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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
池栾总觉得手上脏，难以忍耐。
他想往衣服上蹭，又觉得会弄脏自己的衣服。
池栾不动声色拽过来林烟一片衣角，还未来得及蹭，余光瞥到她不善的眼神。
他若无其事地松开林烟的衣角，对杨琴道：“不过你给她打个电话，相信她很乐意告诉你她的行踪。
”
周语嫣现在这种情况，巴不得有个人去关心她。
杨琴只纠结了一瞬，回头对那些记者道：“我不是不管我的两个孩子了。
只是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已经死了，而我有个养女还需要我帮忙，我不能对她坐视不理。
”
她觉得如果林烟跟周津泉下有知，肯定也会赞成她的做法的。
他们都已经死了，不会再纠缠着那些过往的恩怨不放。
她懂他们，他们都是懂事又善良的孩子。
杨琴又抹了把泪，匆匆离开。
就好像之前那个宁愿豁出命跟名声，也要帮两个死去的孩子讨个说法的人，不是她一般。
记者们也没想到杨琴会这般骤然离场，他们也跟着讪讪离开。
林烟看着杨琴上车离开，仍旧感到不理解。
为什么一个人的心思可以变换这么快？
她上一秒还说要给她跟她哥声讨，下一秒就要去帮一直在迫害他们的周语嫣。
林烟实在搞不懂杨琴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状，池栾不以为然道：“她早不找你二叔帮忙，晚不找你二叔帮忙，偏偏这时候来。
不过是因为，她以为她自己得了绝症罢了。
”
杨琴觉得自己得了绝症，才会一改对林烟和周津之死的态度。
因为她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也不再怕江家的报复。
“我刚刚把她病症实情告诉她，她便立刻没了那点破釜沉舟的勇气。
而且她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骨子里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但总喜欢为自己做的事情披上一层正义的光环。
”
“有些人知道自己在做坏事，自己在撒谎。
”
“而对杨琴这种人来说，她连自己都骗。
”
“她知道自己没有绝症，就开始担心江家的报复和各种各样的后果。
可她觉得扭头就走，会显得自己胆怯，所以才会犹豫。
”
“而我说周语嫣需要她的帮忙，她便能立刻以此为借口离开。
”
而且在杨琴心里，也不觉得自己畏惧强权。
她只会认为，她为了救养女，宁愿放下过去的仇恨，是一个很伟大的母亲。
池栾说罢，回头，就见林烟仍旧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他挑挑眉，“这都不懂？”
林烟老实道：“我不理解。
”
人心怎么能这么复杂？
“怎么有你这么蠢的人，怪不得之前……”池栾想起苏平夏的提醒，追一个人一定要甜言蜜语。
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算了，不懂就不懂吧。
”
有他在不就行了？
就她这个脑子，再活几次，也玩不来人心。
这么傻的人，他就勉强收了。
池栾心里还惦记着他手指碰过杨琴的事情，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拿着消毒纸巾拉回擦了三遍后，他总算不至于那般膈应了。
啪嗒。
池栾把消毒纸巾扔进垃圾桶里，转身，险些撞上林烟。
他接连后退了几步，就听林烟幽幽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