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3年9月10日记录者帝架(口述笔记,乱崎凰火)
关于母亲的变化,我辈也多多少少有发现。啊,父亲,这是回应昨日姐姐所撰写的内容。姐姐会害怕也不无道理,比方说,要是狗儿很理所当然地用两只脚走路,鸟儿背上长了四只翅膀的话,这种事情虽然绝非不可能发生,但是却会因为异常而让人不舒服,我辈并非无法理解这种感觉。
过去我辈的族群之中,曾经生出过全身雪白的狮子幼仔,但它却因为太过怪异而遭到全族厌恶,最后被放逐。那孩子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糟糕,话题扯远了,父亲,非常抱歉。我要代替不知是否有阅读这本日记的母亲辩白。
母亲她是个奇人,平时就很怪,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她擅长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她下厨常常引发大爆炸,出去慢跑可以让我们接到来自远方县市警察的电话。姬宫家的事件、鸟哭岛的事件,以及那个游乐园的事件,全部都因为母亲夸张的行动而把事情闹大游乐园甚至毁坏到完全无法再利用的程度。我辈虽不了解详情,但是相关业者确实让人同情。
也就是说,姐姐,假设把母亲这次异常举动当成她前所未有的行为,不知你觉得如何呢?只要认为总是在让他人混乱、伤心、恶心、慌张等行为上注入心血的母亲,突然反其道而行的话,或许就有几分道理了。当然她的目的总是让我混乱慌张,然后以此取乐但是这么做确实是很有效的方式。
对于已经习惯母亲过去行为模式的我等来说,现在的母亲确实太诡异,连我辈都怕。那个母亲!那个打从骨子里就是彻底桀骜不驯的母亲!竟然会自动自发地打扫房间,还会教姐姐写作业!
当然,欠缺基本生活能力的母亲不可能做得好这些家事,总是失败,但是她竟然毫不退缩!她竟然不死心地不断努力尝试,简直像是想从现在起当一个正常母亲一样!啊,母亲,你真是太令人费解了,很怪耶!阁下的作战已经完全成功了,请住手啊!
姐姐因为想太多而发烧,这很正常。我辈带给她此篇日记作为探病礼、
摘录自日本灵异现象对策局公认特殊作战执行家族乱崎家的日记
二十年前,少年静静磨利自己的尖牙。
七岁,她是跟你同年的女孩子哦,凰火。
灵异现象对策局东北分部的走廊很长,墙壁边排排嵌着同样形状的门框。不管走多远景色依然相同,要是一直看的话真的很头晕。
关于这一点,很有精神地走在长廊上的海尔博士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衣,也具有同样效果。因为他的衣摆会以固定节奏晃来晃去,颇具催眠效果。
二十年钱,苍白的研究设施里,凰火跟在监护人海尔博士身后走着。凰火从那时候起就是个没什么反应,不爱说话,不太表现感情的少年。但是类似憎恨、不悦等对世界的各种负面情绪,却在他心中旺盛地燃烧着。
三岁时,双亲过世了。
据说是发生意外。
但是凰火完全丧失当时的相关记忆。
那是凰火失去一切的瞬间:温暖的家人、里说当然的人生,平凡的心,全部都被那场意外破坏殆尽,甚至连记忆都失去了,凰火一度变成空壳,只留下一个空荡的少年躯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动摇感情,只遵从大人们的指示行动,如同机械一般的**。
海尔博士踏着喀、喀、喀的清脆脚步声,以讲课般的口气说道:凰火,你听好了。
这位有着一头如同飞机双翼般的金发总是把头发的造型弄成只能用这种方式形容的人名叫海尔博士,是负责照顾无依无靠的凰火的人。凰火的双亲似乎任职于灵异现象对策局,在他们死后,局里的职员们就负责照顾没有其它亲人的凰火。
虽然是个一点也不可爱、冷漠的孩子,但是他仍谈非常细心地照顾着他。
女孩子是很纤细的哦。海尔博士竖起手指,没有看这里,只是轻声说: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嗯,要把对方当成爆裂物一般小心谨慎处理。
凰火没有回答,他转头面向旁边,露出为什么自己非得跟着她走啊般不耐烦的表情。
但是海尔博士并不在意,依然以讲课的口吻说道:而那个女孩有特别纤细。凰火,你记得一星期前发生的意外吗?
