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神情冷漠,看不出表情变化,只有攥紧的拳头和微蹙的眉,显示他的内心并不如同表面那样的云淡风轻,任他想破头也没有想到,自己在那狗皇帝心中这么重要,这么死得其所,让他不惜先以侄女下嫁为烟雾,以帝陵为引,万民性命为葬,各国势力驱入,这哪里是一国帝王,分明是一个乱世的疯子!
萧然嘴角飞扬,轻蔑的笑看孟怀道:“不过是一个疯子,下一盘乱世的棋局而矣,可笑那棋子都以为自己不可或缺,马上被舍弃了而不自知。”
孟怀不置可脸上现出一抹惊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如此多的政权踏上北萧,如入无人之境,莫不是这一切都是萧皇策划好的?宁可引狼入室击杀卓萧然,置自己的臣民于地狱之中?这个想法为免太过匪夷所思。
孟怀摇头想否认,额头上却已经现了一层细密的汗。
萧然坚定的点了点头,笑道:“你想的没错,为了他所谓的仁德的名声,皇帝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弃万千百姓性命于不顾。你知道皇帝陷害卓家的秘密,你认为,萧皇会放过你吗?我死之日,你也会被他挫骨扬灰,而且,定会冠上一个让天下人唾骂的罪名。据我估计,应该是‘擅离南萧边关,私通犹里三部’的罪名。”
孟怀慌乱的自怀中掏出一只明黄的锦轴道:“不可能,我是有秘旨的。”
萧然摇了摇头道:“萧皇会再给你加上一条‘伪造圣旨’的罪名。”
圣旨滑落在地上,孟怀的脸色一片惨白。枉自己算计一世,最后却被皇帝算计进去,自己急功进利,只想着先他人一步擒了卓萧然,未想过,自己的的命竟然同他的命拴于一系。
孟怀狠戾的站起身来,坚定道:“我不杀你,将你擒回南萧,以你号令卓家军,与萧皇抗衡。”
卓萧然啧啧叹道:“你的计策很是动人,可惜,卓某什么屈辱都可以忍,就是不想当你的傀儡。”
萧然傲然的站起身来,哪里还有中了软筋散的模样?少年神态自若的向窗外吹了一个呼哨,低头捡起那卷明黄的圣旨,纳入怀中。
几个虎狼营护卫登时跃进屋子,将孟怀围成一团。
孟怀的头脑登时清醒了一分,苦笑道:“你倒是比你父亲沉稳了许多、阴险了许多,我在你父亲身边五年,便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我在你身边相护了十三年,你却连杯茶都佯装未喝。”
萧然大手一挥,厉声道:“抓活的!”
众人纷纷攻向孟怀。
孟怀一个窜跃跃入院中,向空中扔了一个弹珠,一团白雾升起,不多时,上百名的黑衣人奇袭而至。
孟怀阴阴笑道:“黄口小儿,本帅一时大意,让你得逞,你以为潦倒了那一百个南萧弱兵就能擒杀于我?本帅暗伏着数以百计的武功高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双方再次混战一处。
对方显见也是武功高强之人,虎狼营实力虽然略高一筹,要想攻下,却也得耗时良多。
卓二一脸忧色的跃到卓家然身前道:“少爷,捉孟怀之事固然重要,但姓孟的刚刚打了雷雾弹,不仅会召来他的人,也会召来怀伺周围的各方势力,我们还是撤退吧。”
萧然看了看阵中同样一脸急色的孟怀,冷然道:“也好,以现在的形势看,即使捉了姓孟的,我们也保不住他,与其莽撞的带走他,不如让他逃回南萧去,用他牵制萧皇,让萧皇投鼠忌器,束手束脚。辙!”
卓大大手一挥,虎狼营的儿郎们迅速向萧然方向聚齐,分三队向东方撤离。
孟怀亦不愿恋战,率着他的护卫军急急向山下撤离,准备逃回南萧,保住自己的小命,再予图谋。
即使隐匿踪迹,虎狼营还是遭遇了两波蒙面敌军,经历了两翻血战。
萧然看着身后一脸疲惫、伤势惨重的护卫们,神情肃然的对卓二道:“再这样连夜奔袭、疲劳作战,我们会逐渐被敌人消耗贻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弃丛林,下山进村。”
卓二看了看绵延的山脉,回禀道:“少主,这山下向西方向不足十里,就是泉水村,地势较于家村等村落稍高一些,可以暂为隐避,只是,我们修整后何去何从?”
萧然冷笑道:“修整后,我们就突围到镇上,明晃晃的住到镇驿馆去,以我为饵,诱犹里三部的人攻打镇子,镇子守不住,我就到县里、府郡,犹里的那些穷鬼们,定是战领一处,烧杀抢掠一处,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萧皇的损失重,还是卓某的损失重。”
卓二打了一个寒噤,眼前甚至浮现了烧杀抢掠、尸横遍野的画面,少爷,终于有了复仇者的样子。
只是,饶是心坚如铁的卓二,心里也犯起了一丝不忍来,心情怏怏的组织了一小队人向泉水村进发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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