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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商收兵回营,稍加整顿之后,知敌军新援精锐,兵马又多,自己所部久战之下,锐气已失,不可再贸然求战,遂于第二日缓缓后撤,与桓礼合兵。
张萌夺了狼盂城,将战报派人送回雁门,等了两日,后军大队已到,侦知燕军后退二十里于忻城,以忻城为依托,修筑营垒做固守抵御之计。
忻城地势虽不如狼盂,但位居谷道南端,亦足以隔断南北交通,要是拖延时日,让燕军修好了营垒,将来大军南下,仍是大麻烦。遂留兵一万固守狼盂,自己则统近三万精锐南下。并令人间道去晋阳,将军情报于太原守王贲。
张萌大军进逼忻城挑战,郦商派桓礼之军,在忻城之北的谷底迎击秦军。
北面的谷底,宽不过二里,两侧山丘逼厌,桓礼将万余兵马列阵其中,和张萌厮杀终日,两军各伤亡数千,难分胜败,看天色将晚,各自收兵回营。
到了次日,张萌挥军又来,郦商桓礼据守不出,张萌指挥大军进逼营垒,大战三个时辰,虽然毫无寸进。但将燕军营垒打坏了多处。
张萌见有可趁之机,遂于次日大起兵马蜂拥而来。
昨日打坏的营垒,因时间仓促,燕军只是砍伐树木,立木补之,秦军以大队弓弩手掩护,冲阵壮士手持大盾巨斧,踊跃前,连续冲杀一个多时辰,终于打破燕军防守,杀入营垒之中。
把守营垒的燕军抵挡不住,仓皇退后,秦军趁势掩杀,虽然燕军后队反冲了几次,终是挡不住。败退而走,秦军越战越勇,追着大股燕军,径直杀入忻城内。
张萌见燕军已溃,正是杀敌良机,指挥所属兵马,撵着燕军的败兵,从忻城直接杀过,对于四散的少量燕军丝毫不顾,只管赶着大队败兵追杀。
看看赶出十里之外,前面那些燕军丢盔卸甲的不成阵列,沿途所弃的兵甲辎重到处都是。可见燕军逃的甚是狼狈,张萌大喜,指挥近三万秦军咬死不放,只管赶了下来。
过忻城五里,就已经出了山丘谷道,两侧山丘分向东西两面,这里已经是汾水河谷盆地的北端。看看赶出二十里,秦军将士大战一日,又追了许久,都差不多力尽,张萌正要号令停军时,前面远处却是鼓声大振。平川之,一座燕军大阵涌了过来。车马纵横,直向秦军撞了过来。
张萌在前面燕军败退时,心中并不敢大意,秦军虽是追敌,约束不乱,见燕军果然有援兵在前,丝毫不惧,指挥自家大军,就在平川之迅速收拢,各依约束摆好了阵势,张萌在军中,直接擂响了战鼓,迎向了燕军。
两军大阵渐行渐近,看看即将相遇,燕军阵后左右,忽然烟尘大起,张萌在车看时,只见有两大队燕军精骑,马如奔雷一般,正自急速从燕军阵后绕向自己的两翼。
张萌所率秦军,以步卒为主,并有战车二百余辆,乃是冲阵先锋。骑兵只有数百,乃是做斥候通报之用。敌军如此众多的精骑杀向侧后,张萌可不敢大意,当即传令手下骑兵,各自从左右杀出,护卫大阵两翼。
秦军骑兵,也是选自陇西北地善骑的骁勇之士,骑术精湛,多为军中骁勇。虽见敌军远在自己之,却丝毫不惧,闻令杀了过去,撞向燕军精骑之侧。
郦商在前面阵中,见张萌只是派骑兵堵击刘邦所部精骑,哈哈大笑道:“这厮不晓得我军精骑厉害,必然大败!”
说着,传下号令,战鼓响的震天,指挥大阵冲向秦军。
秦军精骑虽然敢战,一来人数甚少,二来秦军骑兵,只有马鞍,并无马镫,往往只有弓箭短兵游骑袭击尚可,一对一厮杀,或许也能仗着马术精良,有一拼之力,但要和燕军精骑正面对决,在马身无借力之处,可就比燕军吃亏多了,两队精骑撞在一起,纠缠不过片刻,数百秦军骑兵已被斩杀殆尽。
燕军骑兵冲过秦军阵后,远远的将马兜回,呐喊声中,从侧后直接杀向了秦军的大阵。
此时大军对阵,前为车兵,周围是手持长戈的随车步卒,其后才是大队负责掩护和飞射的弓弩手。大阵的正面,一旦人马跑开,大阵滚滚前,自是冲击力极强。
但这等大阵,其攻击力和防御力重在面向前方。侧翼则以少量甲士护持,至于后方,则力量着实空虚。故而布军阵多先选战场,左右或以山势,或以河川为依托,令敌无法绕袭对于后方。
秦军追赶燕军败兵,从狭隘之处杀出来十余里,如今左右开阔,燕军精骑快速杀出,张萌无备让刘邦所部精骑杀到了侧后。
除非能将大阵重新布置,以严阵甲士,车马为依托,辅以弓弩,否则对于后面来袭的燕军骑兵,只能靠后队的弓弩手转身御敌了。
但前面的万余燕军大阵已经逼来,根本没有调整阵型的机会。转身御敌,则是将后背让给郦商的大阵蹂躏。绝对是自寻死路。
就算前面没有一个敌军,单是三万兵马的大阵摆开之后,重新调整,前后调动,那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两三里的距离,燕军精骑转眼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