凰火不吭声,他为了避免头晕而不看走廊也不看海尔博士,净盯着自己的脚边看。
海尔博士似乎早已习惯他这种态度,只见她转转手指说:这个嘛,就是在地底帝国香格里拉与日本国界的地方说是这么说,知识地底帝国同样位于日本腹地内,是个名副其实的地底帝国,所以应该说在地底帝国入口附近比较贴切吧。那附近的村子,全都在原因不明的灵异现象作用之下消失了。
凰火吓得抬起头,露出哀伤的神色。
有关意外、暴动、灾害等事故很容易伤害这个少年的心。因为那是跟自己的遭遇一样,会让人失去高贵食物的状况。
海尔博士同样以哀痛的神情,微微扬起抹了淡色口红的嘴唇说道:我也以调查班身份跟行动部队同行,略微看过事发现场真的很惨,那里变成了幽灵村。凰火,你懂吗?那里躺着无数具化为木乃伊的尸体。
凰火没反应,海尔博士继续踏着响亮的脚步声前进。
建筑物没有受损,也没有使用过魔法的迹象。但是死了很多人,他们的生命力被榨干,榨干之后就倒在地上,失去性命,人们就这样死去。我已经不想再看到那种景象,也不想让像你这种孩子看到,我认为不能给你们看。
海尔博士说道这里,总算回头了。
静静地,缺乏感情,甚至让人觉得冷漠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凰火认为她的眼神很温柔。
但是却有小孩子看到了。
眼前出现一道跟之前所见完全相同的白色门扉,门上镶嵌的牌子刻有意味不明的编号K112
这间房里收容了那场意外中唯一的生还者,是个跟你同年纪的少女,但或许因为意外造成过大打击,我们没办法跟她正常交谈。凰火,我希望你能试着跟她说说话。
海尔博士笑着对露出为什么是我?表情的凰火说道:我们认为,吐过面对同年纪的孩子,说不定她会没那么警戒而故意看口说话。这个可以算是你的第一项任务哦。
确实,凰火一直希望能在灵异现象对策局任职,毕竟灵异现象对策局养大自己,所以只要自己还活着就得报恩。
这样子的想法让凰火板起脸孔。
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呢。
海尔博士说完后,幸福地笑开,并温柔摸摸凰火的头。她弯低身子,视线与一脸迷惑的凰火对齐。其实呢,关于这次意外,到目前为止我们还完全无法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过去从未发生过,也完全无法理解,真的是灵异现象呢!因此,幸存者的证词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原来如此,凰火理解地点点头。
博士没有移开视线,仍然直直盯着凰火看:但是,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我其实希望不要以任务的形式,而是单纯让你跟她好好相处。
正经的表情,对平常总是包着一层隔膜,不愿对他人显露感情的她来说。这是难得一见的真诚表情。
凰火,你啊,也可以过着平凡的生活哦。可以很理所当然地跟别人交朋友,总有一天会很平凡地谈恋爱,然后跟家人一起生活啊!像我,花山啊,还有死神二号这样为了工作而活,说穿了就像台机器一些,这样是很悲哀的哟!
家人。
三岁的时候消失得不留痕迹的家人。
以为再也无法得倒。
海尔博士静静地微笑,她拍拍凰火的肩膀之后,缓缓起身。
好了,到这里要说再见了。哪个女孩就在房间里面,轻你好好跟她相处吧。对不起,让你一直待在这座没有朋友的研究所里面。我想,刚开始的时候,你一定很多事情不懂,也会悲叹自己根本不懂他人的心,或许还会有其它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别忘了,你是个可以跟别人好好相处的孩子。
凰火听到这些别有意图的话,表情变了。
海尔博士笑了,笑得很寂寞:到这里要说再见了。
她再次说出同样的话,同事仰头看着天花板。凰火很清楚,虽然这个发型怪异的博士平常是没什么感情变化,但却是个爱哭鬼。她看着上面,是为了不让泪水掉下来而忍耐着。
我换单位了。因为盖了一座新研究所,所以我必须转到那边去,哪里很远,我没办法继续跟你在一起了。
凰火睁大眼镜。没错,她毕竟不是家人,彼此之间的牵绊很同意被斩断,因而分道扬镳。这并不是无法预测的。
但凰火还是觉得很难过,他害怕地捏紧拳头。
开发人工生命就算这样说你也不会懂吧,总之,算是极端的玩娃娃工作啦。我跟所长盖伯克博士是旧识了,他一听说我的名字马上就跑来找我。那个老是爱哭的胆小鬼也变得了不起了呢!
