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张伯的带领下,穿过占地不大的花园,来到张府的书房。
“有什么事,说吧?”,张钛铭看都没看李承绩一眼,自顾自的喝着茶,冷声道。
也不客气,李承绩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爹担心张大人的病体,让我顺路瞧瞧。”。
“咳咳咳···”,张钛铭一口茶水没下去,呛得直翻白眼。
李承绩立即忍着笑意,假装问张钛铭有无大碍。
好半晌,张钛铭才缓过气,红着脸道:“老夫委身于此,着实无奈。”,喝了口茶,脸色好转了不少,接着道:“大夫有言,老夫肺体有碍,见不得风尘。否则会咳嗽不止,有性命之忧。”。
“哦!这可是大病!”,李承绩深以为然道:“不过张大人不用心急!此番前往蒲华,我爹已向圣上提请,令孙郎中随行。他是宫廷御医,无论何种疑难杂症,都能对症下药。相信有他的诊断,张大人自能早日康复。”。
说着,又假装感叹道:“花拉子模监官一职,空置日久。若没个顶当的人盯着,说不得花拉子模就有不臣之心。所以张大人早一日赴任,圣上也能早一日安心。”。
听到这里,张钛铭已明白李承绩的意思。知道再装病,也无甚大用。就冷着脸,沉声道:“李中书真要对张某人,如此赶尽杀绝么?”。
其实朝堂之上,并不都是糊涂人。花拉子模的崛起,也被人瞧在眼里。再加上摩诃末继位以来,屡次对监官的不敬之举。让人很容易预感到,摩诃末起兵反抗大辽。
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先例。摩诃末的父亲,就曾杀了大辽的监官,对抗大辽的天威。
所以为自己的性命考虑,张钛铭是极不愿去花拉子模赴任的。
李承绩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傻子,知道张钛铭的顾虑。并且通过小紫的史料,他还知道再过不久,花拉子模就会挑战大辽的威严。派往花拉子模的监官,也的确成了摩诃末的刀下亡魂。
就应声道:“张大人多虑了!我爹只是为圣上分忧,怎会故意让张大人陷入绝境。”,看到张钛铭的脸色越来越冷,李承绩感觉火候差不多,又语气一转,出声道:“其实张大人的病难不难治。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无论是顺路探望张钛铭的病情,还是请朝中御医诊治,都是他糊弄人的。主要目的,还是让张钛铭在古里安的事情上,做出交代。
作为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张钛铭马上明白了李承绩的意思。只是瞧着李承绩的年岁,微微有些恍惚。若不是之前就体会过李承绩的厉害,他是绝不敢相信。才舞勺之年的少年郎,会说出这样老道的话来。
“不知逸之,有何难治之法?”,张钛铭眯着眼睛,意味深长道。
见其如此上道,李承绩也不拐弯抹角。就将古里安的事情说出来,让其给个解释并以最好的方式善后。
犹豫了半晌,张钛铭才做出保证。会以最快的速度,让蒲华城的总督和布尔罕家族,将侵吞的财物,归还古里安。至于针对古里安的动机,却是只字不提。
李承绩预料此事和马合木特拜有关,就以自己模糊的推测,拿出来炸他一炸。张钛铭却是相信了,终于开口说。是马合木特拜在运作复位的事情,所以需要大量的钱财,打点朝中关系。而古里安是大辽的首屈一指的富商,便想从他身上,夺取足够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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