蹬,转到了对方背后,短刀也指向了对方后背。
许盛失了先机,后面的每个动作都被许仲文牵着鼻子走,相当被动。他空有一身力气使不出来,所有套路全被打乱。
许岩一看,看向许猛:“我们许府有这种武技?”
许猛也一脸茫然,许家的武技一向刚猛直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刁钻的刀术。
三少爷许盛被许仲文的短刀步步紧逼,头上已经浸出汗来,一半是运动造成的,一半是紧张造成的。他急中生智,猛地向后跳开。他一直被动,有一定原因是他自己要和许仲文缠斗。这一跳出来,施展的空间瞬间就大了。
然而,许仲文怎么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呢?柳无涯告诉他,比武最终比的是智慧,一定要比你的敌人想得深。
许盛疾退,许仲文疾进,等他退无可退,许仲文已经又跟到了身前。吃一堑长一智,不等许仲文出刀,许盛的长剑就已经封死了他进攻的路线。
可是许仲文并不出刀,而是趁势一脚踢出,比对方的剑还快。这一脚,踢在了许盛的胸口。许盛下意识地把剑横在胸前,却被连人带剑给踢飞了三米多远。因为许仲文的这一脚力量太大了,是助跑后使出的“象蹴”。
许盛正要起身,却被许仲文的刀架在了脖子上。他不得不认输。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不过比孟豪还是要差一点。”大夫人有些疑惑。
旁边一个人鼓起掌来,正是冯少爷。
“哎呀,许叔叔。我的这两个弟弟都身手不凡啊。”冯少爷夸赞道,也有些套近乎。
“哪里哪里,两个未入段的毛头小子,哪里比得过冯少爷?”许岩嘴里这么说,神情却是自豪的。特别是许仲文,让他很惊喜。
柳无涯站在人群中间,看了看观礼台上。那个冯少爷无论说着什么话,都会有意无意地瞥向左边一排最末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位打扮英气的姑娘,十八九岁,应该比许孟豪稍大。应该就是二小姐许仙仙了。
在许仙仙身后,站着白书生。
他是护卫,站在主人身后没什么不妥。只是他这时候有些失神,两手紧张得搓来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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