穿着白衣的博士一个转身,对呆站着的凰火说道:
那么,再见了。我会祈祷有朝一日能够与家人一起幸福地过生活。
博士垂下头看着不发一语的凰火。
能不能再最后说点话呢?无言的道别很寂寞呢!
凰火听到这番话,拳头握得更是、更是紧绷了,他眼中噙着泪水说道:我的家人只有海尔。
海尔博士听到这别扭的声音,似乎死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然后笑开了。
接着她抬头仰望天花板,轻轻抚着肚子,喃喃说道:凰火,我啊,因为遗传性疾病所以无法生育。
她爱怜地抚摸凰火,指尖微微颤抖着。
所以,跟你相处的这十年之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有了小孩一般快乐。
凰火的眼泪滚滚而下。
博士看到这样的他,也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
打开门之后,一股奇妙的气味扑鼻而来。药味,以及混杂了些许血腥的冰冷空气抚过凰火的头发,他打了一个寒战之后看着前面,那里的光景相当异常:
布娃娃被撕裂。
杯盘摔得粉碎。
一名少女手腕附近流着鲜血,抱着膝盖坐在角落。
凰火觉得困惑,他调整呼吸,认定这是自己的任务,走进少女。少女有着一头漂亮的黑色头发,外表看起来跟凰火差不多打。她坐着,并没有面对门口。
海尔博士曾经说过,没人有办法跟她正常交谈。
这可以理解。凰火自己在意外刚发生之后,也死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不管周遭的人怎样跟他讲话,他都只会做出人偶般的反映。或许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吧!不过凰火没有学过心理学,他也不是很懂。
这是个狭小的房间,东西不多,未加装饰。这里死个被白色壁纸包围,有如箱子般的房间。少女坐再房间里一动也不动,旁边散落着破坏殆尽的玩具与食物。虽然看不太清楚,不过少女应该不是在睡觉,凰火猜想对方应该死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好了,该怎么办呢。
凰火移动到少女身边,迷迷糊糊地思考着。
任务死要让她开口说话,并且探出毁掉一整座村庄的灵异现象真相。但是,这种状态的少女究竟能说什么呢?
凰火受过的训练里面没有教到这种状况的应对方法,也就是说,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凰火,你要思考。这是海尔博士教课的口头禅。
她总是教凰火不要单纯只是死记教科书上面写的内容之后,像机械一样放射性地说出答案,而是要自己确实动脑思考。
就是叫我想,我也
凰火在灯光微暗的房间里,探索着周围可以用来作话题的东西
发现了。
白皙的墙壁上印着好事贴上去的血迹。
午安
很暗。
凰火听到这有如从地狱深处涌现的声音,不禁吓得回头。
少女不知从何时开始看着自己,她的眼睛颜色很奇妙。她又一张格外漂亮,清爽的脸。少女维持脸部的僵硬笑容对凰火说道:打墙壁就流血了。
凰火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
凰火这时候才发现,少女看着自己视线前端那像死贴在墙上的血迹这个吗?打了之后,就流血了。她的意思死锁:出手打墙壁,皮肤破裂之后就流血了吧。
仔细一看,才发现少女两手都绑着绷带。
你就是刚刚那个发型怪异的人说的朋友?
发型怪异或许死指海尔博士,而博士应该有对少女另外说什么吧。可能就是等等会有一个少年过来,你不用怕,可以跟他一起聊天玩耍之类的。
少女抱着膝盖,她明明好像害怕着什么而颤抖着,不过却依然故作爽朗地说道:我叫知红,这是我的名字,你呢?我啊,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周遭突然变得只剩下大人了,我会害怕。
她歪着头。
你都不说话呢。
知红笑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依然似乎畏惧着什么,像是要保护自己般紧紧抱着双臂。
站起来之后就会发现,知红的个子比凰火高一点。
不过没关系。我问你,你强吗?可以陪我玩吗,不要马上就坏掉吗?
