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罂漓漓的指尖缓缓向那半兽人伸出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自己伸出去的手指被另外一只手掌紧紧包住压了回去,罂漓漓诧异地抬头,却发现乌苏此时面sè不愠地看着自己。
“师兄”罂漓漓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她方才只顾着自己与那半兽人之间的协议,竟是忽略了一旁的乌苏,身为事事都将刹墨一族的利益放在最高处的未来的刹墨族大长老的乌苏,如何会让自己这般肆意而为呢?
“你疯了!他说什么你都信!回头他要杀了你,你还要替他磨刀是吧?”当那个印象中对瑶姬一直温文尔雅地大师兄用咆哮帝的口吻对着罂漓漓的耳膜一阵狂轰乱炸的时候,罂漓漓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这是什么状况,难怪乌苏对方才听到的秘闻无动于衷,原来是压根就不相信
可是自己要怎么说服他呢?
罂漓漓觉得,那半兽人虽然不一定全部对自己说了实话,但是,大家同是镰邑的受害者这一点,却应该是真的,冲着这一点,就值得她动手助他,当然,这样的念头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乌苏知道的。
乌苏这个人太强大,只能引以为援,不能为敌,而且目前为止发现的他的死穴也只有一处,就是瑶姬。
罂漓漓眸子一转,计上心头。
她咬着下唇,泪眼婆娑地望着乌苏:“师兄,他好可怜,他怎么说也是我们刹墨的老前辈,被弄成这般半人半兽的模样就已经很惨了,还要被困在这暗无天rì地地方生生世世不得超生,你不觉得很惨无人道么?”
“当年的事情怎样,谁都不清楚,也不能只听他的一家之言,而且当rì的长老们这般做,必是有他们的理由,我们不好擅自诽薄。”乌苏剑眉深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似是不为所动。
罂漓漓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榆木脑袋,继续煽情道:“可是他已经被关押在这里很多年了,就算是当年造了什么孽,也差不多惩罚够了,师叔们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仁厚待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何师兄你要这般冥顽不灵?你不觉得他实在很可怜么?”说着说着,罂漓漓还故意揉着眼角,似是要挤出几滴同情的眼泪来。
“这事非同小可,我不会让你乱来的。”乌苏却是异常地坚决,不管罂漓漓怎么煽情怎么怂恿,就是不为所动。
就在乌苏油盐不进,让罂漓漓有些头大地想,要不干脆动手打晕他再说的时候,有人竟是极为善解人意地替她动手了。
罂漓漓忽然感觉耳边生风,身后传来一阵金铁碰撞之声,伴着一股劈天盖地的力道从身后而来,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却故意杵在原地未动,似是反应不及一般,乌苏一看不好,赶紧旋身将她护在怀中,自己抬手要去挡,却哪知那偷袭的力道竟是石破天惊,一掌拍下,乌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便意识全失,还好罂漓漓及时扶住了他。
可是,那力道却没有收回去的痕迹,又是耳边生风,似是还要追加一掌,这时罂漓漓眸中带怒大喝一声:“住手!够了”,那第二掌才没有接着落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金铁碰撞之声回落,罂漓漓回眸看向那重新蜷缩回石门边,暂且称为临时盟友的家伙,顿时怒目相向,眸中带火:“他是我的师兄,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轮不到你出手!”
原来这偷袭者,竟是那半兽人!
“我以为你会感谢我出手,你们女人做事总是心慈手软,磨蹭半天下不了手。”那半兽人此时坐回它方才所在的位置,不紧不慢地回。罂漓漓方才并没有看见他出手的那一瞬,却感觉,这个人的实力着实非同小窥,心中竟是开始有些忐忑,和这个人合谋,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不是巫术全无么,方才这又怎么解释?”罂漓漓扶着乌苏慢慢地滑坐在地,确定他意识全失,又点了他的昏睡穴,确保让他再多昏睡一会儿之后,才起身直面那半兽人。
“我只是巫术被封,并不是所有的能力都被封,再说了,我不是坠入魔道了么,若还没有点其他本领,怎么说得过去?”此时再没有其他人在场,这半兽人说话竟是也不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