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凰火露出难以理解现状的惊讶表情。
知红从颤抖的双唇中发出格外尖锐的声音说话,那好像死可以勉强自己发出的声音。
我说你啊,想向我问那个怪物的事情对吧?那些大人叫你来问我,你才来这里的对吧?好啊!我就告诉你。
知红紧紧握住拳头,摆出战斗姿势。
相对的,凰火仍自然地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怪物?
那是指毁灭她村子的灵异现象的真面目吗?
知红眼中带着凌厉的神色,像唱歌般地说道:那,我先给你一点优惠,告诉你一件好事。我啊眼睁睁的,看着家人啊、朋友啊、村民们一一死去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膝盖发抖,声音也颤抖这,孤独的少女气势凌人。
所以我要报复,我要找到那个怪物报复!我要变强,我要凌迟它之后杀了它!我非得变强不可,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散落在脚边的布娃娃、人偶、杯盘都是被她破坏的。但是,她应该尚未理解到这就是憎恨,只是不断将内心熊熊燃烧,无处宣泄的这股负面情绪投射到不会说话的物体上,并且追打墙壁伤害自己。
接着轮到凰火。
她只是本能地追求着战斗经验罢了。
知红露出奇怪的笑容:我说朋友啊,让我变强吧,这么以来,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凰火思考了一会儿对方这番话的含义,以及这些话可能会引起的状况。她不知道如何使用力量,所以应该不会控制力道。而自己也还是个半吊子,很可能会被杀掉。
就算如此。
这是任务。
凰火点点头,同时直直看向少女。
好不宽容,毫不犹豫。
斯
瞬间,凰火摆出架势。
刷
凰火在下一秒就立刻因为恐惧的反射作用,直接攻向少女的脸。
少女滚倒在地上之后,接着撞到头,翻了白眼之后动也不动。凰火呼地喘了一口气,走向对方。
她不可能会什么战斗技巧。
只是像一头野兽般,猛冲蛮干地攻过来、
但是,她很可怕。
凰火剥开昏倒在地的知红拳头。
她手上握着杯子破碎的尖锐碎片。
啪,啪,啪。的声音想起。
拍手的声音。
仔细,再阴暗的房间的那一头,门扉缝隙透进来的灯光之中站着一个人。因为逆光看不太清楚,但是那死个纤细的身躯。
影子以抑扬顿挫有点不自然的语调小声说道:七岁的女孩子毫不犹豫地想杀害初次见面的对象哟!
勉强看得出来的,只有从那个人腰际伸出的刀鞘。
以及头部的影子长了一对角,那面具是般若面具。
她是个天才吧。是个世界不希望她存在,只有人类才会渴求的怪物天才。
声音只说了这些话,就关上门离去。
凰火以战栗的神色呢喃:死神二号
这里应该死一座没什么特殊之处的平凡村庄。如果报出村庄的名字,想必大多数的人都会心想:这是多偏僻的地方啊?但是这里并没有特别不方便,也有便利商店,只不过半夜会关门就是了。
村民们平常都死看电视打发时间,要出门就踩脚踏车村子大概就是开发到这种程度,村民们也不觉得自己的村子有哪里奇怪。
所以,应该只是偶然吧。
雾岬知红觉得这真是不幸的偶然。
村子并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理由而必须毁灭。
那一天正值庆典,知红并没有多期待庆典的到来,只是跟朋友一起到处乱逛。知红手上拿着母亲买的苹果糖,头戴随便买的面具,很开心地玩乐着。
虽然没什么特别,但是很幸福的一天。
知红心里觉得明天想必也是同样幸福的一天,高兴地上床睡觉。
但是却辗转难眠,因此她走在深夜的村子里。走在夜晚的村庄有种特殊的感觉,很有趣,这个没有任何人的黑色世界只属于知红。大家都睡了,只有鸟叫虫鸣着,在这没人知道的秘密世界,只有知红存在。
这个世界突然被迸出来的一道闪光吞食殆尽而毁灭了
光。
强烈的光。
知红已经不太记得这道光究竟是从天空打下来的,还是从地面涌出来的了。
但是她记得,光芒内部有着疑似人类的不明物体。
知红心想:这是怪物。
那个闪光犹如蛇一般爬遍周遭的民房之后,竟难以置信地逐一将人们榨干、杀害。
民房的窗户被光芒照的闪闪发亮,那瞬间可以看见房里的景象。那里清楚地映出被光芒侵蚀,榨成人干的人们。
知红大叫,她觉得很危险,逃向自己的家寻求保护。
这时,她马上看见被光芒包围而死去的家人。
知红大叫,怕得在地上爬。
她只能等待光芒风暴扫过。
会被杀!自己也会被杀!
她心里这么想,只能呆呆缩着发抖。
不记得前前后后究竟过了几个小时、还是几十小时,当她惊觉并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了,光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究竟独自再毁灭的村子里面徘徊了多久呢?
不管怎么呼唤,也没人回应。
不管走到哪里,所见都是成片尸体。
知红在深不见底的绝望尽头,了解到只有自己幸存再残酷事实。
从那以后十年的时间,知红记住许多事情,同时也忘记许多事情。包括灵异现象对策局的规矩、使用枪械的方式,以及如何抹灭因杀害他人而产生的罪恶感。
她,已经不再死当年那个只是一心一意以憎恨来蒙蔽失去家人好友空虚之情的野兽而变成单纯姿势冷酷地研磨自己的利牙,接受训练的士兵。
时光有时短暂地让人以为只要闭上眼睛就会飞快地流逝,有时候又漫长地好像反复经历了好几段人生一般。
不论死河海山林,还是鸟兽人类都会不断改变。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会被名为时间的雕刻家雕塑成某种形状。
长大到十七岁的知红,被刻成一位优秀士兵的形状。
知红,知红。
睁开眼睛的同时,感受到腹部有股激烈疼痛。知红迷迷糊糊想着啊,被打了。,并看着扶着自己的肩膀,面无表情看着这边的乱崎凰火。
这里死灵异现象对策局的训练场,周遭没有任何人,艳阳普照着晴朗的天空。眼前只有岩石堆、河滨与平坦的道路。这个整理得像一座自然公园的地方,染满了队员的血泪与汗水。
哎呀?
知红起身,一脸呆茫地看着凰火。
我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睡在这么难睡的地方?话说自己究竟死睡了,还是因为被打昏了呢?
凰火叹口气,调调因为最近发生过某件事之后才开始戴的眼镜:看样子你因为昏倒的冲击而导致短暂失忆了呢。你啊,不知道是不是跑到一半抓狂,突然就扑到我了耶。
你用这种说法会引起误会啦
啊,原来如此,知红点点头。
从第一次与他见面开始,知红只要一有空就会向这个少年挑战。他是唯一一个跟自己同年,而且有着一样眼神的人。他是用来测量自己实力的绝佳指标,也是彼此出手对打时不需要手下留情的青梅竹马。
凰火大概是为了照顾自己,所以独自从慢跑中的队员群留下。他一脸无奈地催促知红之后,便跑到路上,知红也急急忙忙地跟上去,一边跑一边问凰火:我昏了多久?
顶多两分钟吧?知红,在训练途中突然杀过来很危险耶,请不要这样。会给别人添麻烦的。
咦?我又没有对其它人动手。
凰火虽然一副还想对嘟着嘴的知红说些什么的样子,但还是作罢。前面有训练所本部,先抵达的队员们正朝着这里招手。依照今天的课表,现在应该是午餐时间,队员们也都开怀和乐地聊着天。
其中有精神的,是不知道为何居然单手倒立在训练所前的铜像上,戴着般若面具的死神二号。
喔,来啦。
死神以奇怪的抑扬顿挫声笑笑,咻地跳下来。因为戴着面具而性别不明的这个人,是史上第二位因为斩杀千只怪物而得到死神称号的人。附带一提,他的服装与其它队员相同,身上穿着的运动服与他的般若面具非常不搭。
凰火,你居然确实叫醒你的暴力老婆啦,真伟大。凰火依然很善良呢,如果是我就会丢下她,让她风化。
老婆
知红双颊泛红对一脸不悦的凰火微笑。
死神,这个老公不行啦!根本就不会对老婆放水嘛!一点都不温柔!
你认为我可能对突然从死角挥拳过来的对手放水嘛?
死神发出奇怪的咯咯笑声,对说话毫不留情的凰火说道:你们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